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跟你们一起回……”莫忧冷哼了一声。
只是在要转身的时候，突然发觉浑身不能动弹，就像曾经身体被小蜘蛛操纵了一样。
视角忽然下坠，在她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一双青灰色的脚丫。
“已在她体内找到了编号为33的系统，博士，要进行拆解吗？”
“不，暂时不用。这个丧尸怎么样了？”
“意识混乱，但好在目前没有出现任何暴走的特征。博士，号的话不可尽信。”
“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话，会给我们带来不少的麻烦……嗯？你醒了。”
易清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但她放在实验舱上的手兴奋地颤抖了几下。
莫忧彻底睁开双眼，嘴唇动了动，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被泡在不知名的液体当中，浑身被刺鼻的气味包裹着。
低头一看，原本被自己包裹的肚子大开着，里面的33已经不知所踪。
“意识到了吗？”易清顺着她的视线停留在肚子上。
其实让她不轻举妄动的原因还有一个，照小丧尸的说法，这个女人仅仅只是为了藏着那个系统才把自己变成丧尸的。
又凭借着被丧尸病毒侵蚀的意识，将自己铸造成能够藏匿的容器。
如果这属实的话，她的暴走确实会是个问题。
“你冷静的有些异常。”易清观察了一会莫忧，转身查看之前注射的药剂，“是药量放多了影响到头脑了吗？”
莫忧在液体里舒展了一下身体，左右游动了一会。
在她身边的实验舱里，还关押着其他不同的丧尸。
看各自的模样，进化程度都不太一致。
她伸出手指抵在面前的玻璃上，计算着有几成把握能打碎面前的禁锢。
“你在想什么？”易清对自己实验体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博士！不要靠近……”一旁的其他研究人员赶紧把她往后拉，一脸戒备地看着莫忧。
警惕，厌恶……依旧无法掩饰的憎恨。
莫忧歪头看着她，不一会眼睛看向她们身后的门。
随着“滴”的一声，门被打开，穿着跟她们相似服装的小丧尸走了进来。
如果说面对莫忧那些研究人员只是拉开距离，那面对小丧尸他们就是避之不及了，恨不得不跟她呼吸同一片空气。
“博士！她也成了丧尸，我们为什么要跟她共事！”一个戴着眼镜，缺了一半面皮的实验人员愤愤不平地说道。
“好久不见，苏格。”
小丧尸平静地朝着那人点头，然后放下手里的器材。
她抬眼扫过那些曾经还能算得上是点头之交的人，缓缓说道，“凭这个丧尸现在还被我做的系统控制着。”
“你也可以把我抓起来，只是那样的话，你们就等着面对她的失控吧。”
苏格扫了一眼莫忧的细胳膊细腿，不屑地说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指不定又是骗我们的。”
“之前的那场测试你见过了吧。”小丧尸打开屏幕，上面播放着莫忧跟其他丧尸厮杀的场面。
“她要远比那些丧尸强大。”
但苏格依旧是不服，“就算那样她也比不上……”
“闭嘴！”易清的语气罕见的带了些怒气。
她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莫忧的面前，手指轻轻敲打着她们之间的玻璃，“她能听见，也能听得懂。”
闻言，苏格下意识看了莫忧一眼，后者龇着雪白的牙齿，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看着那一口看着就锋利的牙齿，苏格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
莫名的，她想到了从前看过的场面。
有着人类模样的怪物，把人类扑倒在地上，一口口的啃食，雪白而锋利的牙齿上满是鲜血和残渣。
“博士，实验数据我放这里了。”小丧尸的话打断了苏格的联想。
等缓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什么时候被汗水浸湿了。
“嗯。”易清紧盯着莫忧，缓缓点了一下头。
“对了。”走到门口小丧尸突然回头，“我希望你们不要未经我的允许，去随意触碰33编号的系统。”
“按照约定，研究它的主导人是我，你们只能旁观和辅助。”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嘁，一段时间没见，不仅变成了令人作呕的丧尸，人也变得更加臭屁了。”
苏格对着小丧尸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博士，我们难道真就光看着？”
易清只是嘱咐道，“你别想着去招惹她。”
她翻看着小丧尸留下的数据，过了一会带着其他人出去，单独把苏格留下了，“你好好看着她，有意外记得拉响警报。”
“我、我吗？”苏格战战兢兢地手指着自己，随后又看了看关押莫忧的实验舱。
“这个……够不够结实啊，要是她逃了出去来，我可就……”
回应她的是“滴”的一声关上的大门。
苏格暗骂了一句，在莫忧面前没了之前的气势。
她拉着座椅坐到离警报最近的地方。
虽然到时候逃跑不了，至少还能给别人提个醒，她是这样想的。
只是这个被关在实验舱的丧尸，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安静。
不会像那些没有神志的丧尸一样，发出粗哑难听的吼声，也不会像那种会说话的丧尸一样，嘴里叫骂个不停。
她接受良好的在液体中翻滚，时不时吐出两个泡逗自己开心。
“倒是挺像个人的。”苏格托着下巴看莫忧的自娱自乐。
心想着，要是知远看到了肯定又要认为，丧尸进化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变回人类。
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会兴奋地指着实验舱里的丧尸，大声的说道，“你们看，他们现在跟我们还有什么区别吗？”
只可惜，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死在了他自以为已经变回人类的丧尸口中。
就算是临死前，他也不曾悔悟。
“你们……又有谁还记得我们的……初衷？”
“我们害死了那么多人……又跟那些……丧尸，有什么区别？”
“咳咳……他们是用嘴，结束……人们的性命，我们……用……这双沾满同胞鲜血的手……送其他人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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