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沈书禾准备履行自己的诺言。
去一趟大队小学。
顺便再去一趟公社，以此为借口带回一些物资。
她走在土路上，思考着宋安华和三个孩子上学的问题。
学是肯定要上的。
这点毋庸置疑。
问题是宋祈年在家说过的话。
要让他们都去随军。
要随军的话，肯定在大队小学读不久。
按理说，在家里自个儿学一学就得了。
等随军了再正式入学。
可沈书禾却认为宋祈年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会残。
所以。
在她心里随军这事儿八字没一撇。
“哟，这不书禾吗？”
沈书禾正一边思考一边赶路，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阴阳怪气的很。
她停下脚步抬头望去。
面前站着两个大婶。
一个是她刚穿来时见过的崔婶儿。
一个是大队的喇叭花王婶儿。
吊梢眉三角眼。
正拿眼瞪着自己。
沈书禾扯扯嘴角，示意一下得了，她还有事儿要办。
“唉唉唉！我说沈书禾，你们老沈家就这么教闺女的？瞧你那没礼貌的样儿！”
她刚要走过王婶，王婶蓦地朝她发难。
沈书禾：？？？
她蹙眉道：“你没事找事是吧？”
说着就顺势挽起袖子。
活脱脱一副不打算给她面子的架势。
一旁的崔婶见了，忙拉了拉王婶。
小声道：“我说你招惹她干啥子？”
王婶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她没搭理崔婶，睨沈书禾一眼：“呵！沈书禾，怎么的，还想跟我动手？以前你在家里当老大就算了。”
“现在还想在咱大队里横行了？”
沈书禾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大婶，你是脑子不好使吧？”
说完冲崔婶道：“婶儿，麻烦你送她去卫生所看看，我听说城里有专治脑子的医院，挺适合她的。”
“沈书禾！你！”
王婶气得伸手指着她的鼻子。
沈书禾眼底一沉。
啪一下打开她的手：“忘了告诉你了，我有精神病，知道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吧？”
王婶一听这话大笑出来：“沈书禾，你才该去医院看看吧！”
崔婶不赞同道：“书禾，别说瞎话。”
沈书禾当然没病。
她得以绝后患。
穿书不是穿来每天跟大妈大婶吵架的！
她的目的是好好养娃。
咱就是说。
主打一个温馨幸福的小家！
也不知道这王婶抽哪门子的疯，莫名其妙凑上来。
沈书禾把手往兜里一揣。
以此来掩饰，迅速从大平层里薅出在互联网上买的恶趣味证书。
“看清楚了！要不识字我念给你听！”
王婶和崔婶愣住。
眼睛直勾勾盯着沈书禾高高举起的手里拿着的小红本本。
上面印着七个鎏金大字：
间歇性精神病证。
两人相视一眼。
好家伙，沈书禾竟然真有病！
沈书禾一把收回来揣回兜里。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王婶。
王婶紧张地咕噜一下嗓子。
哪里还有半点啥都不怕的样儿。
“那啥，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儿，我先走了。”
她丢下这话就想开溜。
沈书禾打算再接再厉，直接伸手拦住。
“啊！！！”
“沈书禾！你要干什么！离我远点！！！！”
这么一下给王婶吓得够呛，尖锐刺耳的声音差点震碎了沈书禾的耳膜。
她难受的蹙眉道：“你再叫一下试试。”
王婶瞬间汗流浃背。
她疯狂戳着崔婶，示意她掩护自己溜溜球。
崔婶现在哪有闲工夫管她。
她自己都怕！
沈书禾双手环抱在胸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婶。
语气带着警告：“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麻烦，但你记住了，仅此一次。”
“下不为例！”
学会抢答的王婶火速开口。
沈书禾满意了。
脸上染上笑意：“两位婶儿，我先走一步，改天再聊。”
王婶＆崔婶：别介啊！
两位大婶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
直到彻底看不见，这才松了口气。
崔婶当即埋怨地扫向她：“我说翠翠她娘，你今儿到底闹哪一出啊？”
王婶心有余悸，脑子里还围绕着沈书禾的警告。
一个没注意就顺嘴道：“还不是翠翠闹的......”
话说到一半，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猛地打住。
脸色也变了变。
崔婶就算没听完整也明白过来了。
都是一个大队里住着的，有什么事瞒得过？
当初宋祈年作为队里最出色的未婚男同志，获得了不少女同志的芳心。
这王翠翠呀。
就是其中一个。
但崔婶没想到，人宋祈年娃都仨了，王翠翠居然还惦记着。
蓦地。
她心底冒出一个念头来。
王翠翠这个岁数还不嫁人，莫非是为了宋祈年？
下一秒她又忙打住。
这种事儿乱想不得。
她深深看了王婶一眼：“翠翠他娘，我先走了。”
王婶还低着脑袋懊恼呢。
压根儿没仔细听，连崔婶异样的眼神也没注意到。
再说沈书禾这头。
她紧赶慢赶来了大队小学门口。
她当然知道自己拿出小红本本的后果是什么。
顶多就是被人说神经病呗。
又有什么关系。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何必看那么多脸色。
高兴就得了。
她从小到大活得够憋屈了，没想到一朝穿书还看透了。
大队小学连个门都没有。
一排排茅草房迎风而立。
沈书禾根本不敢想在里面坐着上课有多冷。
这年代的条件果然够艰苦。
“咳咳咳......”
不远处传来猛烈的咳嗽声。
顿时吸引了沈书禾的目光。
她寻声望去。
一个满头白发，衣衫褴褛的老人，正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嘴。
憋得脸都红透了。
她不是个管闲事儿的。
扭头就想走进小学找校长。
还没走两步，脑子里突然跳出一段记忆。
她毫不犹豫停下脚步。
这老人是下放到大队的知识分子，据说还是留过学的。
先不说这个年代能被下放的都是些什么人物。
冲他有留过学的经历，就知道此人文化水平有多高。
沈书禾又记起原剧情中。
女主陈婷在队里悄悄救了一个叫陈老的老头子一命。
没出一个月陈老就平反了。
恢复了华夏大学教授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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