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烟花真美
113：烟花真美
冬日祭，是重樱一个颇为重要的一个节日，虽然不如春节在东煌那般意义非凡，但也差不了太多了。
此时的佐世便是这般一副喜庆佳节的模样，哪怕是深夜，到了冬日祭的最后一两个小时，整个佐世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毕竟，再过一会儿的凌晨时分，便是大家期许已久的烟花大会了，那可是重樱人绝对不会错过的重要时刻。
街道两旁的建筑物挂满灯笼，红色，橙色，白色，像一颗颗明亮的星星，串联在一起，将整个街道照的五彩缤纷。
脚下的路面被许许多多的行人踏得发颤，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热气，那便是所谓的人气了。
不远处传来嘹亮的叫卖声，油炸的吱吱声，放眼看去小吃摊位前挤满了人群，诱人的香气仿佛在空气中为每个人展示了一份菜单，滚烫的章鱼烧，酥脆的炸鸡，甜丝丝的巧克力香蕉，热腾腾的红豆汤……无论喜欢什么口味，都能在这里满心满意。
再往远一点的地方看去，街角处，有一群弹着吉塔的乐手正在表演，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奏出的音乐既有节日的欢快，又有几分恋爱的甜蜜。
然而，这一切热闹、欢乐，仿佛都与港口边的两人毫无关系，两人只是静静的坐在岸边的长椅上，迎着海风看向远方。
两个人一小一大，一左一右，靠左边小女孩脖子上带着一个小铃铛，穿着淡青色的和服，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胸前和背后打着可爱的蝴蝶结，头顶一双大大的狐耳，亚麻色的长发分为两束，彩色的发圈扎住靠末端的位置，让整个头发看起来软软的样子。
仔细一看，其实她本人也一副软软的样子，背后软软的尾巴卷成一团，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满是弱气，一副低眉顺眼的可爱模样，就连说话都是怯生生的，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聊天而已：
“那个……那个……天城姐姐，今年的冬日祭，还是那么热闹呢。”
“是啊，还是那么热闹，小新月想去看看吗？想去就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关系的。”
“那！那怎么可以呢？大家都说了的，一定要保护好天城姐姐的……天城姐姐现在没法使用舰装，要是遇到不好的人或者不好的事情，那就糟糕了。”
被叫做天城的大人此时端庄的坐在一旁，她有着好看的殿上眉、紫色的瞳孔、绝美的面容，以及空谷幽兰的气质，给人琢磨不透、城府颇深的感觉；那一双深邃的目光，以及永远不急不躁的谈吐，还有高瞻远瞩的智慧，即使身体缺憾，也仍旧让一切敢于在她面前图谋不轨的人，感到莫大的压力与震撼，常常感到被其看穿一切而大汗淋漓。
然而，此时的她却只是温柔的笑着，和蔼可亲，善解人意，这是港区以外的人永远都看不到的神情，也就只有面对自家人时，她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呵呵……大家还是太照顾我了，之前和小天城一起病倒的时候，就已经受到大家很多照顾了，现在情况好转，理应自立自足才是，要是一直这样麻烦大家，实在是……之前出门的时候，新月觉得很为难吧？突然被别人拜托跟着我出来，还一直陪着我好几个小时了，明明都不知道主上什么时候才能到佐世。”
“不是……不是的，我没有觉得为难，我只是担心，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要是保护不好天城姐姐怎么办？如果把姐姐和妹妹们叫过来一起的话，会不会好一些？”
新月想起了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自己那个时候本来是在和姐妹们玩纸牌游戏，因为没有零食了，就打算去仓库里面再拿一些，路过神社大厅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天城姐姐准备出门，其他人各自都有自己的事，于是被战舰加贺姐姐拜托跟着出门照顾一下天城姐姐。
