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柯在医生搀扶下走出ct室。
主治医生办公室。
舒童和郝子言等着医生研究检查结果。
医生举起ct详细观看着每一个地方，又拿着已经出结果的报告单检查两遍。
“片子看来没有大问题，身体各项指标都已经在恢复期，平时注意日常起居，尤其不能熬夜，不要受刺激。”
医生和两个人交代着这次复查注意事项。
“不过，刚才听同事说检查脑ct的时候，身体出现异常，说一下具体感受吧。”
舒童看着他一脸担忧，异常？又有异常？刚刚放松的神经又跟着紧张起来。
“耳鸣，心慌，头晕。”张震柯尽力描述的详细。
“还有，前几天第一次开车，停车场出口处眼前看不清楚，也是眩晕。”
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感觉都还在。
医生听着，边写病历，边思考，“车祸那天你能记起哪些事情？”
难道是创伤后遗症？这种情况很常见，只要不是身体技本身出问题，更多的是心理因素。
医生再一次翻看检查结果，摇摇头。
“就检查结果看，身体没有大问题，脑淤血只有一点点，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消失。”
“睡眠怎么样？”医生又接着问。
“睡眠，还可以吧，有时候会做噩梦，同样一个梦。”
可可，张震柯梦里一直出现的名字。
“可可是谁？”转头问舒童。
舒童也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可可？不认识啊。”
“根据目前情况，大概率是创伤后遗症，需要心理辅导。”
心理辅导？舒童看着医生，“回头我们找心理医生看看吧。”
“也可以，这个也不着急，才康复不到一月，可以再观察。”
“注意平时不要熬夜，不要情绪激动。”医生再三强调。
舒童认真听着医生交代的话。
“医生，以前的记忆还能恢复吗？”张震柯忽然打断医生，他总觉得很多事情熟悉又陌生，似乎没有破绽，似乎又有破绽。
“这个也不清楚，大脑是很复杂的器官。”
医生看着舒童，摇摇头，“记得回去照顾好他。”
舒童读懂医生话里有话，点点头。
从医院出来，张震柯有些失落，念念拍了几次手，他都没有听见。
“小柯，我知道你着急，我们慢慢来好嘛？”
舒童一手抱孩子，一只手划过他掌心，十指相扣紧紧握着。
觉察到手心的温度，张震柯侧脸低头看看身边的女人。
她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却刻意隐藏着，还假装安慰他。
“嗯。”
摸摸她的头安抚一下，抱过她怀里的孩子。
“papapapa”念念扑腾着在他脸上亲来亲去。
“以后我每天开车送你上下班。”舒童说着拉开后车门，手扶着念念的脑门。
“哈哈，要不要给你发工资？”张震柯看着驾驶位舒童一脸认真的样子。
“不用，你都给我买衣服了。”
“昨晚，你不是已经还了？”张震柯又想起昨晚舒童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你不要再说了！”听到他戏谑的语气，舒童耳根一阵子发烫，转身不理他。
“哈哈。”看着她，心想这家伙的脾气也不好。
......
路上，张震柯手机来电。
原来是高强，下午有个会议需要他参加。
挂电话后，看看手表，还不到12点，“路边停车吧，你带孩子回去，我打车去公司。”
听到要去公司开会，舒童有些心疼，路边找个位置停车后。
舒童下车，抱过念念，“中午记得吃饭，晚上早点回来。”
“哇哇哇。”念念不肯，直接哭出来要张震柯抱抱。
他捧起念念的脸安慰：“念念乖，爸爸晚上陪你玩。”
孩子抓住他的手不放开，就是要爸爸抱着，一刻都不离身。
舒童看着孩子这么粘他，也不是办法，来回哄着，朝着他说，“没事，你快去吧。”
说完把念念放在后座安全椅上，念念哭闹着，声音一阵比一阵大。
舒童没办法，只能坐旁边一直哄，朝着车外的张震柯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不敢过去再看孩子，张震柯急忙拦下出租车离开。
“念念，爸爸晚上就回来。”
哄着哄着，舒童忽然想起刚才张震柯说了句：“爸爸晚上陪你玩。”
爸爸，这是张震柯第一次对着孩子说：爸爸，难道他已经把念念当成自己孩子了？
舒童急忙转头，只看到出租车已经消失在马路。
我什么时候告诉他，念念就是他的孩子呢？
好想现在就告诉他所有真相，可是，舒童害怕，那天，他走的那么决绝，万一全部问起来怎么办？
何况，医生说现在不能情绪激动。
想到这些，舒童还是忍住。
很快，念念慢慢恢复平静，舒童慢慢擦着满脸泪水，眼睫毛都哭的湿漉漉的。
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起。
原来是郝子言，医生一定把复查结果和他说了。
“妹妹，刚才医生和我说了检查结果，暂时没有大问题。”郝子言接到医生电话，第一时间就联系舒童。
“嗯，谢谢哥。”
郝子言把医生的建议和注意事项又重复交代一遍，“如果需要心理干预，回头我们再找相关的医生。”
车祸后创伤应激障碍也是存在的，郝子言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情况。
“他哪里去了？”
“刚才公司有事，刚走。”
郝子言拿着手机，摇摇头：“平时让他多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好的。”舒童挂电话，念念又在吃手手，肯定又饿了，赶紧往回赶。
......
c市的夏天，格外闷热，透过出租车窗户，都可以看到被烤焦的路面。
中午车辆比以往少很多，张震柯想着上午医生交代的事。
车祸后创伤应急障碍，原来因为这个才无法开车？脑ct机器上面的红绿灯也是因为这个？
他试着想想起车祸那天的事，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脑子一阵嗡嗡。
用手按按太阳穴，告诉自己不能着急，就像舒童说的：“我们慢慢来。”
舒童是要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吗？陪他恢复正常？为什么？
喜欢我，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她为什么喜欢我，找个时间我的问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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