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刚子和猴子根本就是曹文杀人灭口，故意嫁祸给关海？”
覃如猜测道，“事实上，关海的确已经逃走，离开四九城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过几天，曹文估计会出现在公安局，报案自己被绑架，好不容易逃出来什么的。”
高俊意味深长的说，“祸害遗千年，曹文或许不会这么年轻就死。”
“我比较关心那具焦尸是怎么自燃的。”
覃如摸着高俊的下巴说，“你知道吗？有个说法叫【灯芯效应】……”
根据这个理论，酒醉或昏睡中的人穿的衣服被火点燃，皮肤被烧脱落，皮下脂肪融化、流出，衣服被液化脂肪浸湿后成了“灯芯”，而体内的脂肪就像是“蜡”，源源不断地提供燃烧的燃料。
于是，尸体就像蜡烛一样慢慢燃烧，直到所有脂肪组织都被烧完。
九十年代，加州犯罪学学院的约翰·德·哈安博士做了一个实验首次验证“灯芯效应”。
因猪的脂肪含量与人体相当，他于是从屠宰场买了一头死猪作为实验体。
将死猪裹上毛毯，放进一个模拟房间里，房间里有个木架，放着台电视机。
往毛毯上浇少量汽油后将之点燃。
猪油流出浸泡毛毯，使之成了灯芯，火焰便以猪油为燃料持续燃烧了7小时。
大约5小时后，猪骨头被烧裂，流出了骨髓。
骨髓大约含有80%的脂肪，因此继续燃烧，直到把骨头烧成灰烬。
经过检查，这灰烬竟然比火葬炉烧得还彻底，毕竟火葬炉焚烧后，还会残留一些骨头。
猪身体没有脂肪的部分，比如脚的下部，则保存完整。
周围的家具都没有着火，只有电视机受热融化了。
这一结果与所谓的“人体自燃”完全相同。
星火可以燎身，一点小火的确可以把人烧得粉身碎骨。
那么，档案室的焦尸是不是这种情况呢？
“你这个说法很有意思。”
高俊回想了下现场，“鞋子和脚的确还在。”
“不过，焦尸上并没有发现汽油，没有引燃的痕迹。”
“引燃物未必是汽油，白磷也可以啊。”
燃点还更低呢。
地面也没有融化后滴落的黄色脂肪。
但是，考虑到这个年代几乎见不到胖子，没有脂肪也正常。
这么一解释，倒不像开始猜测的那样，是灵异事件了。
所以，袁阔成为什么要戴墨镜？而他第一次戴上墨镜看到的那些又该如何解释？
高俊难得的困惑了。
总觉得这些超出了他的认知。
“有没烧光的脚，就能查出焦尸究竟是刚子还是曹文。”
覃如柯南附身，托着下巴说，“离真相大白不远了。”
她托的不是自己的下巴，而是高俊的下巴，因为高俊的下巴和约翰·特拉沃尔塔的一样，都是美人沟下巴，属于少见的显性遗传基因。
“现在，就看曹文会不会主现身了。”
覃如似乎看到曹文小白花一般柔柔弱弱的出现在派出所或者公安局。
高俊抬着下巴让她摸。
他不知道为什么媳妇会痴迷屁股下巴。
小时候，大院小伙伴耻笑他屁股长在脸上，一度自卑呢。
那时候可没想到有这么一天。
受伤的小心灵在认识媳妇后瞬间被治愈，高俊得意着呢。
“那双脚对比过了，没法判断是谁，因为曹文和刚子不止身高体型差不多，手脚大小也差不多。”
“我有一个惊悚的猜测！”
覃如瞪大眼睛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刚子从认识曹文那天开始，就被对方当成了替身呢？”
“你怎么知道刚子认识曹文不是曹文精心设计的？”
高俊笑了笑，“以曹文的心机，早早给自己找个替身再正常不过。”
“如果是这样的话……”
覃如想了想道，“完全可以借这次机会金蝉脱壳，摆脱曹文这个身份。”
毕竟，王红兵的死把关珊的事儿曝光了，也闹大了，他注定会被追究被判刑。
别说什么没证人，受害者死了家属失踪了没原告什么的，你以为是2020，讲究个证据链完整？
夫妻俩就案情各种推测，福尔摩斯附身。
“不说了，睡觉，明天还得查失踪者的下落。”
高俊一把抱住覃如，扯过被子盖上，拉灯！
“呜呜。”
覃如眼前一黑，刚想说话，嘴被堵上了。
好一会，高俊才放开人：“睡觉！有话明天说。”
覃如看了看表，十二点了。
赶紧闭上眼睛，免得明天起不来。
次日。
高俊这天没有提前上班，而是和媳妇一起吃了早饭，这才出发前往公安局。
昨晚媳妇提到的【灯芯理论】，很有意思，他打算讲给袁阔海听。
再说，他还想搞清这老头是不是故意拿个墨镜忽悠人。
许是又发现一具尸体，厂里有些人心惶惶，都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案情还没查清，大伙儿不知道死人不是厂里人，自然人人自危。
如此一来，厂领导就开始催高俊，催公安局，务必尽快破案，早点儿给个说法，好让人心安定下来。
反正，覃如到了厂里，看到的就是职工躲躲闪闪的眼神，看谁都像坏人，看谁都像没安好心，会找机会噶他（她）。
这种恐惧会传染，搞得覃如都觉得自己太心大了。
刚换好工装，要进车间，就被车间主任堵住了。
“案子破的咋样了？有头绪了吗？”
他小声说，“人心惶惶的，可不是好事。”
“快了，留意公告。”
覃如实话实说。
“是寻仇吧？”
车间主任挠了挠快秃光的脑袋，“千万别是随机作案。”
“您懂得真多。”
覃如夸了句，“是寻仇。”
车间主任还想问，被覃如阻止了：“详情我也不知道，等通知吧。”
他只好按捺住好奇心，将心思放在今天的工作任务上。
覃如更是大踏步进了车间。
今天的任务很重，没工夫开小差，更没工夫闲聊。
八点刚过，她已经开动机器，搓了一堆零件。
这些都是试手的，给学徒工当教材的。
投入到工作后，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保卫科又找到死人了，下一个会是谁之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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