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和曹牧回府后，便径直来到了大堂，看着即将屹立于苍穹之上的茫茫事务，曹牧双眼圆睁，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然后一步步打算退出去，但是被李达叫住了，“别想跑，我已命人将此团团围住，你若不完成这些公务，便是插翅也难逃，你要是再不老实点，我便命人从外面将门锁住，我就不信了，让你干点活儿就那么难吗，懒汉子也有勤劳的时候吧，你曹牧也不能天天白拿钱躺平不干活吧”
曹牧赶紧站住，“行了，李达，你就不要不会说话硬装牛逼了成吗，你说的那些都挨着吗，得，这次看来我是躲不过去了，行，干活，不过我业务不太熟练，劳烦李少主从旁协助一下”
李达气笑了，“我，堂堂李家少主，我还协助你，你配吗你”
“你要不帮忙，我就到处说李少主好娈童，不喜政务，败坏男德...”曹牧一脸的奸笑，活脱脱造谣大师的水准
李达赶忙打住对方，“行，曹牧，论害人还是你狠，我觉得你可以直接转职当反派了，真的不骗人，你已有枭雄之相”
“你埋汰谁呢，我曹牧修仙的，我起码也得是仙人之相吧”曹牧不服气的反驳
“别扯了，赶紧干活吧，早干完早睡觉”李达打了个哈欠，为了这堆事务，李达好几天都没睡个好觉了，
“那先从哪儿开始啊”曹牧一边翻公文，一边问李达，
“按时间排序，从之前的开始吧”李达一边整理，一边双眼不断扫过上面的行行文字，显然技能是点满了，同时口中还不断回话，“对了，趁这个机会，我们聊聊吧，也好加深一下彼此印象，顺便打发一下时间”
“聊，聊什么”曹牧一边处理公文，一边在脑海里思考，“煮酒论英雄吗，但是我们新手村都还没出去呢，我晓得个锤子的英雄”
“不是了φ(＞w＜*)”李达被逗笑了情不自禁的卖了个萌，还好很快就收回去了，“就聊聊过往，说说想法呗，随便聊点什么都行，哪怕你就是聊红烧兔头都行，但就是别不说话，我就是怕世界突然安静一片，就剩我一个人在这儿处理无聊的公务，那多痛苦啊”
曹牧稍微停下，想了了一会儿，“行叭(｀Д′)，反正我也无聊，但你不能把我今天说的传出去，否则我弄死你”
“那明天的呢ヾ(???ゞ)”
曹牧：“(▼ヘ▼#)”
“行，我不说”李达一口答应，并对外面的人说，“你们都先下去吧，曹兄弟要跟我说些体己的话，把门关上，暂时先别让人进来”，外面的人称了句‘诺’，就下去了。
曹牧感慨道，“李达啊，你哪天能说句正经的话，你说的这些都是一个正常的穿越者应该说的吗，你怕是看宫斗电视剧学的说话吧，还说些体己的话，我恶心的鸡皮疙瘩都掉了，我可是要成为仙人的男人，怎么能听到此等小女子之言，我不喜欢听，你换个调调说话”
李达叹了口气，“你怎么就不能感受到其中的魅力所在呢，说话是门艺术，重要的不是我们有什么方式说话，重要的是既能传达自己的意思让别人理解，而且彼此都很舒服happyヾ(?°?°?)??，你要不喜欢，我换个模式不就完了吗，反正我模式多着呢，可以随意切换，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一直想当日常恋爱番的男主，但可惜命运并没有对我展露祂的笑颜，我无奈只能安心的当这个李家少主”
曹牧闻言也是感慨，“我没有想到李达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要想开后宫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我都懂男人嘛，色痞的我见的多了”
“你不要瞎说啊(#｀皿′)，我只是想过一种平静而没有波澜，快乐而没有忧愁，每天都可以拥抱梦想，醒来不必面对尔虞我诈、厮杀争斗的生活，但很显然一切都是年少的轻狂与梦，现在我已经成熟了，不再执着于那些浪费时间的事了”李达感慨着说，长长的望了一眼屋外的天空，“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今天的主角是你啊，我觉得你心里应该有很多疑惑吧，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
“好吧(╯▽╰)”曹牧想了想，反正气氛都到这儿了，那就说说吧，也算是舒缓一下这段时间心里的压力了，“我是在一次大学的毕业派对上因为喝嗨了被舍友送上出租车，当时我就觉得不能那群龟儿子，就叫停了车准备杀回去，谁知道...好像是被电线杆砸了吧，我好像就穿越在这儿了，对了，你是怎么来的”
