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伊芙的下落
林这家伙，她难道不知道主角的身份……
‘……虽然我作为主角确实会比她做的更好就是了，但……唔，好纠结啊，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比较强……’
……是不能随便质疑——尤其是自己主动质疑的吗……
啧，说话说一半的家伙！
言归正传，虽然林的表述中多多少少有些凡尔赛的意味——不过她的内心确实无比坚定的相信这自己作为主角的——嗯？
必要性？
……一般而言不应当是‘正当性’吗？
‘即便我失去所有的力量！我也依然是这个世界最无可质疑的神！最无可质疑的主宰！最无可置疑的【主角】！你们这是……自寻死路！’.jpg。
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这是正当性：我首先是‘主角’，然后才需要考虑我是否拥有过主角的力量——拥有成为主角的资格。
（实际上主角并不存在什么考验心性和资格的测试之类的——只要作者愿意，他们完全可以让一个鼻涕虫作为主角！（然后吞噬进化成虚空维度虫。（不是！）））
正当性蕴含着主角最无可争议的身份烙印：他们必定是主角。
但林却并没有在心中认可自己作为主角的正当性，而是从：我作为主角存在有充分的必要：我需要作为主角去对抗其他的敌人，去带领其他的孩子，去引导她们走上属于她们的道路。
……我很难判断这件事是否危险……
‘引导她们……走上属于自己的路。’脑海中的思绪重复着刚才的想法，林看着安娜，一个想法从她的脑海中涌了出来。
“成为主角，需要做什么？”
轻轻开口，问出这个问题，林询问自己，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有趣：如果仅仅以故事为主要的目标：那么，实际上主角自身是否具备某种特别的特质——亦或者拥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
林能够意识到这一点。
但这和她在想的事情无关。
“想要成为主角。……或者说得更加狭隘一些：我眼中的，背负整个世界的主角，应该是什么样的姿态？……坚定，执着，冷静，温和，又不失冷酷。有作为上位者所需的一切品质，又能够细腻的察觉自己的同胞所经受的痛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却不会沉湎于暴力——呼，听起来像是某种模拟经营游戏中才会出现的——照着攻略打完美结局游戏的玩家。”林在心中吐槽了一下自己提出的高要求——
但她没有说的是：她其实正是以这样的要求来要求自己的。
旁白：？（歪头）
‘……啊，如果要成为主角的话——至少要保持坚定和冷静，然后，有自己的充分有价值的目标吧。嗯……可惜我也不能以我的见识和立场去赋予她们以一个目标……那么，这样想的话，我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帮她们拥有寻找目标的能力了吧……’
轻轻地点头，林随后看向安娜：“……而落实到现在遇到的情况上……我应该首先教会安娜要怎么去搭配装备？毕竟，只有学会了搭配装备，才能拥有四处游荡，寻找自己的目标的能力吧……”
顿了顿，林忽然意识到自己得到的结论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刚才的思考似乎有些……毫无意义？
毕竟自己本来就打算教授安娜要怎么搭配装备和词缀来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林，你刚才的思考，的意义是什么？’林伸出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胸脯上，扪心自问。
“……（我相信我的思考具备意义，给我几分钟时间总结。）”
林在沉默之后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随后，她再度坐在了原本休息的地方，再度进入了思考之中。
这一次，林的思考非常简短，得到结论之后，林站了起来：“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模拟世界理论上拥有无穷无尽的变体和类型，系统现在生成的装备制造系统也拥有无穷无尽的变化和改变的可能性！这个赛季是这样的乘区和装备套装，下一个赛季，微调数值之后，或许这个套装和装备就完全无法胜任新的战斗需求了！”
“最初，我想要教给安娜的，只是如何搭配装备——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思考下去，我最后大概率会和她进行细致的交流。为她详尽的讲解这一套装备是如何通过词缀的搭配来提升伤害，完善短板的——通过这样的讲解，我相信安娜可以理解并学会，搭配一套具备强大输出能力的装备。
但这并不具备什么独特到值得大书特书的优越性：因为，就像我所说的：词缀的搭配和装备的组合只是一种结论。是一种在系统生成的装配和词条系统下的一种固定的答案。当题目发生变化，这种答案也会失效——
或者退一步讲，换一个模拟世界，换一套装备和词条，以及属性机制的搭配的话……我教给安娜的东西就会失去绝大部分意义——当然，我不会说，它失去了所有的意义，安娜很聪明，她一定可以从我交给她的东西中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然后学习到一些，可以通用在所有的词缀系统以及模拟世界之中的技巧和知识……但那和我教给她的，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林摇了摇头：“我刚才询问我的问题是：我之前的那些思考到底有什么作用：而我现在给出直接的回答：如果没有进行那些思考：我会对安娜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在现有的框架下，教会她如何搭配装备。提升战斗能力——但在进行了那些思考之后，我拥有了更加明确的方向：如果要作为主角存在，那么她应当拥有更加……”
沉默，林一时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旁白也对这种事无能为力（懒~。）
“咳……嗯，说句我不太想说的话：安娜现在这样，对眼前这种——简单的事情一无所知的状态，在我眼中的话，确实不太具备作为主角存在的资格——但从另一个方面进行思考：一个发展中的世界每时每刻都会产生数不清的变化，每时每刻都会有新生事物从不同的发明家的手中被研发和创造出来。
