司郁没立刻回答。
她将半张脸埋入臂弯,眼睫微垂。
指尖在床单上慢慢摩挲,一下一下划过细腻的布纹。
身旁浅色被褥微皱,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洗衣剂气味。
床头灯投下温暖的光线,照在她发丝和手背。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她稳而缓慢的呼吸声在低低流转。
罂粟双腿交叠,握紧一角被子,小动作停不下来,
几次拉直又松开,压出一条轻微褶痕。
脚踝偶尔碰撞,被罩发出很轻的窸窣声。
罂粟见她迟迟不说话,嘴巴贴近些,斜侧着低声咕哝:
“老板,你别装了。你信不信都行,我看燕裔那样,他就是被你勾住了魂儿。”
她略往前凑,肩膀轻轻触到司郁胳膊,膝盖顶着软软床垫晃两下。
像猫似的挪近,两根手指点了司郁大腿几下,
动作迅速又带点试探。
不冒犯但很魅。
“他查我是假,专门想再见你才是真吧?”
司郁偏头看她,视线缓缓从罂粟脸颊移到敲着的大腿。
眼神里有审视,也藏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抬眸时嘴角微翘。
“罂粟,你真是会添乱。他那身份,不至于见我几次就动什么心思。”
她声音低哑,语速懒散。
尾音拖得长,有点倦怠,像是又不愿多说。
情绪收得很紧,只有气息间略显松缓,每个字都融化在轻吟里:
“人活久了,总会遇上几个难缠厉害的。他未必在我这里就放不开了。”
罂粟瞪着她,一边笑着扭换坐姿。
一双脚在被窝里缠绕着,床单被搅得有些凌乱。
她滑动身体,头靠在枕边,眉眼弯起,嘴角露出没耐心的狡黠。
“可你不觉得,他进门看你的时候,那眼睛快要粘在你身上了?表面装得镇定,其实他那手指绞得都快断了!”
罂粟用故意夸张的语调学燕裔进门,
好几次模仿他的步伐停顿,
像在回忆他迟疑地迈进房间的瞬间。
她故作沉稳地垂头,目光刻意变深,
还特意把眉头拢起,维持片刻,
捕捉他此前短暂的神态。
司郁被她逗乐了,嘴角轻微上扬,手指自然抬起,在罂粟的额头上轻敲一下。
房间里的光线柔和,夜色透过窗帘落在床沿,气氛一时间松散下来。
“行了,你戏还真不少。再看下去,是不是要给我俩cp配?”
司郁语调淡然,带着些笑意,顺手将枕边的衣角理顺。
说话时视线正好落在她脸上,神情比平常多出几分随意。
罂粟微微偏头,目光像是紧随他的动作滑动,眨了眨眼,把下巴搭到膝盖上。
细腻的床单布料贴在皮肤,带来微凉触感。
她声音温柔,却夹着一点轻巧的揶揄:
“谁叫你太会演戏?方才那一段,你故作淡漠,进退之间,明明怕他认定你是真的无心。你这样温柔,还能这么冷静,男人受得了吗?”
她身体前倾,呼吸比刚才近了些。
罂粟目光灼灼,神色坦然地盯住他,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始终没越过那条界限,
嘴角勾起,眼神中带着点俏皮意味。
“你要真不在乎,何必跟他掰那么多呢?”