“别问我，我忘了，只记得自己也是穿越来的，但是怎么来的怎么也想不起了”李达有些伤感的停下了翻看公文的手，
“卧槽，你不会是被高人封印了记忆，或者...你不会是坐忘道变的吧”曹牧满脸震惊，仿佛一下子洞穿了事情的真相，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颗咸鸭蛋
“你吓我一跳”李达嗔怪道，反驳了曹牧一句，“你才是坐忘道，你全家都是坐忘道”
“欸，也有这个可能啊”曹牧转念一想，好像也对的样子，但又很快放下了，“算了，不重要了，反正之后我就跟着我的好兄弟陆瑾去了陆府”
“陆瑾？陆府？”李达想了想，“有一个事儿，我一直想问，但是又总是忘了，你觉不觉得这个陆瑾好像有点问题”李达斟酌了一下才说
“废话，这城里的那个人是没有问题的”曹牧反驳一句，“不过，我兄弟陆瑾确实让我感觉有些不对，他生的白皮白脸的，倒是有一副好皮囊，而且似乎像周身带着滤镜般周围人对他的感观都很不错，又趁那么些个妹妹，看着如柔弱可欺的谦谦君子，总想让人折辱他一顿，多少有点太像主角模板了”
“喂喂喂，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啊”李达赶忙打住曹牧越发偏题的语言，生怕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曹牧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嘴硬的反驳，“一定是因为你在这里影响了这里的气场，所以把我的生命磁场带歪了，间接影响到了我的三魂七魄，所以我才会不自觉的跑偏了，总之，陆瑾肯定藏着什么事儿，这些天还说要弄什么起义资金，我看多半是被人骗了，得空我得去看看，这些天倒是忙的忘了他的问题”
“行叭”李达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八卦也很开心，“虽然陆府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但是我觉得他们在装，不说别的，就说陆瑾有那么多妹妹这事儿，就很不一般，保不齐我们以后还得多仰仗你这位好兄弟呢”
“那是我兄弟，又不是你兄弟”曹牧赶紧反驳一句
而李达却并不是太在意，“随便了，你继续说，你的情报对我理解这个城中情况非常有用，没想到你看到的竟然会和我看到的差别这么大，这倒是有趣了”
“你说什么”曹牧看着李达莫名其妙的说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现在是你的专场，接着说我还等着听呢”李达应付了一句，
“嗯，接下来大概就是...回忆，想起了你打算强抢白薇，看见了自己破败的家庭和发觉自己父母双亡的事实，去看见了白薇，然后跟你们狩猎，醉仙楼喝酒，嘶，有点头疼了，齐府遇鬼，对了，还有跟你签个那个混蛋契约”
“不是，等一下，你跟我签契约不会是因为我威胁你要强抢白薇吧”李达一脸懵逼
“当然了，不对吗”曹牧也一脸莫名其妙
“问题大了啊，兄弟，那就是我跟你开的一个玩笑而已吗，你想想我们从小就认识，还记得你离城求援的时候，我们不是见过吗，就是不算那次，后来我们也见过不止一次啊，我们彼此不是应该很了解了吗，那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啊，那次是我照例去各家各户慰问，毕竟我们初到此城时经济凋敝，是我挨家挨户敲门说服才恢复经济的，所以那次也是我心头来潮去找你开个玩笑，但是你好像还是以前那副呆愣愣死心眼的样子，所以最后我才开了那个玩笑啊”
“等一下，烧脑了”曹牧不断接受着李达说出的信息，不死心的问“你真不是坐忘道吗”
“天地良心啊，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李达一脸诚恳的说道，
“那要是按你所说，你见过我”曹牧不愧是穿越者，脑子转的就是快，一下子就抓住了核心，
“对啊，我不是说了吧，你找我求援时我们见过，之后的几次我们也见过啊”李达一脸的莫名其妙，仿佛再看一个傻逼，“我本来以为就我的记忆衰退的厉害，没想到你也这么健忘吗”
曹牧懵逼了啊，李达也一脸疑惑起来了，那么就轮到张启...
