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陆皎就如往常一般候在殿外等着吩咐。
“殿下起身了，师傅让若鸢姐姐您抓紧着进去伺候呢。”盛公公身边的小太监自是机灵的。
“知道了。”陆皎与身后几个端着洗漱用具的小宫女一同进入殿中。
每日都是一样的流程，只是因为昨日那一吻的缘故又处处有些不一样。
陆皎已经尽量小心，但穿衣系带，难免碰到，之前她也没太在意，但现在她越是刻意避免越是难以避免。
连着两次还是没把这根腰带系上，陆皎手心都有些冒汗。
察觉到李昭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陆皎头埋得更低了，她之前曾试探着表表真心以此来让李昭信任她。
但他如今真的有意，陆皎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也不敢再随便开口。
腰上被她碰了几次，李昭知她不是故意，但也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了。
“孤自己来。”李昭出声道。
“是，殿下。”陆皎连忙将手中的腰带递给他。
李昭自己动手将腰带系上。
“今日不戴这个，换成那个绛紫的。”李昭对着她道。
陆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香囊，又看了看李昭说的那个，反应过来，应承道，“是，殿下。”
李昭皱了皱眉，将她小心沉默的样子都看在眼里，本想和她说些什么，但现下不是时候，他早起还赶着去上朝，况且此时将其余人都支出去，留她说话，未免太扎眼。
从前无事发生，他倒是从没在意过，如今许是因着那个奇奇怪怪的梦，想起往日的一些事情，他也觉出不妥。
等李昭用过了早膳去上朝，陆皎才松了口气，着实有些尴尬。
“二弟，父皇让你代行祭天大礼，你可要万事当心。”李珏笑意未达眼底，纵然之前就有猜测，但也没想到这次父皇真的让太子前去，这便是给太子立威了。
等李昭祭天回来，太子不受皇上重视这些传言便不攻自破。
“不劳二哥操心，孤如今身在礼部，这行祭天大礼的事情自有礼部督办。”
李珏哪怕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和李昭一般见识，但还是被他的态度气到，“那便最好。”
眼看着李昭带着礼部的人一同离去，李珏笑意隐去。
忙了一整天，李昭回到东宫时时候已经不早了，但他想了想，还是如往常一般去了书房。
陆皎静静在一旁伺候笔墨，书房里只听见沙沙的练字声。
李昭今日也不是真的为了练字，他想着事情，一连写坏了几张纸，索性停了下来。
心不静，自然是写不好的。
陆皎察觉他停下来，上前想替他换纸，却被握住了手。
“殿下。”陆皎心中叹气。
“你的心意孤都知道了，孤也相信你的忠心，眼下不是时候，但孤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这话李昭已经想了一天，这样的承诺他从未说过，但既然承诺了，他就不会食言。
陆皎更想叹气了，李昭信任她，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大半，至于其他的，实在是没有必要。
李昭见她不说话，只以为她是太过高兴了，毕竟她之前就一直想留在他身边。
捏了捏她的手。
此刻他坐着，她站着，李昭抬眼就能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
“怎么不说话？”
陆皎只好道，“奴婢一直以为殿下不喜欢奴婢。”
李昭顿了顿，他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人，发觉自己有些在意她，而且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在意，就顺从自己的心意留她在身边。
她做奴婢时尽心服侍他，从无怨言，又对他情深，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在李昭看来她其实不够聪明，甚至是有些笨的。
否则她该学会明哲保身。
不过没关系，他留她在身边自然会护着她，将来寻个机会，他会给她适当的名分，成全她这些笨心思。
李昭不纠结喜不喜欢，这宫里最不需要纠结这些。
他直接拉着陆皎坐在自己腿上。
陆皎背靠在桌案上，手抵在他的胸前，脸上适当的微微发红。
李昭再次覆上了她的唇，不似昨日那般，今天的他明显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一吻结束，陆皎靠在他怀里，这是很亲密的姿势，其实不适合于她和李昭。
陆皎心中清楚，这便是李昭对她全部的喜欢了，他会给她个交代，或许是一个符合她身份的名分。
陆皎有些庆幸她如今还需在大皇子那里演戏，否则估计就要成为李昭的侍妾。
“孤过几日要代行祭天大礼，来回至少需要半月，你待在东宫里，不要随意外出。”李昭吩咐道。
“奴婢明白。”陆皎应声道。
出发前夜，陆皎早已经带着映梅她们收拾好了行囊。
这晚，本不该是她守夜的，但李昭一句话，守夜的人就成了她。
李昭把玩着她的手指，“孤怎么觉得你最近话少了。”
陆皎笑了笑，“殿下以前还嫌奴婢话多。”
“有吗？”李昭不认，“明日孤就要去天坛了。”
“奴婢祝殿下一切顺利。”
“嗯，等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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