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蛋想抱小牛，却被小家伙儿吐了一脸的口水，石蛋撸袖子想揍他的小屁屁时，那张还在往外噗着的小嘴的主人，正挥着小爪子，蹬着小短腿，开心的不得了。
石蛋用袖子在脸上擦了擦，“哥，这么个小东西，就知道欺负人了？你替我揍他。”
“要脸不？”
“不要。”
跟小牛玩了一会儿，兄弟俩个又接着去敲开了剩余每一户的门，倒没有再碰到什么刺儿头。
到三赖子家时，他媳妇儿刚想开呛，就被父子俩个镇压住了，随后，三赖子那脏兮兮的脸，就皱成了一坨。
“虎子啊，我家还没去弄柴火呢，光靠着自家地里的那些，肯定不够啊，怎么办呀？”
“慌什么？跟你家的左右邻居们商量一下，约好了一块去，就是了。记得，千万别往深里去，不然，你就等着做那些大家伙的过冬粮吧。”石蛋对这一家子懒货，没什么好印象，但该交代叮嘱到的，还是尽责了。
哥俩儿把石老五家和与之相连的两家邻居，放到了最后。
碾子打开了门，看见是他们俩个，下意识的就想关门，可一想到孙老爷子的恩情，嗡声嗡气的问道:“有啥事儿吗？”
虎子把事情的原由说了一遍，“也许往年的时候，也有大家伙跑到西山的，只是没有人碰上吧了，总之，要是去那边弄柴火，要么多叫一些人，搭着帮，要么只能在外围。”
“我知道了，多谢了。”
“那个，家里要帮忙的话，去找我啊。”
他家里这些天的情况，虎子是一清二楚的，他极力克制住的不耐烦和心虚不安，虎子也都看得真真的，但还是对他说了这句话，不等他回什么，便拽着石蛋走了。
本来看不出来不妥的王氏，开始一天不如一天了，精气神在一点点的流失，越来越嗜睡了，尿裤子，拉到身上，已经不是来不来得及的问题了，而是渐渐地很难受控了。
而活下来的希望，相对要大上一些的石奋，可能因为年纪大了，也可能是因为缺德败行的事情做多了的缘故，并没有能在孙老爷子说的那个时间里醒过来，虽然还没有咽气，但也只是在苟延残喘的拖日子罢了。
石老五即使已有预感，可真当这一切都变成了现实时，他的内心有点儿崩了，本就已经很苍老了，这一下子，虽然有胡媚儿的体贴照顾，他的样貌和气色还是退败了许多。
石奋的房间里，已经被胡媚儿翻找了好多遍了，可仍然没有所获。她转而盯上了王氏的房间，白天的时候是绝不可行的，可晚上，碾子媳妇儿又一直守在里面，她要进去容易，但找东西却难如登天了。
隔天的中午，石老五父子俩去了棺材铺，订做的两口棺木，应该能运回来了。
瞅着碾子媳妇儿忙得不可开交之时，胡媚儿溜出了门。天气已经很冷了，可还是在路上遇到了不少的老面孔，“哟，老五的小媳妇儿，你今儿咋有空出来啊？你公爹怎么样了？”
“还那样，不好不坏的。”她避重就轻的回应了一句，便快步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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