说实话，一开始还真是被吓了一大跳，而且也很苦恼，不过这完全不是因为不想照顾天城姐姐，只是……这么重要事情我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大家都知道的，天城姐姐一直都在照顾大家，每天处理合同和文件什么的，还要面对人类的各种麻烦事，特别是那些总是抱有恶意的人类，只是想想都觉得很可怕，这本来是指挥官应该做的事情，可是指挥官不在了，天城姐姐就只能自己抗……
作为家里的驱逐舰小孩子，新月其实也并不太了解家里发生的那些大事，大事都是姐姐们在商量的，小孩子很少帮的上什么。
只知道天城姐姐一直都很忙，赤城姐姐总是在劝天城姐姐多休息，但是天城姐姐却总是不听赤城姐姐的话，后来还因为太操劳而病倒了；
只知道吃穿用度从来不愁，玩具礼物样样不缺，零花钱越来越多了，要做的事却越来越少了，每天都很悠闲，悠闲到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知道想要出去旅游而不是离开的时候，天城姐姐听完比谁都高兴一样，一副高兴而又自责的样子说着，指挥官不在了，作为主事人她没法像指挥官那样，只是存在就能让大家幸福安心，所以只能靠苍白的钱财作为拙劣的替代；最后就算说不用不用，天城姐姐还是又塞了一大笔钱，并且祝大家玩的开心，早点回来。
虽然作为小孩子，或许什么都不懂，但是同样作为小孩子，她们什么都看得见，也什么都记得住。
舰娘中虽然可能会有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但绝对不会有忘恩负义的坏孩子。
无论是新月还是家里其他的孩子，她们都知道天城姐姐对她们好，一定要保护好天城姐姐，谁都不能欺负，就算是指挥官也不行！
想到这里，小新月突然想到如果指挥官真的欺负天城姐姐的话，那该怎么办呢？新月的表情变得苦恼起来了，纠结了好久最后才想到一个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不给指挥官摸耳朵摸尾巴了！
嗯嗯嗯，就这样，因为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摸起来都很舒服呢，不能摸尾巴不能摸耳朵什么的，很可怕的……嗯，到时候一定要很有气势的说出来才行，不过新月真的做得到吗？
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发开始害怕起来，两只小手在胸前纠结的捏手指，脚尖也在地面上轻轻摩擦。
天城察觉到新月的异样，转过头看去：
“怎么了？新月？是觉得冷了吗？”
“没有没有，还好啦，天城姐姐。”
胡思乱想当然不好意思说出来，新月只能摇头。
“那是想主上了吗？”
想的是指挥官如果欺负人该怎么办，这样也算是在想指挥官吧？
“嗯，有点想了，好久都没见过指挥官了……”
“在新月心里指挥官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什么样的人？说实话，作为港区里没什么用的弱小驱逐舰，新月至始至终都有着自知之明，虽然也被指挥官说过可爱，也得到了戒指，但弱气的性格从来都没能改变。
没用的新月……怎么能随意评价指挥官呢？
“指挥官是……很厉害的人，而且也很大方，就连新月这样没用的舰娘，也得到了很好的培养呢，甚至还给了我金色的舰装，我听外面那些舰娘说，那些舰装都很昂贵的，而且想买都买不到……”
听到这样宛如实名评价上级领导的客套话，天城无奈的笑了笑，新月这孩子的性格还是太弱气了。
虽然她说的倒也没错，但是真要说的话，主上给大家最深刻的印象其实更应该是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好色下流才对。
平时在神社里也常常能听到同伴们在百无聊赖之中不经意的聊起指挥官的事情，然而因为指挥官的失踪，这样的话题难免会陷入沉默和哀伤的气氛，所以，每每到这个时候，大家都会非常默契的用调侃指挥官的方式来冲淡这种哀伤：
“指挥官就是个大变态啦……”
“指挥官就是个大笨蛋啦……”
“说起来好久没听见指挥官那种贱兮兮、很可恶的笑声了，就是那种像是鹅又有点像驴的笑声，每次欺负人的时候都会那样笑。”
“说到欺负人就来气，他啊，也就仗着我们牛牛脾气好，天天欺负人家，戳戳戳，换做是我早就一脚踢飞他了……”
“像是指挥官这种婚了驱逐舰还不够，甚至还婚了潜艇的变态萝莉控就该被人用绳子吊起来鞭刑示众！”
