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又灵盯着顾峣，缓缓说道：“顾峣，那次参加你的婚礼，不过是在我的心口上又划了一刀。”
顾峣的面色苍白如雪。
那张脸，原本就留下了伤痕，此刻更是失去了生机，变得既可笑又悲哀。“你、你原本是要来找我的？”顾峣的声音变得扭曲，他既感到难以置信，又充满了懊悔。
姜又灵嘲讽地冷笑一声，“对，我那时还天真地以为你可能会察觉到苏阑静不是我。但结果怎样呢？”她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顾峣的胸膛，继续说道，“在你眼中，苏阑意和苏阑静没有任何区别。”
顾峣摇头，本能地想要狡辩，“不是....不是这样的…”
然而，一旦开口，他却发现自己无法找到合理的辩解。他其实早就察觉到了苏阑静和苏阑意之间的差异，但那种差异太过荒诞，让他不敢去深入探究。
姜又灵并不将他的辩解当一回事。
她收回了手，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用明确而有力的声音对顾峣说：“还有，请不要再来欺负我老公！”
姜又灵指着心脏的位置，清楚地向顾峣表明：“从我答应跟郁之砚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而你，至多只能被称作前男友而已，郁之砚，他是我合法老公，我孩子的父亲，也是我深爱的人，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也包括你。”
姜又灵说这话时，面色冷峻，眼神坚定，语气严肃有力。
她的神态，仿佛若有人敢伤害郁之砚，她会立马扑上去咬死那个人。
她如此维护郁之砚，让顾峣感到十分不可思议，甚至难以置信。
瞳孔一缩，顾峣的声音突然变得紧绷，用阴冷的口吻问姜又灵：“你爱他？”
他不愿相信，也不肯相信。
不等姜又灵开口说话，顾峣突然变得疯狂起来：“意意，你再仔细看看我，我是顾峣，你最爱的顾峣哥，不是那个郁之砚！”
这话，是从他口中怒吼而出的。
怒吼之后，顾峣的眼睛变得更红了。记得，去年在她坠崖之前，她还在他的怀里撒娇，这才一年多的时间，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了呢？
刚才顾峣故意提起自己的名字，就是想让姜又灵承认这些话。
他这样，只会让他自己越显得滑稽可悲。
姜又灵摇了摇头，再次明确地重申：“不，我心里爱的人是郁之砚。”
见顾峣还是不相信，姜又灵不得不再解释：“顾峣，我曾经，确实爱过你。”
“可现在，我不爱了！”
说罢，姜又灵趁着顾峣出神时，摆脱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迈开大步，径直向电梯跑去。
顾峣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他突然转身，迅速拽住了她的手腕，用近乎疯狂的口吻对姜又灵喊道：“不是的意意，你一定弄错了，你爱的人是我，是我啊！你再仔细看看，我是顾峣，是你的顾峣哥！你怎么忘记了？你曾答应过要嫁给我的！意意……”
顾峣随手撩开了额前的发丝，把脸往姜又灵靠了靠。迫切地开口：“你再看看，看看这张脸，顾峣，你最熟悉的顾峣哥，不是郁之砚，你看清楚啊，你跟郁之砚是假的，是假的，对吗？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你根本就不爱郁之砚，你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和他在一起，你们之间肯定有某种交易，你肯定是爱我的！”
如此卑微慌张的顾峣，紧紧地抓着姜又灵的手，宛如抓住最后一颗浮木。
这样的顾峣，让姜又灵害怕。
她觉得他疯了。
姜又灵奋力试图挣脱顾峣的手，但未能成功，这让姜又灵又害怕又心慌！
她想动武，又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很是被动。
她抬头直视顾峣，说：“顾峣，你必须面对现实。自从你娶了我姐姐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我爱的人了。”
姜又灵再次尝试甩开顾峣的手，却依旧未能成功。她冷漠地说：“你总是说你爱我，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你已经有了孩子，你的身边不仅有苏阑静，还有妖静。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让我去爱？”
姜又灵想了想，又说：“我爱郁之砚，我非常爱他，如果我不爱他，我不会嫁给他，不会怀着他的孩子。”
“顾峣，放手吧。”
乔玖笙的话如同利刃，每一句都刺向顾峣的心。
其实，顾峣心底很清楚，姜又灵并未撒谎，她个性洒脱，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既然她声称自己爱郁之砚，那说明她是真的投入了感情。
顾峣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还有，收起你的眼泪。”姜又灵望着顾峣湿润的眼眸，心中满是感慨，却未曾动摇，“你的泪，感动的只是你自己，并非我。”
闻言，顾峣愕然。
“你是因为恨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对吗？” 顾峣无法忽视心里仿佛被尖刀刺穿的剧痛。
他内心仍抱有一丝希望，不愿意相信苏阑意真的不再爱他了。
遭遇顾峣固执的眼神，姜又灵的心中很是慌乱。
现在，她不敢激怒顾峣，不敢与他争吵。
她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平静地说道：“我不恨你。”姜又灵说的是实话。
她真的不恨顾峣。
她爱了五年的人，却无法分辨出她和苏阑静。
对于顾峣，她更多是失望和遗憾，而不是恨。
姜又灵真不恨，她仅仅觉得迷茫、失望和不值得。
她真正怨恨的，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对亲妹妹下毒手的苏阑静。
看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担心郁之砚在病房里等得着急会跑出来找她，如果被他撞见他们俩拉拉扯扯的情景，更是解释不清了。
姜又灵变得很焦躁，她冷下脸：“顾峣，放手！快放手！”
抬脚就往他下体踹，却被他巧妙的躲开了，但手还是紧抓着不放。
她用巧劲想要挣脱，又被他及时截住。
这个时候，姜又灵才突然记起，她曾经教过他这些技巧。
他对她的任何动作了如指掌！
“顾峣，请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苏阑意。我是姜又灵，是姜家大小姐，是郁家的少奶奶，你这样拉着别人的妻子，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顾峣向来最注重自己的脸面，姜又灵心想，她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顾峣应该会放手了。
结果——
顾峣依然紧紧地抓着她，他的目光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疯狂。
姜又灵又气又急，真他娘的想杀人！
“顾少，被我打掉三个牙还不够，还想再断一只手？”
郁之砚的声音，突然从电梯的方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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