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初旭戴着口罩和帽子，但是他的身影，程鸢一眼就能认出来。
之前黄绾绾和林初旭的婚礼上，林初旭说已经和姚欢分手了，看来又是谎话。
不过，程鸢对他们的事，也没兴趣。
她只是单纯不想遇见他们。
看他们两个人已经走远了，程鸢才从柱子后面转出来。
没想到，姚欢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回头看了一眼。
程鸢措手不及，就这么和她的视线对上。
不过，她也没再怕的，坦然地看向姚欢。
顺便剥了一瓣橘子，放入口中慢慢吃。
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反倒是姚欢黑了黑脸，心虚地扭头，赶忙拉着林初旭走了。
程鸢操控着轮椅，和江初静来到医院外面的花园里。
江初静好奇地道：“夫人，我看那个女的眼熟，是不是上次在商场的时候，那个假脸女人的跟班?”
程鸢扶额，这个描述。
她平静地道：“她是我初中同学，那个男的，是我之前的未婚夫。”
江初静“啊”地惊讶出声。
“不是吧，你那个未婚夫不就是和黄家……”
她自觉声音有点大，赶紧捂住嘴巴。
程鸢的视线落到两只翩跹起舞的蝴蝶上面，她狡黠地笑了笑，“劲爆吧，你伪装一下，去妇科看看他们怎么了。”
“得勒！”江初静一听兴奋不已，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口罩戴上。
“夫人你等着，我摸清情况后就来和你八卦！”
程鸢微笑着看着江初静跑远，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脚。
自己应该是跑不快了。
等了约摸半个多小时，江初静又兴奋地跑出来了。
“夫人，”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我听到了，他们去做了b超检查，好像那个女的，怀孕了。”
程鸢本来多少猜到了，但是听江初静这么说，她还是有点吃惊。
她抿唇，半晌才道：“林初旭已婚，她这样做，也真是不给自己退路。”
黄绾绾可不是善茬，两姐妹在集团里斗争非常厉害，至今黄家老爷子也没想好交给谁。
黄姝姝比黄绾绾结婚早，但是没有孩子，现在黄绾绾怀了孕，第三代就是她的王牌。
虽然不喜欢男人，黄绾绾应该也不会容忍私生子来侵占自己的利益的。
不过这些事，程鸢也就仅限于八卦一下，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那两只一起嬉戏了很久的蝴蝶，终于向远方飞去，程鸢也转动轮椅，道：“行了，回去吧。”
她扭伤也不是太大的事，比霍九渊的伤轻多了，但是霍九渊要求她在这里住几天。
住几天也好，她也得冷静思考下接下来怎么办。
霍九渊说要好好相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程鸢正想着，一抬眸，就看见姚欢向着她走了过来。
她禁不住挑眉。
离得近了，程鸢才发现，姚欢看起来有些圆润。
可能是怀孕的缘故。
“程鸢，我们聊聊?”姚欢不经意地摸了摸小腹，眼神落到她红肿的脚上。
“你怎么了?”
程鸢淡然道：“没什么，玩大了，把脚扭到了。”
姚欢被噎了一下，程鸢这话让人浮想联翩。
她也没继续追问，直接转入正题，“方才你都看到了，是吧。”
程鸢点点头。
“你不生气?”姚欢盯着她的眼睛。
程鸢道：“我为什么会生气，该生气的是林初旭现在的老婆吧。”
姚欢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也是，你和他也没有可能了，所以我希望你能保密。”
程鸢目光灼灼地看了她一眼，她还挺理直气壮。
再怎么过去式了，也是姚欢插足她和林初旭。
程鸢笑得清冷冷的，“嘴长我身上，我想说就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姚欢变了脸色，“程鸢，你现在已经有霍九渊了，听说霍九渊在林初旭的婚礼上，为了找你差点把林初旭打死，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不至于还盯着林初旭和我的私事吧！”
程鸢垂眸，漫不经心地道：“小三就是小三，过了八百年都是，我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难道还因为时间久了，我就立地成佛了?”
姚欢脸色惨白，她咬着嘴唇，似乎一瞬间被抽走了精气神。
半晌，她才再度抬头，口气也软了下来，“程鸢，我是对不起你，但不管你信不信，我对林初旭是真心的。”
“他那时候本来想和你分手，和我在一起来着，但是又拧不过他爸妈，他说你有什么嫁妆……我的家庭普通，确实帮衬不了他什么。”
程鸢冷笑，“那我们没能结婚，他和你也没在一起。”
姚欢的眼神躲了躲，“他和黄绾绾完全是利益关系，黄绾绾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很想要自己的孩子。等他们离婚了，我和他就能在一起了。”
“其实初旭一开始也不忍心浪费我的时间，是我舍不得他，所以怀了孕……”
姚欢垂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我愿意等，只求你不要说出去。”
程鸢侧头看了看她有些浮肿的脸，她的神色很可怜。
程鸢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又恶心，又复杂。
片刻，她转动轮椅。
“行，我不会说的，我倒是还挺想看看热闹的。”
姚欢松了口气。
程鸢招呼江初静过来，她转过头，一双眼闪闪发亮。
“只是你要知道，如今你最大的敌人不是我。”
“而且我始终相信，一个男人爱你的方式，就是和你结婚。”
姚欢听了，急急地道：“他会和我结婚的！”
她以为这句话会让程鸢不悦，没想到，程鸢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她的目光似乎带着一些怜悯。
姚欢有点郁闷，有点惶然。
————
“夫人说男人爱你的方式，就是和你结婚，这句话绝了。”
程宅前院，江初静一边给花坛松土，一边喝陆离谈笑风生。
陆离摸摸头，觉得有点尴尬。
他不是不想结婚，是现在还没攒够钱……
“夫人怎么说这个?她是暗示九爷吗?”
陆离一问，江初静才惊觉自己有点多嘴。
夫人不让她把见过姚欢的事情说出去。
她含糊答：“就是和夫人闲聊的时候，她随口说的。”
不远处，霍九渊忽然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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