司郁慢慢移开视线,长睫在灯下投下一道淡影,呼吸平稳。
轻哼一声,将手边被角拉起,盖过自己的膝盖,
棉被掩住大半身体。
神色还是那副不疾不徐:
“我是在应对局面,不是玩心。明天就是新的麻烦了,他查不到你什么,最多再用那些老套路套话,我懂他。”
罂粟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底气,眼睛再次眨了下,
她腿部微微晃了晃,床板随着动作轻轻吱动。
“但他不是普通人,燕裔最会循序渐进,他不会只对你用那套。”
司郁目光淡然,慢悠悠道:
“那又如何?风来雨去,总有人要应对。你明天要演,就主要和我演,别把招数用在他身上,不然帮不了忙还惹麻烦。”
罂粟双手在膝盖上撑着,身子微微前倾,撅嘴时下巴轻轻一点床沿,
声音软下来,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开口抱怨:
“你倒放心,我再怎么闹,也没法把天翻了。他啊,就是太在意你。”
屋内光线落在她的耳侧,影子拉出小半轮廓。
司郁闻声,静了几秒,才轻轻抬眸,
对罂粟投来一道目光,语气平和中透着些许调侃:
“也未可知。”
房间里一时静下来,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映出光点,
司郁的视线略斜,停驻在屋外夜色里,
没有继续深究罂粟的话,
有多在意,
司郁懒得想,
家人之间,自然是在意的,更何况爷爷专门交代他要好好照顾自己。
罂粟嘿嘿一乐,骤然松开双腿滑下床沿,
脚尖落地轻轻碰到毯角,语气变得活络:
“老板,你可千万别掉坑里。你以为是逢场作戏,其实感情这种事,最爱趁你不留神的时候偷着蔓延。”
她站定,又用手指在空中比画出一圈,
边说边低头观察司郁反应:
“明天要是看你吃瘪,他包是要心疼,然后给我横眉冷对。”
司郁探手过去,伸臂拦住罂粟的动作,掌心落在她肩上,
动作沉着不容抗拒,不让她走远。
司郁声音低了些,却依旧夹着无可奈何的语气道:
“罂粟,你可是清楚的,我俩就是一家人,从小他就在我爷爷身边,”
说话过程中她垂下眼睫,将手中的床单细细捏了捏。
罂粟听后,屁股“吧嗒”一下坐回软垫,
手肘撑在膝上,脸侧偏过,嘴角勾起点坏笑:
“是是是,你们只是家人,”
司郁伸指轻敲她肩膀两下,动作克制且有分寸,声音依然淡然:
“罂粟,别拿我的事当乐子。以后燕裔再找你,你要稳点,大局为重。”
罂粟的头发在昏黄灯光下显得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她脸侧。
她缓缓俯身,将整个上半身沉下去,贴近司郁脚边。
被掖开的被角微微皱起,她呼吸轻浅,
面颊靠着床单冰凉柔软的触感,在夜色静谧中缓声开口:
“好啦好啦,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罂粟声音慵懒,嘴唇贴着床褥时音色被压低。
她用手肘支撑身体,目光扫过司郁,嘴角微微翘起,
“但我先跟你打赌,明天要是咱俩有矛盾吵架,他一定按耐不住,你信不信?”
司郁没有立刻回应,只是身体微微一动,左手搭在膝盖上。
她眉尖轻挑,抬眼看向罂粟的侧脸,
“赌就赌,不过输了可别赖我。”
她拈起床单的边角,指间无意识摩挲着布料粗细的纹理。
罂粟低下头笑,把唇角弯出一个柔软的弧度。
她收回手指,缓慢地伸进司郁的手掌,将两人的掌心紧贴。
掌心微热,又被夜风透过窗缝带来一丝凉意。
她低声鼓劲:“我倒盼着他露出那种样子,一定很有意思。”
司郁略偏头,看着罂粟的动静。
下一刻,她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并敲上罂粟的额头。
力度不大,却带出一点清脆的响声。
她眼里浮起笑意,目光淡然,嘴边随意溢出一句:
“就你贼。”
罂粟轻拍自己的胳膊,手指在皮肤上扫过一道痒意,然后窝回司郁身边。
被子边缘被她拽得皱巴巴的,她侧身依偎上前,声音含糊地低语:
“他乱了心,你就赢了。”
司郁听到最后一句时,抿了抿嘴角,没有回应,只从罂粟的手心抽回手指。
她缓缓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身体朝床头靠近,重心一倾,肩膀陷进柔软的枕头。
眉目在暖黄灯光下映出影子,平静又疏离,目光落向罂粟。
室内灯光始终柔和,照亮床单的褶皱和两人的侧影。
司郁神情松弛,眼下微虚,长睫投下短小阴影。
罂粟注意到司郁的神态,更加向她靠拢。
她身体贴近了一分,仰头细细捕捉司郁脸上微妙的变化。
屋内空气带着棉被摩擦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罂粟嘴角一弯,神色带出小狐狸般的狡黠与调皮,她压低嗓音,连语气都透着笑意:
“老板,你不想看他为你癫狂吗?”
