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先自眉间至胸前，再自左肩至右肩划“十”字，用了祈祷手语说道：“愿主保佑这个可怜的灵魂。”
接着才说道：“菲奥拉有长期吸毒的经历，或许是因为毒品，她患上了臆想症，总觉得有人在睡梦中殴打并且强暴她，她每次来很少说话，但每次都会为我带来一些食物，她是个好女孩。”
“她有提起过她的姓氏或者家人吗？”伯特问道。
“从未有过，也许她的不幸是来自于家庭。”汤姆摇了摇头说道。
“她说有人在梦里强暴和殴打她，有具体的情况嘛？”伯特问道。
“她的身上没有被殴打过的痕迹，有也只是一些很正常的擦伤之类的，至于强暴她，或许与她的职业有关，总之臆想症患者的情况就是这样，不然就不是臆想症，而是受害者了。”汤姆说道。
“互助会里面，有人和她关系不错的吗？”
“菲奥拉不太喜欢交流，大部分的病友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汤姆说道。
“那她还来互助会？”
“再冷漠的灵魂也会渴求群体的温暖，更别说她只是一个20岁的年轻人。”
伯特一直和汤姆聊到十一点多，汤姆能记得的关于菲奥拉的事情，都告诉了伯特。
从汤姆口中，伯特大概了解了菲奥拉的一些性格。
回到旅馆房间，将车停回原位，回到房间，艾弗林还在睡觉，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动过，伯特觉得有点可惜，要是艾弗林突然跳出来干扰自己查案的话，那事情就简单了。
次日，周六。
艾弗林直接告诉伯特既然没有线索的话，他就要回家陪妻子和孩子了。
艾弗林这种行为很正常，大部分的m国警察都是这样的，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哪怕遇到这样的大案，该周末休息就要休息。
伯特没有回圣西，而是驾车去了昨晚去过的教堂。
原本想要找几个工人帮忙收拾一下教堂，不过附近还真找不到工人，尤其是在周末时间。
买了点工具，伯特直接自己干。
大号的吸尘器将天花板的蛛网吸下，也将汤姆吵起。
汤姆虽然不认识衣服的品牌，但那件白色的衬衫一看就是很贵的衣服，有些懵逼的汤姆问道：“先生，你是哪位？”
“好心人。”
“....，我付不起清理的钱。”汤姆说道。
“不用，我给你带了一个小型的发电机，加上一桶柴油，至少够你用一个月了。”伯特指了指教堂门口，旁边还有些食物和日用品。
汤姆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将天花板的蜘蛛网清理好以后，伯特又将那些废弃的桌椅全部扔出去，将角落里巨大的十字架搬回中央，问起耶稣的身体其他部位时，汤姆表示之前一伙机车党来这里待过一段时间，被他们扔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也许是被烧掉了。
伯特也不再多问，用割草机清理教堂周围的杂草和藤条之类的。
一整天，伯特都在帮汤姆修缮教堂，破损的门窗也用椅子拆下的木板钉上，周围的杂草藤条也被清理出来，虽然粗糙，但起码汤姆不用和无数的蛇虫鼠蚁作伴了。
下午，伯特坐在教堂门口和汤姆吃着简单的面包豆子汤。
“维克托先生，你为什么要帮我修缮教堂，还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汤姆问道。
“我家族是信教的，但我父亲不信，所以他修缮了教堂，如果真的有上帝，他应该算是赎罪了，我也一样，我不信教，但如果真的有上帝，我估计要修建几百座教堂才能赎罪吧。”伯特自嘲的笑道。
“相比虚伪的教徒，你的家族更应该受到主的恩赐。”
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吃过晚饭，伯特继续清理最后一小片杂草。
割草机的细绳突然抽到硬物，伯特以为是石头，只是割开附近的杂草，才发现是一个头颅，木刻的头颅，十字架上缺失的那颗耶稣的头颅。
将木雕翻过一面，伯特才发现这个耶稣的木雕头颅没有双目。
瞬间，伯特想起菲奥拉手中的木偶。
没有双目，没有四肢的木偶。
扔下割草机，伯特走进教堂，汤姆想问发生了什么，不过伯特没有理会他，径直往教堂里面走去，同时打开透视卡，将教堂全部检查了一遍。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所谓的密室，也没有异常的情况。
伯特这才将汤姆带到那颗头颅面前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多年前莱拉教会帮忙安置的，他们觉得这世间有太多的罪恶，多到耶稣都不能直视，所以拒绝为耶稣的十字架雕刻上双眼。”汤姆平静的说道。
“对于虔诚的教徒来说，这似乎是一种侮辱。”伯特说道。
“侮辱总好过连耶稣像都没有。”汤姆说道。
从汤姆的语气中，伯特基本确认他没有说谎。
“互助会是不是也是莱拉教会帮你弄的。”伯特问道。
“并不是，莱拉教会只是传教，宣扬教义，并不会弄互助会，你既然打去过电话，应该知道，互助会是由康弗斯县政府出资，然后统一安排人们去适合各自病情的互助会接受帮助。
我把这里用做互助会举办地，每次能得到三十美刀的补助金。”汤姆说道。
“莱拉教会最近在哪里传教？”
“应该是弗里蒙特县（Fremont county, wyoming），不过具体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汤姆说道。
次日。
伯特独自去往了弗里蒙特县的县治兰德。
刚到兰德时，艾弗林打来电话，表示想要和自己一起工作。
由于上次的试探没问题，伯特也同意了。
见面后，伯特就大概了解艾弗林为什么要和自己一起来工作了，艾弗林昨天身上穿的衣服没换，还有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多半是出去搞女人，被自己的妻子发现，现在想要用工作来分心了。
临时搭建帐篷内，台上的传教士正激动的演说着各种神的神迹。
台下一群或是年老，或是贫困的人们正认真的听讲。
传教士身后的十字架倒是正常的，没有出现汤姆说的那种情况。
等待传教士演讲，伯特两人就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
伯特已经抽了第六支烟，还在唱赞歌。
倒是艾弗林还跟着哼唱两句。
“伯特，你不信教吗？”
伯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觉得信教的人智商有多高？”
“我就不该问你，傲慢又狂妄的富豪，符合我对你们这些人的印象。”
“别把你偷情被妻子抓到的怒火宣泄到我的身上，我不是你父亲，没心情安慰你。”
“你太tm拽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像你一样，有着宽敞的豪宅不住，而是躲在汽车旅馆对着尸体照片自慰。世界需要信仰，没有信仰的世界将会充满犯罪。”
“你说的对，所以上层人创造出宗教控制底层人，否则靠神的赐予登上月球，恐怕得神亲自下凡。”
艾弗林被怼得没话说，只能选择不说。
又等待了一个多小时，总算结束，伯特找到了传教士瑞恩·麦克唐纳。
问起是否有关于耶稣十字架的问题时，瑞恩·麦克唐纳直接承认了。
“你看看这世界像什么样了？毒品、谋杀、暴力、歧视、教会的性侵、虐待儿童，甚至连气候都成了问题，哪怕是上帝也不想看到这么多的罪恶。”瑞恩·麦克唐纳激动的说道。
“所以你们就替耶稣做决定？”伯特问道。
“我们只是尊重神的意愿。”
“那为什么现在又不尊重了呢？”伯特继续问道。
“因为光靠那个传递的小篮子，甚至不够我的工资，我们想要继续开办下去，需要有人资助，资助的人不愿意看到一个不完整的耶稣十字架。”瑞恩·麦克唐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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