这些新发明必定和旧有的事物不相同，面对这些新生的事物，每个人都需要从头开始学习。
也因此，比起，‘掌握了多少种能力和技巧’，‘掌握了学习与总结技巧的技巧和能力’才是更加关键的力量！技巧只是工具——工具诚然有价值，但更有价值的，是创造工具的工具。”
“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主角，安娜应当获得的力量之中，就包含了——通过观察，学习，来总结，归纳，以及整合技巧。因此，我会朝着‘教会安娜要如何创造技巧’的方向去进行教授！”林点了点头，确认了自己的表达没有问题。
“所以，我之前进行的那些思考的作用就是：让我的目标从【教会安娜一种方法。】变成了【教会安娜一种总结方法的方法。】……如果要说的更简单一些，那就是，从方法，到方法论。”
轻轻说出最后一个词，林从自己休息的地方站了起来。
“……走吧，去教会她一种方法论（希望我有这样的资格。）”哪怕确立了目标，也依然小小的怀疑了一下自己是否有资格这件事……
但看林前进的脚步——她确实，非常的坚定。
“安娜，过来一下可以吗？”
“啊，好的。”
“嗯……安娜，我思考了一下，之前我再教你的时候，确实忘记说明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了。现在我觉得我差不多理解了要怎么开始对你的教授……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询问你：你觉得……嗯，在这个模拟世界之中，应该要怎么做，才能够具备更加强大的作战能力呢？”
“欸？……应该，是……在，训练中学习……然后，呃……在不断地训练和重复战斗中增长自己的作战能力？”磕磕绊绊的说着，安娜此时此刻正面对面的接受着林的眼神注视，这注视让她开始对自己先前相信的观点产生怀疑——尽管林在时不时的点头，示意安娜的表述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也只是让安娜的勇气能够勉强支撑着她把自己想说的事情磕磕绊绊的说出来而已。
……
比起安娜此时此刻的怀疑，在丧尸娘的队列之中，有一名丧尸娘，不仅从来没有怀疑过战斗的意义——也从来未曾怀疑过——只要在模拟世界中不断地战斗，就能够稳步的提升自己的战斗能力这件事。
而她，就是消失了许久的伊芙。
此时此刻，伊芙正在天道娘的世界中不断地践行着她无比坚信的信念！
伊芙啊伊芙，芙蕾雅都快被阿拉克涅攻略成她的后宫成员了（不是！）。你怎么还在……打架？
“咚！”
“碰！”
“咔嚓！”
“喝！”
伴随着伊芙愤怒的出拳——在她面前的一名人类战士便直接失去了自己的脑袋。
“……呼。呼……”出拳之后，便是漫长的喘息。
伊芙用力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身体和精神都在触及极限……
“叮。”系统表示警告的提示音传来。伊芙摆了摆手，示意系统把自己传送到安全的地方。
随后，系统便这么做了。
躺在松软的草地上，伊芙闭上了眼睛，尽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情，重新回想起一些美好的事情：系统刚才的提示音其实已经想起过很多次了，伊芙当然知道那种提示音背后蕴含的意义：那是系统在提示自己，自己的心理健康状态正在迫近危险的范畴。
虽然伊芙不理解什么叫做危险的范畴，但在第一次发出提示的时候，系统就已经向伊芙说明了这种危险背后会带来的影响了——如果伊芙不能在短时间内调整之间的状态，让她的状态重新回到安全的领域的话，系统就会根据协议的约束，将伊芙的状态报告给林……
绝对不要！
回想着这件事，伊芙烦躁的从地上的草地上薅了一把青草下来——
好在这里的青草不是青草娘身体的一部分。不然……
“呃……”用力的将自己的拳头砸在地面上。
手臂略微向后弯曲，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和伊芙的拳头差不多形状的坑——
“呼，冷静，伊芙，冷静……”伊芙皱着眉，继续调整自己的状态。
但调整状态可不是仅凭说说就能够完成的事情。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但也最难控制。
因为如果人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的话——或许一瞬间的激动，就足够让它做出足够毁灭自己的举动了。
伊芙确实在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但她自从之前想要去找林，结果错过了和林见面的机会之后，就来到了这里，随后便一直在天道娘的世界中战斗到了现在。
是的，战斗。
不知为何，当伊芙和林错过那一面之后，她的心中便一直淤堵着一口气，这口气始终没有抒发出来——因为伊芙也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这件事，她……在伊芙的眼中，自己和芙蕾雅都是林的左膀右臂——伊芙一直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但……在芙蕾雅和阿拉克涅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忽然对这件事产生了某种怀疑——自己真的……有足够的保护主人的力量吗？如果自己会变得更加强大，主人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吗？如果自己能够做些什么的话，主人还会因为那件事而变得失落吗？如果，如果……
伊芙脑海中诞生的许许多多的如果并没有从她的思考中得到满意的回答。
也因此，她心中淤堵着的那一口气始终没能抒发出来。
最终，伊芙在无奈之中选择了自己最熟悉——也最骄傲的方式来发泄那种愤懑。
战斗。
她躲进了模拟世界之中。
但没有进入赛季玩法里面（因为伊芙觉得在那里面的战斗，很……没有手感（毕竟游戏化的改造牺牲掉了一些战斗的合理性……）），而是处于天道娘的世界之中。（赛季玩法以石碑和秘境的形式附在了天道娘的世界之中。但主要的维持工作是系统在做。）
天道娘的世界虽然并不完整，但其中也存在某些敌人和……可以杀死的生物。
是的，杀死。
并不完整的世界就像不完整的拼图：上面的画面依然栩栩如生，但是只有一部分。
世界的缺失并不会影响世界的法则运转，就像拼图的缺失不会让拼图上的内容从森林退化成荒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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