张启沉思片刻，通晓各派小说套路的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游戏攻略系统，这个系统所谓的回忆碎片便是整个剧情的回忆碎片，也就是说在没有开启新的记忆碎片时，曹牧是不会有之前的记忆的，但之前的事情又切实的发生了，甚至现有的很多东西都是基于过去的选择和剧情，那么怎么办呢？
Npc是必定得有剧情记忆的，否则整个剧情就会崩盘，所以系统必定得给出一个它认为能推动剧情继续发展，让玩家能继续玩下去的解，来完成它游戏系统的使命——让宿主能完成游戏，而宿主又必须按照已知的条件完成未知的剧情，否则前后不一，又会导致剧情崩溃，至于角色的记忆衰退也许正与此有关，
经历过的一切渐渐消失，是为了贮存更多的新记忆，因为大脑对记忆的存储有限，而在系统不断写入新记忆下，旧有记忆必然会渐渐消失，而随着剧情的发展，故事的细枝末节也会消失，只会剩下大体的走向和发展，这就有些像细纲化大纲，大纲返猜想，但对于玩家而言，事件也就是细枝末节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系统会设置出无数的事件向未来延伸，但同时也要收回既定的过去——也就是回忆碎片拼凑出的过去。
“天呐，我在说什么”张启从厕所站起来跺了跺发麻的脚，又再次蹲下，“反正就是系统把他们的回忆做成事件穿插叙述，又不断设置新的事件推进现有剧情，而这一切都会取决于玩家选择，未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因为过去没有决定，现在还在发生，好家伙，有点复杂了啊，管他呢，不耽误我玩游戏，继续”
李达沉思片刻，“算了，不提了，谁也不准提了，头疼起来了，咱们继续往下说，在你说的这些事儿里，我说两个事儿，一是狩猎队那事儿，那次我见你与那赵武相谈甚欢，我觉得你应该找个机会和他交好，
当然其他人你也得去见见，不过这事儿得趁早了，再过几天他们就都得启程去林阳宗了，你到时候相见就得上林阳宗了，我跟你说，在这儿见和上林阳宗在见可就是两码事儿了，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吧，趁这会儿多去拜见，以后路也能走的宽些，曹牧你现在不能再躺平了，你现在不动以后可就要受苦了，知道吗，错过了这个机会，谁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对了，你能自己去吧，不用我跟着去引荐吧，你知道去哪儿该说什么吧，不会因为社恐说不出话来吧”
曹牧赶忙不耐烦的打断“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跟老太婆一样烦我，我都知道了”
李达一副良心喂了狗的可怜模样，“e\\u003d(′o｀*)))唉，自从哥哥嫂子走后，曹牧这孩子是越来越叛逆了，我这个当叔叔的可怎么办啊，嘤嘤嘤╥﹏╥”
“滚，去你个李达，你?占我便宜”曹牧怒不可遏，抄起桌上的文件就要鞭李达，李达连忙服软，“冷静，兄弟，咱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至于啊，你还是要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要是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才算是真正的豪杰懂吗”
曹牧这才缓缓坐下，“李达，你还想说啥接着说”
李达想了想，“多出去看看，有剧情，不要老是窝家里搞日常，就譬如醉仙楼白老板那个坑，我就没搞明白，他姓白莫非与白薇有什么关系”
“呵呵”曹牧也被勾起了兴趣，开始胡说，“那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李家铁铺姓李，李铁心姓李，李长生老李小李都?姓李，那是不是都跟你有关系”
