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给宋星然点好了外卖才不情不愿地去跟杜渭川和陈志新吃饭。
杜渭川一脸的不高兴：“老子请儿子吃个饭还得三催四请，你现在派头比我都大了。”
杜宁大大咧咧坐下：“爸，您说您看我不顺眼，我又不会说让您高兴的，非叫我过来受罪干嘛？”
“少说两句吧。”陈志新给他使了个眼色。
虽然陈志新名义上是师兄，杜宁从来没听过他的话，但是想起宋星然出门前反复嘱咐他别跟他们在外面吵架，还是压下了火气。
“行，我不说话，我负责吃饭，好听的师兄说。”
“混小子，说话从来不会好好说。”
“这不是遗传吗？”
“你！”
陈志新无语，赶紧拦住俩人：“好了好了，师父，说好了叫师弟出来不生气的。师弟也少说两句，师父是很久没见你想你了才要我叫你出来吃饭的。”
杜宁是杜渭川的引信，陈志新就是杜渭川的冷却剂，杜渭川喝了口茶水问起了他们在学校适不适应。
杜宁闷头吃饭，不参与讨论。不得不佩服，陈志新哄他爹是一套一套的，把他在学校里的表现也都是往好了说的。杜宁不屑他这种圆滑，但是也省去了自己的口舌，也没拦着。
杜渭川其实对杜宁重新练拳的事是支持的，跟他说：“你扔下这么多年难免会遇到瓶颈，平时多跟你师兄切磋切磋，让他帮帮你。”
杜宁撇撇嘴：“我从小跟爷爷练的是一个路数，他还真帮不上我什么。”
杜渭川觉得杜宁心高气傲又要发火，陈志新赶紧接过话：“平时训练我们都在一起，我会留意师弟的情况的。”
杜渭川欣慰地点头：“行吧，我送你们回学校吧，眼看也快过年了，今年志新也跟我们回曲市过年吧。”
“行，听师父的。”
杜渭川把杜宁和陈志新送到校门口：“回去吧，我在这打车走了。”
“行，师父慢走，过几天的决赛再见。”
杜渭川转头看杜宁，杜宁站在原地跟老爸摆摆手。
杜渭川哼了一声，招手打了辆车走了。
陈志新问：“晚上回来住吗？”
“不了。”杜宁头也不回地走了。
决赛最后的名次杜宁还算满意，长穗剑项目拿了第二，拳术类拿了第五，陈志新拿了第一。
这种全国性质的大赛，能拿到前五名都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而他能在第一次报名拳术类就拿到第五名，也足够说明实力了。
比赛结束后就是期末考试，期末考试结束也就迎来了寒假假期。
宋星然跟杜宁回曲市过年，刘云辉也没拦着，他打算回老家看看。
回家前一天，宋星然在卫生间洗澡，杜宁在卧室里收拾两个人的行李。
两个人准备在爷爷家住一段时间，再好好让爷爷给宋星然调理调理，所以带的东西就多，换洗的衣物和日用品都塞到箱子里。
衣柜里的东西少了，最下面的一个真空袋就露了出来，杜宁看着眼熟，抽出来一看是自己曾经送他的那只大白鹅。
他俩住在一起以后杜宁就没见过这个，以为是他落在南市没带回来，怕想起不好的事情也没问过，原来他一直都带着，那怎么没见他拿出来过？
杜宁把压缩袋打开，被压扁的毛绒玩具瞬间充气鼓起，杜宁把鹅拿了出来。
刚刚朝上的一面看不出来异常，拿出来后看到了另一面杜宁手抖了一下。
另一面上看起来脏脏的，像是染上了什么东西反复洗过，但是依旧没洗干净，毛色发黄，跟另一边的白色对比鲜明。
杜宁心里有个念头，但是不敢细想。
他凑在上面闻了闻，只有洗衣粉的味道。
但是仔细扒开缝合的地方，白色的线还是能看得出来暗红色的斑驳。
杜宁靠着床坐在地上，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跟他猜测的差不多，这些印记是没清理干净的血迹。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片的血迹不难猜测，宋星然出事的时候，这只鹅就在他身边。
杜宁闭上眼睛仿佛就看到了宋星然当时躺在血泊里的画面，他到底流了多少血才能把床上的玩偶都染成这样？
宋星然洗完澡到卧室找杜宁：“收拾完了吗？杜宁？”
宋星然怎么也没想到他推门进来的时候会看到杜宁蜷着身子坐在地上哭。
他连手里的毛巾都扔了，跑到杜宁身边捧着他的脸着急的问：“怎么了啊？”
杜宁哭的压抑，宋星然看见他手捏着的大鹅就明白了，摸着他的头发说：“没事，都过去了。”
杜宁抱着宋星然瘦弱的腰身，头抵在他肩头，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宋星然，你差点死掉，你差点死掉！”
杜宁那样勇敢强势的人，哭的声音都哑了，宋星然心里一酸，眼圈也红了。
他确实差点死掉。差点再也见不到杜宁。
宋星然慢慢抬起手抱住杜宁的后背，小声安慰他：“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么？”
“好好的？你管这叫好好的？宋星然，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你差点就扔下我一个人！”
“我——”宋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只能摸着他的头发跟他说自己没事。
杜宁抬头把他扯进自己怀里，狠狠抱住，勒的宋星然骨头都疼。
“你轻点，勒死我了。”
杜宁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赌气地说：“这个字以后都不能说。”
“好，不说不说，你别哭了。”
杜宁吸吸鼻子，摩挲他的手腕：“你到底流了多少血？”
宋星然避重就轻：“没多少，不然我还能活着么？只不过刚好它就在手边才被染成这样。后来刘叔帮我洗了很多遍，但是因为已经过了很多天，洗不掉了。我又舍不得扔就放在柜子下面了，谁知道你会给翻出来。”
杜宁当然不会信他的话，爷爷说他亏虚得厉害，怎么可能没多少？
”宋星然，你现在有我了，你不能做渣男，你得对我负责，任何意义上的离开都不可以。”
“嗯，我答应你。”
“不行，你发誓。”
宋星然无奈，郑重其事地举起四根手指：“我发誓，宋星然绝对不会离开杜宁，任何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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