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三大爷猛然起身，差点把屁股下的凳子带倒，他看着贾张氏，满眼凶狠，跟孤狼似的。
贾张氏吓得赶紧住了嘴，缩着脖子躲在边上的棒梗身后。
看吧，这老婆子也未必多疼大孙子，感觉到危险还不是把大孙子推出去。
作为主人，覃如不得不出声缓解紧张的气氛：“不至于，不至于，三大爷，您别气，棒梗奶奶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
“您要是气了还真就输了！”
“坐，您快坐，别和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婆子计较。”
棒梗更是起身弯腰鞠躬：“阎老师，您别生气，我奶就是个啥也不懂的老太太，您千万别较真儿，我替她给您道歉。”
见阎老抠不依不饶，一大爷不得不表明态度，也开口道：“老阎，一个四合院住了几十年，别说你不知道棒梗奶奶什么德性，以往更难听的都说过，你也没怎么，今天这是咋地了？”
“我记得前些年，她骂我绝户头，你不还偷着乐，天天显摆儿子多吗？”
“怎么，话说到自己脸上就受不了了？我倒是觉得她说的没错。”
“你工资那么多年都没涨，确实不如淮茹啊。”
一大爷不慌不忙的拿起酒盅“滋溜”一下喝了口，不满的说：“你这酒糊弄谁呢？不会没开口，你就觉得我赞同你那一套吧？自己哄自己玩儿有啥意思？掉分儿！真不像北京爷们。”
三大爷被他说了一通，像是被针刺破的气球，瞬间小了下去，有气无力的说：“我又不生在北京，算不得地道北京爷们。”
好家伙，难怪一大爷是一大爷，三大爷只是三大爷，瞬间全方位压制啊。
覃如这下是不敢小看易中海了，果然，整个95号院他能成为一号，见滚刀肉贾张氏都不敢明着不对付，不是没有原因的。
摆事实讲道理，立足当前，追忆往昔，一番连削带打，直接把三大爷干无语了。
“棒梗奶奶，”
一大爷话音一转，对贾张氏语重心长的说，“你说你都一把岁数了，有必要揭人伤疤吧？为人不能太过尖酸刻薄。”
贾张氏不服气，咋啦，她上半辈子一直这样，这老了老了，还非得改咋滴？想什么美事呢。别觉得把阎老抠说服就能把她也说服。
一大爷见她三角眼直翻，并不生气，而是更加语重心长：“棒梗也大了，他是贾家的独苗，你想过他的前程吗？非拖他的后腿是吗？”
贾张氏沉默。
“你现在不缺吃不缺穿不缺零花钱，除了洗衣服啥也不干，老贾和东旭活着的时候你也没过的这么好吧？”
一大爷循循善诱，“你就不想继续过好，甚至过的更好？”
贾张氏被说的六神无主，抬头看向一大爷。
一大爷暗暗得意，清了清嗓子，“咳咳。”
“以后啊，不会说好话就啥也别说，凡事多考虑考虑棒梗。”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甚少出声的高俊，道，“只要你不拖后腿，棒梗会有出息的，擎等着享福吧。”
贾张氏点点头，看了眼闷闷不乐的三大爷，张嘴道：“老阎，你也别气，你就说我刚刚那番话对不对吧。”
“你要非生气，说明你不止没啥本事，还心胸狭窄，更成不了事儿。”
好家伙，三大爷好不容易消了气，这下又快气死了。
覃如和棒梗对视一眼，眼神都很无奈，搅屎棍这个属性，贾张氏这辈子是不会变的了。
“噗。”
笑出声的小当赶紧捂上嘴，她奶的战斗力绝对是老娘们里的头一号，不自知的损人更是无敌。
“好男不跟女斗。”
三大爷黑着脸说了声。
覃如暗暗冷笑，刚才还大发脾气，让棒梗不得不道歉呢，现在倒说的好听。
不得不说，三大爷心胸是太小了些。
“咱们老爷们，哪能听几句不顺耳的就发脾气，是吧？”
李家成举杯，“来来来，三大爷，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早些日子升职加薪。”
三大爷脸色转好，没说话，而是举起杯子，仰脖喝掉。
这西凤酒，水掺的是有些多，大意了。
饭吃到现在，也聊不下去了，三大爷起身告辞而去。
将人送走，棒梗担心的道：“看来阎老师气还没消？”
“你看出来了？”
易小海问。
“没看出来，推测出来的。”
“哦？”
“要是没生气，他肯定会把剩下的半瓶西凤酒带走。”
棒梗认真的说。
众人失笑，三大爷还真是这样的。
“阎家里只有一个招娣还在读书，按理说生活大有好转，怎么还这么抠？”
易小海忍不住说。
“嗐，本性如此，也习惯了。”
一大爷摇摇头道。
李家成却说：“还是挣得少。”
有十块觉得五块多，有一百块，一千块，一万块呢？不信还觉得多。
饭吃好，易小海主动帮着棒梗洗碗刷锅，让覃如挺意外的。
“小海真懂事，男孩子没几个愿意进厨房的。”
她夸道。
“在家里一直帮他妈干活。”
一大爷抑制不住的得意，“怕累着他妈。”
“不知跟谁学的推拿，我下班后，天天给我按。”
“还别说，腰背真不那么酸了。”
覃如见他显摆，连忙继续夸：“您有福气，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孝顺的，您二位等着享福吧。”
上了岁数，估计不管男女都盼着子女孝顺，老有所依。
没见一听这话，老年人都开心的合不拢嘴。
养儿防老，是社会不够发达，社会保障不够完善的无奈之举。
收拾好厨房，易小海和棒梗就要出门，据说去什刹海溜冰。
这是四九城年轻人最喜欢的运动，没有之一。
“最好别茬架。”
覃如赶紧交代两句，“不过呢，不惹事咱也不怕事，明白吧？”
什刹海那块是事故高发地，拍婆子茬架几乎天天有。
也奇了怪了，越是如此，年轻人还越往那跑。
这或许是种潮流。
反正，覃如挺想不通的，不该躲的远远的吗？
“知道，放心，我们吃什么也不吃亏。”
棒梗忙道。
“我也要去！”
小当坐不住了，吵着也要跟着。
“你还小，下回吧。”
棒梗不想带小尾巴，万一打起来顾不上。
小当嘴上没说，用行动证明了决心，粘着不放。
棒梗无奈，只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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