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鸽子市，离上回都好些天了。
可能是春天，万物繁衍的季节，卖鸡鸭肉蛋的少，早早没了。
覃如卖掉缝纫机票，就收获了五只小鸡仔。
这是她给贾张氏找的活，老太婆太懒了，得给她找点事做。
回到四合院，一进中院，覃如愣了。
后院住着的聋老太太竟然坐在何雨柱家的廊檐下，握着个拐棍，笑眯眯的看着院里笑闹的孩子。
要知道，除了开会请老人家坐镇，平时她都在后院。
一大妈把饭送上门，何雨柱家同样如此。
就连秦愫也是把孩子送过去，而不是把老太太请回家里。
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岁数不小，耳朵都说有些聋，但并不糊涂，也没看出眼神不好。
这不，冲覃如摆手呢。
将自行车停好，缝纫机放下，覃如边检查缝纫机边笑：“哎哟，老太太，中院发生了什么热闹，让您老人家过来了？”
她知道聋老太太最不喜欢贾家，尤其是她，贾张氏，棒梗。
今天却主动打招呼，她不信没有小算盘。
聋老太太这会也不聋了，笑呵呵的说：“听说厂里奖了你一台缝纫机，我过来看看。是你手上的这台吧？”
又扭头对坐在一起，抱着孩子的秦愫说，“淮如争气了，我跟着高兴。”
其他人，像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于莉，解娣等，全都跑到覃如跟前，看缝纫机呢。
其他像秦愫，李家成媳妇，娄小娥，这些富户，见多识广，没觉得缝纫机有什么稀罕，也就没跟着凑热闹。
“同喜同喜。”
覃如乐呵呵的说。
怎么听着聋老太太像服软呢？
覃如来了之后，对聋老太太的态度和秦淮茹差不多，从来不上赶着。
送吃喝，也没有特别照顾，和其他邻里一样。
估计，正是这种平等对待，让聋老太太心里不舒服，她认为自己应该被特殊对待，像一大爷两口子态度似的捧着。
一把岁数，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怎么捧着才能让她满意？
估计只有吃了。
覃如恰好厨艺高超。
再加上工资高了，时不时买点好菜。
脑中一转，人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
不过，这会她顾不上离得远的聋老太太，正应付围观缝纫机的呢。
“蜜蜂牌，上海货，这个好，我大舅家的表妹结婚就买的这个牌子。”
“三百几来着，淮如？”
秦覃如回:“三百二十五。”
“真贵。”
“可不是，一两年的工资。”
“小秦可真舍得。”
“要不是厂里奖了票，我也不买。”
覃如连忙说。
“不该买，该存着钱给棒梗娶媳妇，不会过日子。”
“才不娶媳妇呢。”
棒梗听到有人提他，连忙表明态度，“我还小着呢，十年以后再说娶媳妇的事儿。”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扯篇。
“能让我试试不？”
三大妈作为专业女红选手，看的眼馋。
“来，试！”
覃如让开位置，让棒梗搬了个凳子过来，请三大妈坐下。
三大妈本来正补衣服，坐在缝纫机前，捣鼓了一会，踩下踏板，相当顺利的跑起了针。
由生疏到熟练，也就一分钟的事儿。
衣服补的板板正正，比手工针脚细密。
“三大妈，您真了不起，要不是生不逢时，怎么也能当个服装厂工人，瞧瞧这补丁补的，不光实用，还特别美观。”
覃如不住的夸。
划破的地方贴了朵五瓣小黄花，应该是解娣的上衣。
大家也跟着覃如连连称赞。
三大妈的女红院里公认的好。
也就是街道没办服装厂，要不然，妥妥的人选。
其实，覃如也有点想不通，街道有就业压力，为什么不办厂？
服装厂，豆腐厂，都能解决工作。
服装厂，不止能做衣服，还可以做手套，床单被套，帽子围巾，箱包，根本不缺市场。
至于豆腐厂，除了豆腐，也能做豆干，豆皮，腐竹，豆芽。
甚至可以做红薯粉。
办法总比困难多。
聋老太太见焦点不在自己身上，有些不高兴。
站起身，她拄着拐棍走了过来。
“哟，聋老太太也来看热闹了！”
不知人群里的谁喊了一声。
大家连忙让开，把位置留给她。
聋老太太的这个聋属性是随机的，时聋时不聋。
遇到不待见的人，不爱听的话，不想管的事儿，就聋的实在。
此时，却一点也不聋。
“你们搞出这么大动静，我能不好奇，想过来看看吗？”
她乐呵呵的说。
双手拄着拐棍，一双昏黄的眼睛看着缝纫机闪了闪。
“看看也好，长长见识。”
一大妈笑呵呵道。
聋老太太听到这话有些不快，她见过的大场面好东西多了，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让人看不起。
心里不舒服，也没心情再待下去，扭脸拄着拐棍回了后院。
这下子大伙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哪里得罪她了？莫名其妙嘛。
只当她老了脾气古怪了。
也就覃如隔岸观火，看的清楚。
很明显，一大妈照顾聋老太太没那么任劳任怨。
两人的关系也未必有多亲近。
看来两家走得近，还是一大爷的谋算。
作为最早的一批住户，一大爷是了解聋老太太底细的。
你说他有没有眼馋孤寡老人的家底？
眼馋才是人之常情。
至于其他人家比如二大爷，三大爷，贾张氏，要么不清楚，要么惦记不着，毕竟有一大爷在前面挡着，防着。
热热闹闹的看了一会缝纫机，不知谁喊了声:“哎哟，这么晚了，快做饭吧。”
大伙一哄而散。
“来，棒梗，抬我房间里去。”
覃如招呼一声。
小当正做饭呢。
贾张氏带着槐花出去宣扬了，毕竟缝纫机是给厂里做出贡献奖励的，名头好。
其实，有没有缝纫机差别不大。
问题是，覃如愿意花十年学怎么做衣服。
改开后，很多倒腾时装发财的，只要不是昙花一现，都有自己的工厂。
会用缝纫机，懂裁剪，到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场，管好设计与品控。
“妈，我也想学。”
棒梗忽然说。
“学呗。”
覃如并不意外，后世多少知名服装设计师都是男的，学个缝纫机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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