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去了？”
一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安欣欣就头也不抬地问颜裕。
“陪方正出去走了走。”
安欣欣抬起头，盯了颜裕一会儿，又盯了方正一会儿。
“有意思吗？”
颜裕听得出来少女语气里并不含质问，但怎么也没想到安欣欣会问这个，他顺着问题答道：“还行，挺有意思的。”
安欣欣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下次你想出去走的时候可以叫我。”
颜裕此时的心思不在安欣欣身上，只敷衍地嗯了两声。
安欣欣大感不妙，她狠狠地盯了一眼颜裕前桌的方正。
这个贼人此刻正尝试和李笑搭话。
“阿姨有说过什么时候回国吗？”
安欣欣向颜裕发起谈话，势要在颜裕心里扳回一城。
“年初吧。”
“阿裕也快成年了呢！”
“对，还有差不多两个月。”
“等到阿裕和我上了大学，阿姨就没人陪了呢。”安欣欣有意无意地在暗示着什么。
“她每天都忙着工作，不会寂寞的。”
颜裕随口答道。
“阿姨很喜欢小孩子呢。”
颜裕看着安欣欣，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转到这上面。
“阿裕以后没有孩子可不行。”
安欣欣不顾颜裕迷茫的眼神，继续说道。
“男生之间是生不了孩子的吧。”
颜裕懵了，没想明白安欣欣思维的逻辑。他伸手去试安欣欣的额头，温度正常。那么，是前几天感冒烧坏了吗？说起来，前几天两人感冒之后，明显感觉安欣欣比以前更懒散了。
安欣欣看到颜裕朝自己伸手，觉得是自己的暗示起作用了，在颜裕心中的份量肯定又有所增加。
她乖巧地直起身，把双手叠放在腿上，正面朝向颜裕，静静感受对方的抚摸。
“抽个时间我陪你去医院查查身体吧。”颜裕有点担心安欣欣的身体。
“我……我身体……没问题。”她显然有些紧张，没有想到颜裕会这么直接大胆，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
安欣欣的这副表现更坚定了颜裕心中的想法。
“这是很重要的事，不能耽误的。”颜裕表情略带一些严肃地说道。
少女低头不语，蓦地红起了脸。
“嗯……”
安欣欣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把她通红的小脸埋到了双臂里。
“欣欣，我有一道题不会做，你帮我看看呗。”
李笑经不住方正的骚扰，蓦地转身，向安欣欣请教问题。
安欣欣正想调整一下心情，当即同意了下来。
颜裕跟李笑换了位置。
现在他和方正同桌。
颜裕看着方正，方正看着颜裕。
当时。
天台上。
“所以，你有什么计划吗？”
“有！把他的咖啡换成无咖啡因的。再在上课的时候提醒老师，让老师提他问题。到时候他一起身啥都不知道，一定喊c，然后其实那道题是解答题，老师一定让他滚后面站着，哈哈哈哈！”
颜裕顿时无语住了，这个计划有一种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听好了，任何行动都要根据一定的目的，确保一定的可实施性以及较高确定的行为预测可能。
首先，你怎么确定他上课睡觉被点起来以后，会像个傻子一样直接喊c。
其次，他平时就表现得很刻苦，到时候万一安……李笑之类的女生觉得他是学到深夜才会这么困的，对他观感更好了怎么办？
最后一点，你怎么左右老师的想法？
说到底，你这个计划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方正原先觉得这个计划万无一失，但听完颜裕的话，又觉得很有道理。
“那你说该怎么办？”方正用求知的眼光看着颜裕。
这种眼神是颜裕从未在方正身上感受到，与此相较，以前方正来问问题的时候的眼神，虚假而不纯粹。
“我们的目的是什么？”颜裕暂时按捺下心中的想法，对傻憨憨循循善诱。
“为了让王新柯出丑？”
“让他出丑是为了什么？”
“额……让班里女生对他观感下降！”
方正脑子似是开窍了，就连用字遣词也变得不是他的风格来。
“所以我们要针对这点。”
“针对这点，去找他的暧昧对象，挖他的黑料，挑起他的感情争端。”
“卧槽卧槽。”方正感到自己和颜裕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这就是年级第一的含金量吗？”
方正表示震撼。
“那我们去哪儿找他的暧昧对象？”
方正提出疑问。
颜裕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方正。
“啥意思？”
“你为什么要找王新柯麻烦？”
方正懂了，要找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李笑。
方正感到有些痛苦，有什么，是比去打听暗恋对象和情敌暧昧戏码还痛苦的呢？
颜裕拍了拍方正的肩膀。
“你好好想想吧。”
方正陷入一阵天人交战，可最终，他还是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任务。
时间拨回到现在。
颜裕的眼神在质问方正：你怎么搞的，把李笑吓得跑掉了？
方正像得了痱子一样抖动着身躯来表达他的意思：可能是她有些害羞吧。
罢了，颜裕心想。
方正这个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足与谋。
颜裕：你去四处打听一下，王新柯最近还和哪个女生，尤其是别班的女生走得近的。
方正：收到！
方正不太清楚颜裕的用意，但照着他的指示做事准没错。
方正兴冲冲地走了。
作为明面上的诱饵，去完成他的使命去了。
“什么？我完全看不出来唉！”
颜裕后方，安欣欣和李笑已经不再进行学术交流了。李笑转而开始八卦起什么了。
安欣欣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对李笑又说了些什么。
她的声音很小，颜裕在前面坐着完全听不到。而他又很在意谈话的内容，整个人的思绪都放到了后方。就连手里的习题，做起来的速度都慢了许多。
两人的交流一直持续到午休结束，上课铃打响方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颜裕和方正也各回其位，准备上课。
度过了下午三节课以后，最后一节课是自习。
李笑依旧以请教问题的理由，和颜裕换了位置。
颜裕问方正的收获。
方正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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