“欸，你要这么说的话，王进姓王也跟王家有关系了，而王力不是嫡子，所以二者相合，王进厌恶世家的理由也找到了？王家家主王继民抛弃他们母子，立王力为少主就是板上钉钉的糗事了，来啊，剧透啊，谁怕谁，你曹牧要是能剧透过我，我这少主之位让你当，这城里的事儿我门儿清，还跟我玩这些，你太嫩了，当然关于以上那些都是我的猜测，曹牧你千万别当真出去传去，我之前那事儿的风声还没过去呢，经不起折腾了”
曹牧点点头，“懂，你不传我谣，我也不造你谣，大家和睦相处快乐生活就好，若蒙此誓，天人共戮之好吧，说说你的第二件事儿”
“第二件事儿，就是齐府那事儿，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一提这事儿，曹牧就像被点燃了脑壳，八卦之魂瞬间燃烧充分化为二氧化碳和水蒸汽，“这?还用你说，我早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了，有空我们找个机会查查它好吧”
李达点点头，“嗯，不过得暗查，毕竟我这个身份，齐府这个状态，不太好说话”
“对了，有个事儿，我一直觉得有点毛病”曹牧想起了一件被自己忘却已久的事儿，
“什么事儿”见曹牧一脸纠结紧张的表情，李达忙问，
“豆腐摊西施消失事件”曹牧紧盯着李达的眼睛，似乎想看到些什么，但他注定失望了，因为李达完全不在意这事儿，“哦，这个啊，我听说过，小时候也看过卷宗，类似这种的事儿我接管城中事务时见的多了，有破了的也有没破还搁哪儿吃灰的，你管那些闲事儿干什么，你自己身上还一大堆事儿没做呢，你是真不愁是吧，这些事件可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啊，错过了就没了啊，着点急好吗”
曹牧不以为意，“那好，你告诉我城外无故丢失的残缺佛像怎么回事儿”曹牧甩给李达一份报告，并一副对方不给个解释就抽他一巴掌的表情，
“(⊙o⊙)…，这个吗”
“还有，我听说齐老太太最近新得了一批男宠这事儿又是哪个大聪明干的呢，李少主不想去查查吗，这世界上有趣的事儿那么多，何必拘泥于俗世俗礼”
李达叹了口气，“人要学会给自己一个交代，压制自己旺盛的好奇心懂吗，那些都不重要，知道了也没什么意思，人不能知道太多的事儿，脑袋里装不下就会遗忘，记得太清楚太深刻就会变成思想钢印，所以要学会放下，俗话说得好，‘世人皆具如来之智慧，却只因妄想执着而不能证得’，放手成神，执着为魔，曹兄弟你着相了你知道不”
“滚，少来这套蛊惑人心的网文语录，你这玩意整的好像谁不会一样，‘诸事缠身使吾不得静听天衍，幻是魔，诸病暗生，唯有一念不灭，碎苍穹，证寰宇，求得异法，闻道曰，道爷我成了，我得证仙儿了’，来，你试试这个”
“我试你个锤子，干点人事儿吧，公务一大堆呢，至于你说的那些事儿慢慢来呗，首先你得认识不少人，得一个侦探的头衔，这些事儿才能对你开放，你才有机会弄清这些事情的缘由，在此之前，一切都是扯淡懂吗”李达无奈，试图继续谆谆教导苦口婆心的劝告曹牧，
“行了，不用说了，社恐的我决心开始社交了，好吧，我不躺平了，我要开始发力了，oK？”
而李达则是一副不信的表情看着曹牧，“咸鱼发力不还是咸鱼吗，算了，你只要不躺平就好”
“反正不就是认识人吗，我进去后直接喊一声‘我认识你了’，然后转身就走不就行了，能有多大事儿，也不耽误多少功夫”曹牧盯着公文，心里谋划时小声逼逼道，
李达听见了，差点气背过气去，‘得，合着白说，看来我不出手是真的救不了这个咸鱼了，e\\u003d(′o｀*)))唉，这个世界离了我可怎么活哟，我可太累了，心累啊’
唰唰纸页翻动声不断，两人静坐无语处理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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