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堡城内,杜度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他得知岳托部在辽河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吓得魂飞魄散。如今,明军主力即将回师辽南,东升堡、牛庄、海城已成孤立无援之势,下一步就是他们和岳托一样的下场,他深知,仅凭自己手中的三千兵力,根本无法抵挡明军的进攻。
“来人!立刻派人前往盛京,向大汗求援!”杜度下令,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军开始压着金军打了。他是第一个领教明军新式火器厉害的女真人将领。
信使带着杜度的求援信,日夜兼程赶往盛京,一路上也是碰到了阿济格、济尔哈朗等人派去的信使。然而,此时的盛京,皇太极正焦头烂额。岳托的死让女真各部人心惶惶,蒙古部落蠢蠢欲动,朝鲜的补给线也岌岌可危。他手中的兵力仅够防守盛京、辽阳,根本无力再向辽南增兵。
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的处境竟然和当年的明军一样了。
“大汗,济尔哈朗、阿济格、杜度贝勒和阿巴泰贝子请求援军,支援东升堡、牛庄、海城和鞍山等地。”范文程将求援信递给皇太极。
皇太极看完信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援军?本汗哪里还有援军?”他看向范文程,“范先生,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去向汉人询问对付汉人的办法。
范文程躬身道:“大汗,如今明军势大,火器精良,海城等三城已难以坚守。不如命杜度、阿巴泰、阿济格等部放弃东升堡、牛庄、海城,收缩兵力,退守辽阳、鞍山一线,坚壁清野,集中力量抵御明军北上。”
皇太极沉默片刻,觉得范文程所言有理。
但他心中又不甘,海城等三城是辽东的重要据点,若轻易放弃,明军便可长驱直入,夹击盛京。此举不过是慢性自杀。
“不行!不能放弃!”皇太极咬牙道,“传本汗旨意,命杜度固守东升堡,阿巴泰部固守海城,与牛庄的阿济格形成犄角之势,济尔哈朗坐镇鞍山,策应调度,坚守待援。朕会从朝鲜北部女真调兵,一旦兵力充足,便立刻支援辽南。”
其实,皇太极心中清楚,从朝鲜调兵并非易事。明军的舰队已经封锁了辽东沿海,朝鲜百姓也对建奴怨声载道,想要强征朝鲜壮丁支援辽南,难度极大。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稳定杜度等人的军心。
信使带着皇太极的旨意返回东升堡,杜度得知皇太极仅命他固守,不派援军,心中彻底绝望了。“陛下这是要放弃我们啊!”杜度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无助。
他深知,仅凭自己手中的三千兵力,根本无法抵挡明军的进攻。东升堡城防简陋,粮草短缺,士兵士气低落,一旦明军来袭,必败无疑。他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听从岳托的建议,提前收缩兵力。
与此同时,海城的阿巴泰部也得知了岳托覆灭、皇太极不派援军的消息。守将是阿巴泰的侄子,名叫博洛,他手中仅有五千兵力,且多是新补充的士兵,战斗力低下。博洛看着海城的城防,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明军回师辽南后,第一个进攻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海城。不是海城,打下了牛庄镇和东升堡,也就是海城了。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明军马上就要来了,我们根本守不住啊!”一名将领焦急地问。
博洛沉默片刻,沉声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坚守待援。或许,大汗会有转机。”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早已萌生了投降的念头。他知道,崇祯对待降将的政策相对宽松,只要献城投降,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牛庄的阿济格也收到了皇太极的旨意。他手中有五千骑兵,战斗力相对较强,但他深知明军的火器威力。上次突袭盖州未果,让他对明军的实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不敢轻易出兵支援东升堡、海城,只能固守牛庄,加强城防,等待皇太极的援军。
海城等三城的建奴将领各怀心思,或固守待亡,或暗中盘算投降。而此时的明军,已经完成了回师辽南的准备。崇祯亲率曹变蛟、吴三桂、孔有德部主力一万五千人,从广宁出发,沿着海岸线朝着辽南方向疾驰而去。一场收复辽南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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