“对对对！到时候还别忘了一定要像是捆小猪一样，四脚朝天的吊起来，然后用鞭子抽他屁股！”
“哈哈哈……”
欢乐的气氛让人舒心，可无奈的是，每次这样欢乐的气氛却总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或者视线的转移，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大家总是不敢在自己面前说指挥官的不是，这一点自己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
其实完全没关系的，抱怨也好，责骂也罢，这些都是因为长久的欲见不见，欲忘难忘，所积累下来的，无处发泄的思念之情罢了……
而自己，亦是如此，每时每刻，感同身受。
所以天城也一直挺好奇，为什么大家会这样呢？明明自己也并不像三笠前辈那样认真严肃的人，平时面对大家的时候也从来没有露出刻板的样子。
所以为什么大家会这样呢？还有点小失落呢……
然而，这其实并不是多么复杂的事情，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天城在以往的所作所为，或许在她自己看来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以了解她的旁观者视角来看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港区里，特别是重樱的同伴中，很多人都知道，在外人看来不可战胜、无懈可击的天城大姐头有一个非常致命且明显的弱点，那就是——自家的天城大姐头好像是个恋爱脑。
恋爱的对象是谁？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个失踪了后，天天被大家调侃的可恶指挥官啦。
至于为什么这么认为，那也只能说，天城大姐头对于指挥官的爱慕太过强烈了一些，这种极端的感情，甚至有时会令其失去些许理智和判断能力。
这一点，就算是那些重樱政府派来的谈判专员，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自从港区分裂之后，重樱阵营一直以来都与重樱政府有着持续不断的合作关系，毕竟是要在别人的地盘建立根据地，为了更好的生活，也为了赚钱和囤积物资，无法的避免要与对方合作。
诸如海域清理、据点镇压、航线开辟、前线支援等等……
既然是合作，那就会有合同与谈判的流程，然而这种谈判对于原本的天城大姐头来说，毫无意义，简单至极，让重樱政府苦不堪言，一连签了好几份不平等的条约，却又无可奈何。
直到某一次，有位不堪其辱的谈判员愤然起身出口当着天城的面表达出了对于东海元帅的不满，这才令从始至终都古井无波的天城勃然大怒，直接撕了原本签订好的有利合约，拂袖离去。
虽然这次的合约作废了，但他们也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盲点，在以后的谈判中，极尽谄媚的奉承，奉承的对象也自然而然是东海元帅，哪怕他们甚至连东海元帅的面都没见过。
这手段虽然拙劣，但效果极其显着，仿佛成为了天城身上永远无法改好的死穴，一打一个准，一次比一次有用，大家也是看在眼里，无奈在心里，毕竟是天城是主事人，签的合同也没啥问题，谁也不好多说什么。
……
两人的聊天还在继续，对于新月这样的，对指挥官还抱有畏惧情绪的状况，天城理所应当的打算对其进行纠正指导。
“小新月啊，看人不能只是看表面，要切身实际去理解对方的所作所为，要身临其境的去感受对方的所思所想，以往的主上或许是存在许多令人诟病的地方，但如果说这些都是指挥官刻意表现出来的呢……”
“一个人的外貌、穿着、言行都只是表象，切莫被这样的伪装所迷惑，要想真正了解一个人，更需要关注的是对方日常的行为习惯、处事方式以及对待事物的态度……”
“主上的深谋远虑、大智若愚，永远都是我们无法企及的高峰，看似不着调的言行背后，也许潜藏着我们难以想象的大智慧、大秘密……”
天城一番说道，不谙世事的新月只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有点厉害的感觉，毕竟是天城姐姐说的话，所以就算听的不太懂，新月也不会反驳什么，只是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不停的点头，嗯嗯嗯。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或许是天城少有这样的连续不断的说话，也或许是空气寒冷而干燥，说着说着，天城竟意外的咳嗽了起来。
