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沐发？你自己不会？”姜厌皱了皱眉，与其在这给人洗发浪费时间，她更想去看那本书的内容。
“废话真多，这是你的身子，当然是你来。”
“.....我现在是男人之身，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还是说你想用你的身体占我的身体的便宜？”
君御玄激动起来：“没有！朕对你的身体包括你这个灵魂都不感兴趣。”
姜厌：“........哦。”
他咬了一下唇，恢复原来的平静：“不用了，你去给我拿新衣服来。”
很快，姜厌拿着换洗的衣服来到君御玄的身旁，搭在那栏杆上。
水哗啦啦的声音，姜厌感觉背后不对劲，一摸，衣服和头发上有水渍，冷冷地盯着罪魁祸首。
君御玄也毫不示弱地回盯，眼神发狠，“江沐歌，你敢用这种眼神盯着朕？朕是给你太好的脸色以至于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你先污蔑朕想占你的便宜，朕只是用水给你一个教训，你要知道，污蔑帝王、对帝王不敬的人，处罚要比这严重太多了。”
他移开视线，闭上双眼，往后一靠，“没有朕，你现在恐怕早已被江旭嫁给了陈员外家的儿子，也不知道江旭会是一个怎样的杀人犯，更不知道江旭是如何杀害你的外祖父外祖母的。”
“收起你那要吃人的眼神，朕帮了你，帮你处置了江旭那群人，你应该感谢朕才是。”
姜厌眉目阴沉，攥紧拳头，隐约能听见骨骼发出的咔咔声，眼底泛起一片森冷的寒意，第一次这般生气.....
“谢陛下的不杀之恩，谢陛下的帮助，那我就不在这扰您的心烦了。”
人走了，君御玄缓缓睁开眼，被水雾笼罩变得黯淡无光，显得那样落寞伤感。他没有看见那人的神情会是怎样，但光凭听声音，能感受到明显的怒意，还有一股很强的压迫感....
他身体下沉，整个人埋进了水里。
他很早就产生了一个疑问，像江沐歌这样悲惨的女子在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下，真得能做到如此沉稳冷静吗？竟能完美地将帝王的形象展现出来，无论是谈吐、气质、还是对事情的见解，就连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的小德子都没发现什么不对.....
君御玄从水中一涌而出，大口呼吸起来，抹掉粘在脸上的发丝，眼里一片清明，望向屏风。
江沐歌，你究竟是什么人？朕可以相信你吗？
........
寝宫外。
高德站在门口，望向远处走来的女人，穿戴尊贵的凤服凤饰，端庄雍容，自然流露出的威仪气质，就连那优雅的步子都透着盛气凌人之态。
高德察觉情况不对，赶紧上前行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龙寝宫的宫女和太监都低伏着齐声行礼，恭敬至极。
皇后淡淡扫视一眼，道：“都平身吧。”
“高公公，本宫有话要跟陛下讲。”
“是。”
高德敲了敲门，喊道：“陛下，皇后娘娘来....”
话音未落，门猛然被打开，高德瑟缩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男人，仅是一眼就撞进了那道骇人的目光中，凤目锐利，不含半点温度，仿佛下一秒他就要被处死。
身体被吓僵住了，支支吾吾的，声音都在颤抖：“陛....陛下....皇后娘娘过来了.....”
姜厌将目光放在那位衣着华贵的女人身上，她现在心情糟糕透了，一刻都不想待在这具身体里，更不想处理君御玄的一些破事。
搞得她好稀罕似的，就算没有他，没有这具尊贵的身体，她也会凭自己的本事杀了江旭.....
冷漠道：“朕烦着，什么人都不想见，高德，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好他。”
“她....？”高德想到是谁了，欲哭无泪，在心中大喊：江姑娘到底怎么惹怒了陛下？一炷香的时间就闹成这个样子？
“陛下，您去哪儿？”
“乾清宫。”
高德望着他的背影，喊道：“陛下，有龙辇！”
“不用。”
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高德用力拍了拍旁边傻愣住的太监，“陛下都走了！还杵在这儿准备过夜啊！”
“可...可....”太监见过那道眼神后，害怕得腿都在打颤。
“你们快去！”
“是....”
几名太监快速追上去。
“娘娘，你还好吗？”春眠扶住皇后的手，担心地问道。
皇后被她的声音拉回神，脸色微差，揉了揉太阳穴。
高德带着歉意走过来，“奴才也不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夜寒了，娘娘还是先保重凤体为好。”
她重振皇后的威严：“此事谁若敢传出去，所有人重罚！”
转眼看向高德，“高公公，本宫就跟你单独谈谈。”
“是。”
.......
高德守在寝宫门口，火光照在那张圆润的脸上，眉宇间覆盖了一层沉重之色，脑子里都是皇后对他的嘱咐：
“高公公，方才你也看见了，陛下对那位女子太过纵容了，如今又被对方左右了情绪，失去了作为皇帝的冷静和稳重，本宫知道你跟陛下相识之久，希望你能好好劝一劝或提醒一下陛下。本宫真怕有一天，如此优秀的陛下会毁在一个女子手上啊，后果定会不堪设想.....”
“高公公？公公....”
高德有些恍惚地看向身边的太监。
“姑娘喊您进去。”
高德赶紧进入寝宫，看向坐在椅上边喝茶边看书的女子，散发出一股文静而淡雅的气质，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觉得那喝茶的动作和拿书的姿势跟陛下颇有几分相似。
恭敬道：“姑娘找奴才有何要事？”
“陛下如何？”
高德恶狠狠地在心里回应：都被你气走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陛下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别不知好歹！
“奴才只知道陛下很生气的离开了龙寝宫，去了乾清宫。”
“嗯，这炉子里的炭要烧没了，去让人添一些来。”
高德又疑惑又火大，关于陛下的回复是“嗯”？
君御玄见他木愣着不动，声音大了些：“还不去？”
“奴才这就去。”
他目送高德离开寝宫，把书合上放在一边，就抱着茶杯小口喝起来，眼睛一直垂着，似乎在发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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