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这一趟下来省的钱都够一杯奶茶了！”
“你别看我手里的钱多，但是一点也不经吃的好吧，我得省着点用！”
“钱当然要赚，但是现在不是还没赚到嘛！”
巫瑶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沈舒意：……
眼看电梯外面的人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沈舒意赶紧捅了捅巫瑶的胳膊：“快别说了，来人了！”
巫瑶茫然抬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电梯已经到一楼了。
现在门外站满了等待上电梯的人。
大家全都一脸奇怪地盯着她看。
巫瑶：……
在众人诡异的注视下，巫瑶果断将手机放到耳边，干笑两声道：“喂，哎，今天天气真好，出去玩吗？玩啊，那我现在过来，你在哪里等我吗？”
她一边说一边从人群中的夹缝中挤了出去。
等到巫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电梯前的众人才陆续进入电梯中。
等待电梯上升的途中，有人忍不住了：“她刚刚，电话没有通吧？”
有人应道：“没有，我刚刚看到她开着地图的。”
众人沉默。
另一边，离开公司大楼的巫瑶重重松了口气：“都怪你，你干嘛和我说话，差点被被人发现了。”
要不是刚才她急中生智，估计下午就要传出她一个人在电梯自言自语的奇怪八卦了。
沈舒意翻了个白眼。
这能怪她吗？
“明明是你自己失误，要不是我提醒你，你都没发现来人了！”
“那谁让你要和我说话的，要不是你和我说话，那我会在电梯里自言自语吗？”
这会已经到上班时间了。
从公司大楼到公交站台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巫瑶和沈舒意，一个走一个飘，一路拌着嘴到了公交站台。
才刚刚进来，巫瑶就看到自己要等的公交车来了。
她懒得再和沈舒意争论，直接上了车。
巫瑶查询到的白事一条街在靠市区外围的地方，那一片都是做这个生意的。
大早上的去那边的人很少，公交车上除了司机只有巫瑶一个乘客。
巫瑶径直在最后一排坐下。
虽然车上只有她一个人，但是巫瑶还是很谨慎，闭目养神，一句话都没和的沈舒意说过，全都是沈舒意在她面前叽叽喳喳，说自己要什么花色的窗帘，要什么颜色的衣服，听的巫瑶都打起哈欠来了。
终于，车子在行驶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巫瑶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一人一鬼才来到一家丧葬店前，沈舒意立刻就飘不动路了。
因为她看到了店主在门口摆的足足有半人高的大房子。
沈舒意两眼放光。
三层小别墅！
落地窗！
后花园！
还带泳池！
她拉了拉巫瑶的衣角：“我要这个别墅！”
巫瑶看了她一眼，视线一转，精准地落到了“别墅”旁边的价格牌上。
五百八十八点八？？？？
这么贵？？？
五百八十八都够她吃多少东西了！
巫瑶倒吸一口凉气：“不行！”
沈舒意早就料到巫瑶会不愿意，撅着嘴道：“五百块你都不给我！你都有一万块钱了！”
巫瑶捂紧了自己的手机，满脸不情愿：“这哪里是五百块钱，四舍五入都快六百块了！六百块钱给你烧个房子，我钱多烧得慌吗？”
沈舒意抱着巫瑶的胳膊：“可是我只要这一个房子啊，你看这个房子只要六百块，你搁阳间六百万都买不到呢！”
巫瑶不为所动：“但是你已经死了，阳间的房子你想买也买不成，而且一个纸房子这么贵，他怎么不去抢啊！。”
沈舒意气馁：“那你说怎么办嘛。”
店主早就注意到巫瑶了。
本来一个年轻女孩子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就已经够引人注意的了。
结果这个女孩子一直在她店门口逗留，嘴巴还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店主原本是想问问她需要些什么的，谁知道一出来就听到巫瑶说这样的话，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小姑娘，话可不能这样说，你给你家先人买东西还嫌贵的吗？你刚刚说哪个东西贵来着？”
“就这个！”巫瑶指着那个三层的纸别墅理直气壮。
就这纸糊的东西，六百块还不贵？
“这你就不懂了。”
店主做了的那么多年的丧葬生意，自然知道怎么推销自家的东西。
他废了大力气把那个纸别墅拖了出来，放到巫瑶的面前。
“小姑娘啊，你想想，你家先人过世了，他们在地下的衣食住行是不是就得靠你们了？”
巫瑶面无表情，店主视而不见，继续道：“你看，这房子就是他们的面子啊！要是别人给他们家的先人整一个这么大的别墅，你们家的先人却只有一个小平房，那是不是被人比下去了？”
“我不是说非要和人攀比，但是能给先人提供好一点的条件，那我们做后辈的，能做到的话，谁能拒绝呢？先人在地下过的好了，也可以反过来福泽庇佑我们这些后辈嘛对不对。”
巫瑶：……
要不是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八成还真要被这店主给唬住了。
沈舒意听着听着也觉得这老板不靠谱了。
她这种不想去投胎的人整个房子住住也就算了，正常去世的人，很快就下地府排队投胎继续做人去了，谁还用得着他这房子啊！
沈舒意泄气了，她拉了拉巫瑶的胳膊道：“算了，我不要了，太贵了，我就在你家凑活的住一下算了。”
实在不行，等哪天有空，等陈文数好的差不多了，她再去恐吓一下他，让他给她整点好东西。
陈文数靠她赚了那么多钱，她收点利息也是应该的。
店主还在这里，巫瑶没有和沈舒意说话，而是问店主：“你们店里有那种扎纸人的纸卖吗？”
沈舒意一听，两眼放光：“你要给我做房子吗？你昨天答应我的，要给我做个房子，是不是要给我做房子了？”
巫瑶小小的翻了个白眼。
要不然呢。
要不然她买纸做什么？
面对沈舒意的追问，巫瑶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沈舒意这下舒坦了。
不买就不买吧。
巫瑶给她做就行。
她没见识过巫瑶的手艺，对巫瑶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住就可以了。
店主没有察觉巫瑶的异样，只是对她的要求有些诧异，愣了一下道：“有啊，你要干嘛？”
巫瑶点点头：“我想买一点纸。”
店主更疑惑了。
他这个丧葬店开了很多年了，店面也很大，关于白事的那些商品也五花八门，从原材料到成品全都有。
但是这年头已经很少有人会花心思做这些了，一般都是他店里的人做好了，顾客们直接买成品的比较多。
很少有人会找上门买这些原材料，尤其巫瑶还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但是有生意做就是好啊，谁会拒绝钱呢。
所以店主也没有多问，带着巫瑶进了里间。
他一把将帘子掀开，露出里边工作间，案板上摆满了各式花样的纸。
“喏，都在这里了，喜欢哪些自己挑吧。”
巫瑶点点头，佯装挑选地翻动那一卷卷的纸，实际上是沈舒意在挑选。
“哎，我喜欢这个白底小碎花，你用这个先给我做两身衣服先。”
“这个绿色的纸也不错，你到时候给我做成卧室的窗帘。”
要求还真多。
巫瑶默不作声，暗中腹诽。
等到沈舒意挑的差不多了，她才将需要的所有东西一并报给了店主。
店主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给巫瑶都挑出来了，包了满满一袋，用红色大塑料袋装着。
“喏，八十七块五毛，就给八十七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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