“主上一定是……咳咳……是……咳咳咳……”
“啊？怎么了？天城姐姐？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新月一下子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来到天城的身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两只小手着急的无处安放，拍拍背吗？这样好像没什么用吧？还是说拿手帕出来吗？可是自己好像没带，到底……到底怎么办才好啊？
“天城姐姐，天城姐姐……”
“没事，没事……咳咳，只是喉咙有些干了，呵呵呵，真是好久没有说那么多话了。”
“那那……那我去帮天城姐姐倒些热水回来吧！”
说罢就转头打算往回跑，被天城叫住：
“等等，小新月，别心急啊，我没事的，而且从这里回去那么远的路，你端的热水就算不是撒了多半也凉……”
一边说着，天城一边左右看了看，随后继续说到：
“倒不如去街上买些红豆汤或者姜汤吧，出来那么久了，的确也该喝些水了……”
“去吧，别那么担心，一小会儿而已，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慢点慢点，不用那么急，小心摔倒了，对了，你身上带钱了吗？带了就好，一定要记得给自己也买一份，顺便再买些小吃吧……
“待会儿就要放烟花了，我们看完烟花就回去，太晚的话，大家恐怕又要出来找我了，唉，现在这个身子的确没法守夜了……”
目视新月走入人群，天城回首依然遥望远方，辽阔的海面空无一物，远方的海平线一片漆黑，遗憾的叹了口气，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明天，主上或许就回来了。
而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道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竟然坐在了之前新月的位置上，也就是长椅的另一边。
天城表情依旧如常，没什么变化，也不觉得对方有什么冒犯，此处本就是公共场所，石制长椅自己能坐，别人当然也能坐，她只是想着要换个位置了，不然等新月回来就没地方可坐了。
就这么想着，天城正准备起身，可来人突然用陌生而沙哑声音打起了招呼，用的还是东煌语：
“嗯……该怎么说呢，你……你好。”
“欸？嗯，你好。”
“啊？你……”
“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样啊……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事。”
有点奇怪的人呢，虽然听起来是东煌人，但是自己并没有和其他男性进行非必要交流的打算，要是被主上看见，产生误会，那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那就祝您节日愉快了，我先告辞了。”
“请等一下，你是天城吧？那座港区，云海港区的战巡舰娘天城号，没错吧？”
原来是指挥官吗？自从彻底失去舰装之力，自己也就再也无法使用亦或感受灵魂网络了，也就无法通过灵魂网络来区分普通人和指挥官。
现在的自己基本和常人无异，甚至五感方面比普通人还要差劲一些。
微微转头向一旁看去，那人此时有些拘谨的坐着，两手搭在膝盖上，端正而又别扭，身体紧靠长椅的边缘，仿佛轻轻一推就能让他掉下去，身材高大，身形适中，暗淡的光线下，看不起对方的长相，只是觉得对方侧脸的轮廓，似乎有些熟悉。
多半是来观赏烟花大会的指挥官吧？这么想着，天城回应到：
“我的确是天城号，请问阁下是？”
“我、我就是一个路过的指挥官，哈哈……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
刻意保持社交距离，姿态拘谨，语调平缓礼貌，大概 是一位很不错的新人指挥官，外加上东煌语，天城意外的对这位陌生人有了些许好感，就连原本想要尽快离去的念头都弱了几分。
“没有的事，阁下是来观看烟花大会的吗？”
“算是吧？”
“是吗……”
稍微沉默的片刻，来人继续说到：
“天……天城小姐，这样称呼你可以吗？”
“请随意。”
