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温柏辰一边开着车，一边询问道，“你刚刚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当时，许沐哲说完话后，谢亦衍像是魂都丢了，震惊地盯着许沐哲许久。
直到他们离开酒吧，谢亦衍都没有反应过来。
温柏辰倒不是个好奇心十足的人，只是两人的动作太过亲密，让温柏辰的心里很不舒服。
“你很想知道吗？”许沐哲扭头望着他，笑着说，“我跟他说，等我被你抛弃了，希望还能去他那里。”
温柏辰眼神变得阴鸷，“你还想去他那里？不是说好断干净吗？”
“谁知道你这个是不是铁饭碗呢，你要是抛弃我了，不得找个好的去处。”
温柏辰捏紧方向盘，关节变得泛白，“你一定要这样堕落下去吗，画画呢，你不打算画了？”
“画画值几个钱呢，还没有你们给的多。”
温柏辰不赞同地摇摇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很喜欢画画的。”
“人都是会变的。”
许沐哲开始低头翻找车里的储物盒，“有烟吗？”
“我不抽。”
许沐哲轻轻笑了下，“果然是乖宝宝。”
随后，他放弃翻找，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廉价香烟，点燃后靠着窗抽着。
“少抽烟，对身体不好。”温柏辰皱眉劝道。
许沐哲表情顿了下，然后扭头对着温柏辰吐出烟圈，笑容妖冶病态。
温柏辰闻不得烟味，忍不住咳嗽起来。
可就算是这样，温柏辰也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把车窗都打开。
许沐哲像是觉得没意思，将烟给掐没了。
随后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靠在一旁，望着窗外发呆。
在等红绿灯期间，温柏辰忍不住看向许沐哲。
三年未见，感觉许沐哲好像变了一个人。
虽然之前谈恋爱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许沐哲身上总带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但现在更加明显了，死气沉沉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他不明白，许沐哲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做事为什么会这么极端。
“绿灯了。”许沐哲突然出声。
温柏辰回过神，再次发动车子。
“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温柏辰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包养的费用，你打算给我多少？”
温柏辰抿了下唇瓣，心情又开始变得烦躁起来，他捏了捏方向盘，有些生气地说，“那得看你的价值了，我不随便花钱。”
“怎么？让我把谢亦衍踹掉后，就开始跟我讲价了？”
温柏辰不想再听到谢亦衍的名字，妥协道，“那你想要多少。”
许沐哲认真思考了下，“一个月十万吧。”
温柏辰眉头紧皱，没有立刻答应。
许沐哲轻笑，“你可是温家的继承人，我记得大学时，你的生活费就已经有十万块了。现在你都继承公司了，这点钱不算什么了吧。”
温柏辰倒不是觉得钱多，只是他不喜欢许沐哲的态度。
他希望许沐哲可以积极向上地生活，而不是靠着自己的身体，去换取这些钱。
“给不了就算了。”许沐哲眼神变得晦暗，语气冷漠道，“停车吧，我要去找其他肯给我钱的人。”
温柏辰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我给，明早就过来跟你签合同。”
许沐哲脸上的冷漠褪去，歪头一笑，“好呀，记得每月的一号就给我打款，我不喜欢拖工资。”
“知道了。”温柏辰没好气地回答。
车子开到了一个老小区，温柏辰下了车，抬头望着前面一栋楼。
“你家住这里？”
“嗯。”许沐哲点点头，“从小学开始，我就在这里住了。”
“怎么之前没见你来过。”
许沐哲瞥了温柏辰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
因为是老小区，没有电梯，只能一起爬楼梯。
许沐哲的家住在七楼，等他们爬到了家门口。在许沐哲掏钥匙的期间，温柏辰突然问，“你爸妈在家吗？”
许沐哲的手一顿，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悲凉，“他们早就不要我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温柏辰的表情僵住，震惊地望着许沐哲。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许沐哲未曾提过家里。温柏辰只当他是没做好准备见家长，所以也不曾过问。
现在想来，他可算是发现了异样。
他们一谈恋爱就同居了，而那段时间里，许沐哲未曾给家里打过电话，而且身上总是没有钱。
节假日的时候，温夫人都会喊温柏辰回家一趟，而许沐哲总是孤孤单单地留在他们的公寓。
甚至连过年，也是如此。
温柏辰问过一次，但许沐哲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问了。
只当许沐哲与家里人关系不好。
谁能想到，许沐哲的父母早已抛弃他了。
此刻温柏辰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沐哲已经将门打开了，温柏辰跟着一起走进去，目光不停打量着屋子里的环境。
映入眼帘的，就是挂在墙上的全家福。
温柏辰愣了下，然后瞥向别处。
落地衣架上还挂着女士棉服，看着很旧了，应该是很早就留下的。
见温柏辰欲言又止，许沐哲淡淡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一直在等你父母回来？”
“嗯。”
温柏辰一直注视着许沐哲，看到了他的眼尾处的嫣红，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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