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纵然受不住这般炽热的眼神，但也不想避开，红着耳根轻轻开口：“的确好看，红得鲜妍又炽热，明年肯定会比今年开的更好。”
从树梢上折下那株开的正是浓艳的腊梅，递到萧琮手里的动作不若初次送花时小心翼翼。
在一次又一次的赞扬中，王博知道，只要是他送的，萧琮都会很喜欢，更会妥善珍藏。
正如那盆昙花，萧琮走到哪里都会带上。
接过王博递过来的腊梅，萧琮忽然又有点不是滋味。
这梅花年复一年的开着，而他的小将军，也不知，还能熬过几个冬天。
“萧琮，我若好好活着，就每年送你一株腊梅，好不好？”笑着揉了揉萧琮有些冰凉的手，慢慢给萧琮暖着，也开始慢慢哄着萧琮。
“是每一年的冬天都要送。”萧琮有些孩子气的勾住王博的小拇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根大拇指紧紧碰撞在一起，签字画押。
此刻的萧琮在向上苍许愿，让他的小将军能和他共享他的余生。
“萧琮，你别怕。”
如果死亡是注定，王博希望能更爱萧琮一些，也希望能给萧琮多留下一些陪伴。
“这梅花你就用水养着，等他生根我们就都带回京城去种下。”
“风吹过梅梢时，是我在想你。”
“每一朵梅花绽放时，是我在说爱你。”
“树叶爬上枝头时，是我在提醒你要好好用膳。”
“梅枝掠过青丝时，是我在拥抱你。”
“每一棵梅树，每一片叶子，都会替我告诉你，我在。”
王博说得并不伤怀，反而是很释怀的接受所有的变故。
世事无常，个人的生死，无从逆转。
“什么在不在的，别瞎说。”
萧琮“呸”了两声，还在雪地上跺了几脚，随即双手合十，焦急念着：“小孩子乱说话，莫怪莫怪。”
“萧琮，你这样子好傻啊。”很稚气，很生动，也很爱他。
“元宝小朋友，等来年春天，你就可以在梅树下和哥哥比剑了。”手捏了捏王博的脸颊，留下了两个红印子。
显然在惩罚王博乱说话。
捏完又觉得心疼，又用唇蹭了几下，像在道歉。
“到时候你也要让着我知道吗？”北风愈发凛冽，萧琮便推着王博往正院走去，小苟子识趣的回房准备洗漱用具。
“不用让，因为哥哥本来就很厉害。”王博朝后伸出手，萧琮便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微微偏头看着放在自己掌心的，属于萧琮的手。
“萧琮，你说你人这么高，怎么手和脚，都不大呢？”是真的好奇，又像是今日才发现这个事情。
“估计是长个儿那几年，没怎么动，所以脚比你小。”萧琮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瞬，给出自己的答复。
“其实我的手不小，我觉得是你的手掌太大了，显得我手有点小。”脑海画面闪现，王博的这双手大到能够牢牢将他一个大男人的腰，直接圈住。
“萧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像个小狐狸，没有骨头的那种小狐狸。”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今夜都很爱回忆往事。
“哼，没有。”闷声笑着矢口否认，但萧琮总能猜出些许。
“后面我又觉得你整个人都柔柔的，哪哪都小小的，特别可爱，像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兔子。”
“你瞧不起谁呢？”萧琮觉得这话说的，有点歧视的意味在。
什么叫哪哪都小？
明明是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再后面啊，我发现哥哥是神仙变成的小兔子，比世间所有的野兽都厉害。”厉害到，王博曾经在无数个深夜，彷徨自卑，庸人自扰。
“可我，依然想保护好你。”以凡人之躯，护住自己的神明。
王博从来不觉得，萧琮厉害，就不需要保护。
他只是害怕自己不够强大，无法时时刻刻护住萧琮。
“哥哥很没用的，所以离不开元宝，离开了元宝就什么都不会了。”推着轮椅进入房间，萧琮将王博抱到床上。
“只有元宝陪着哥哥，哥哥才能成为厉害的大人物。”滚烫的帕子一次又一次的替王博热敷，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被烫得通红。
“哥哥，你要是累，就和我说，知道吗？”听话的躺在床上，目光一瞬也不曾离开正在替他按摩手臂的萧琮。
被汗水洗礼过后的脸蛋红扑扑的，显得萧琮的气色很好，看得王博的心情也越来越好。
一滴汗水顺着下颌骨滴下，王博伸出手接住那一滴汗水。
鬼使神差想到了当年落院练武那一幕，伸出舌尖舔上手心的湿润。
“不累。”低下的头颅瞬间抬起，正巧捕捉到眼前这一幕。
原本就红润的脸颊反应不明显，但耳根和脖颈，刷的红透了：“你干嘛？”
“哼。”手不但没有放下，反而舔得更加肆无忌惮。
“萧琮，你有没有想过，我当年才十三岁？”
“十三怎么了？如今十三岁娶妻生子的多了去了。”萧琮将手上的帕子丢进铜盆，床上这点事情，萧琮就没输过。
自然，体力的确比不上年轻人，但手段，永远甩他家小将军一大截。
哥哥，始终是哥哥。
弯腰低头，对着王博嘴唇的伤口亲了一口，亲完之后重新坐起来，看着王博的目光有些挑衅。
“萧琮，你这样坐我腰上，其实我有感觉。”王博不相信萧琮感觉不到，所以萧琮就是故意的。
“所以，腿快点好，等你好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揉了揉王博的脸蛋，翻身从床上起来，直接钻进浴桶。
极有诱惑力的许诺，王博睁大眼睛，认真的问了一嘴：“当真？”
问完这句，王博等不及萧琮的回应，便又问了一句：“是一次尽兴，还是次次尽兴？”
嘴角微勾，萧琮不急不躁洗完了澡，背着王博的面穿上亵衣裤，钻入王博怀里之后，才贴着王博的耳朵说道。
“自然，是次次。”
“狐狸精，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恶狠狠的咬着萧琮的唇，吻得也凶狠。
果然是野兽，就得给肉吃，才有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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