“之前我听很多人说起过天城小姐的事情，自从那位东海元帅失踪，天城小姐就一直在重樱守望，就算没有指挥官也努力的经营着残破的港区，很厉害，很让人尊敬。”
“这些不过是舰娘的本分罢了。”
“在天城小姐这里，舰娘的本分未免也太沉重了一些，我在学院里听到的舰娘本分，应该是消灭塞壬才对。”
“消灭塞壬吗？倒也不能完全否认呢，不过，在我看来，这更应该是政府加之在指挥官身上的责任，因为得到了政府培养，而不得不承担的责任，至于我们舰娘，无论是消灭塞壬也好，洗衣做饭也罢，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自己的指挥官而已……”
“这样啊……那天城小姐对自己的指挥官，有过恨意或者说……抱怨吗？毕竟，他擅自失踪不负责任……”
话还没有说完，天城便打断了对方，语气中带着点不悦：
“我的指挥官从来没有不负责任！”
“啊……这个是我之前听那些人说的。”
“于普通人而言，对子骂父便是无礼，于舰娘而言，亦是如此，阁下作为东煌人，理应知道这样的道理吧？”
“抱歉，是我说错话了，看来我还是不太适合做指挥官啊，总是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我家舰娘也常常说我没有作为指挥官的自觉……哈哈……”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了，来人一时间不敢再多言语，反倒是天城继续说到：
“阁下似乎是一位相当认真的人呢，作为指挥官，认真当然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要因为过于认真，而忽略了舰娘的感受。”
“这……天城小姐说的是，唉，我是前不久才决定做一个指挥官的，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够多，各种方面……”
“而我的舰娘呢，她们都很厉害，也一直都很照顾我，甚至说是溺爱都不为过了，相比起他们，我这个指挥官显得没有什么价值一般，根本没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
“更何况我能成为她们的指挥官，也只是因为一场该死的意外，一直都觉得是占了便宜一样，每天都有心理压力……”
“原来如此，前言收回，看来阁下并不是认真那么简单，更应该说是一个死板、固执、自以为是的蠢货呢。”
“啊？真的吗？”
“欸，是真的，每年总是会出现你这样的指挥官呢，嫉妒自己舰娘的能力，自以为是的大男子主义，也不知道海军学院是怎么让你入学的，这本来就是指挥官不应该有的态度，至于你说的……该死的意外？说实话，听的我都有点生气了。”
“不管你是谁，是学生，是现役，也不管你是何处的指挥官，请你记住一件事，永远不要侮辱我们舰娘认定指挥官的那个瞬间以及决心！”
“就算是意外，那也是舰娘此生，最难忘，最珍贵，最美好的意外！”
说罢，天城不再言语，对于这样不合格的指挥官，她也不想再和对方多说什么，起身走出了好几米，那人这才如梦初醒般跟着站了起来。
“天城！”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告辞吧。”
“不是，等一下，天城，你……你是真没认出我吗？”
“你在说什么？”
天城疑惑的回过头，此时，远方的传来一声划破夜空的清鸣声，随之而来的便是火光乍现，轰鸣四起。
冬日祭的烟花大会，开始了。
一朵朵烟花在夜空绽放，照亮了两人的面庞。
“天城，好久不见。”
“主上？您……怎么……怎么会一个人……”
“这些待会儿再给你解释吧。”
说着，黄云海转头看向天空，露出怀念的笑容：
“我真的好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烟花了，真美啊。”
天城此时呆呆的看着对方，原本的不知所措顷刻之间被汹涌的感动冲散，长久的思念仿佛决堤一般让人无法忍受，热泪盈眶。
是主上，真的是主上，主上终于……终于回到天城身边了！
悄悄抹去泪水，用力忍住哽噎，忍住哭声，天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黄云海的面庞：
“是啊，主上，今年的烟花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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