她眨了下睫毛,淡淡香气混杂着衣袖摩擦的窸窣声萦绕在床沿。
声音落下时,带着猫咪轻步行走才会有的含糊温柔,像是在撒娇,又像什么都无所谓,只管绕着话头转圈玩闹。
司郁侧过头,目光滑向罂粟的面庞。
只是慢慢伸出手指,在柔软的枕头边缘停顿片刻,然后才将罂粟额前散落的碎发拢到她耳后。
手指擦过她脸颊时带起一阵微弱的触感,床上的昏黄灯光投下浅浅的影子。
罂粟呼吸无意识地缓了下,睫毛轻颤,空气里只剩两人的气息在缓慢流动。
“你啊,就是嘴皮子厉害。”
司郁声音低低地传来,仰在床头,手掌收回,
夜色从窗帘缝隙渗进来,淡淡地铺在她的眉眼之间,
让话语听起来像藏着什么不易察觉的心事。
“明儿见燕裔,你别又搅风搅雨了。”
谁想见燕裔癫狂,燕裔癫狂,那就有人要倒大霉了。
罂粟嘴角裂开一点弧度,膝盖顶了顶司郁的大腿,被子摩擦出微响。
她像耍小脾气一般,短促哼了一声,伸手把身旁的手机挪了挪:
“你倒是淡定,我就想着看你俩斗嘴。”
司郁微微皱眉,视线收紧,锐利消减,连呼吸都缓和了几分。
端起床头的水杯,喝了一口顺手放下,神情整肃:
“别闹,明天事情不少,该合作得合着来。到时候别掉链子。”
罂粟听见这话,下意识把手按住胸口,指尖压在衣服上,故作夸张地皱了下鼻尖。
她侧身躺实,把脸凑近司郁,语调活泼:
“老板你对我太没信心了!就我这演技,能让燕裔看破我一分?”
司郁嘴角略微一动,眉头扬起些许。
她一手握住罂粟的下巴,目光仔细打量她眼底的笑意,手指在她脸侧停留:
“真要让他信了,也算你本事。”
罂粟睫毛抖动,像是被捏住突然安静下来,眨了眨眼,褪去了刚才的玩闹。
屋里的灯光落在她脸上,她语调低了些:
“说真的,你要不要提前设个局?万一燕裔突然变招,咱不能被抓个措手不及。”
司郁闻言,侧头望向罂粟,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侧。
没有急于回应,只是默默端详片刻,唇角轻扬,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笑:
“他的心思,我才了解三成。你跟他没那么熟,别自作主张。明天照旧,我说什么你怎么做。”
罂粟不再与他对视,眨了下眼,嘴角轻轻撇开,把小手缩进司郁掌心,
被司郁的手指轻包着。
她微微调整姿势,让肩膀贴近司郁的胳膊,嗓音低低地应道:
“那好吧。”
罂粟窝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乌亮眼睛看司郁,灯光在她额头投下浅淡的光晕。
空气微凉,但两人交叠的气息在床上铺展开不着痕迹的甜美。
她手指轻轻磨蹭司郁掌心,声音压得更低,像夜色里流淌的水:
“老板你可别骗我。明天真有什么事儿,你可要护着我。”
司郁指尖收紧,掌心包住她带着体温的小手。
眉梢很轻地扬了扬:
“你怕什么?有我在,你还会吃亏?”
罂粟咧嘴一笑,把脑袋往她肩窝里蹭,那动作带着点撒娇又带着点讨好。
她轻巧地用下巴点了点她的胳膊,声音里透着调皮:
“你的靠山我当然认了。我就是怕燕裔突然犯了病,冲到你跟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到时候我演技再好都hold不住。”
司郁闻言失笑,摇头抬手敲了敲她的发顶,语气像是哄孩子:
“真遇到那种场面,也不用慌,该怎么答怎么答。记得收着点力气,别跟着瞎掺和。”
罂粟眨了眨眼,声音软绵绵地从被窝深处传来:
“你是不是觉得燕裔那人本事极深啊?”
司郁轻吐口气,然后抬眸认真看向罂粟,缓缓问:
“要是明天他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罂粟睫毛抖得厉害,像只惊到的兔子。
她咧嘴亮出牙齿,唇角扬起一抹坏坏的笑:
“当然是先看老板脸色啦!你是主角,我不过打个下手。一切听你的。”
司郁听完,轻嗤一声,眼尾弯起几分柔意。
罂粟直直盯着她看,黑亮瞳仁里印进司郁的眉眼。
她忽然咧嘴一笑,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环绕道:
“老板,你可千万别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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