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错了吧！他哪是残疾人啦？手和脚，都好着呢，没缺胳膊少腿啊。”
“我说的是他的第三条腿是废的。”
所有人立刻看向那个倒在地上，捂住某处的男人。
“啊？那玩意能看得出来废啊？”
说这话的人，似乎有非常强烈的好奇心，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就上前，很轻松就将那个男人的双手钳制。
“你想干什么？”男人的声音透着一股绝望。
他这些年，一直避开跟其他男人一起上小号，甚至从来没有去过公共浴室，就是为了不被别人看。
可现在……
“想干什么？你不用紧张啦。我们其实很好说话的，绝对不会欺负残疾人。哎呀我去，你还真是个残废啊？怎么小成这样！”男人震惊的语气，跟见到外星人差不多。
另外一个人歪头打量了一下之后，诚恳地说：“我六岁的儿子，跟这个一般大。”
男人绝望，试图用扭动身体的姿势来挣脱对方的束缚，但是他再怎么扭，也没有用。
而此时所有人都朝他那里看过来，包括跟他一起来的同伴。
“哥们，你这玩意明显是个废的啊。你爹没跟你说过吗？十几岁的时候，你爹没看出来你是个废的？他应该早点带你去医院看的，我听说，早点去看，是能治好的。”
“看他也一把年纪了。应该结婚了吧？”
“他媳妇岂不是很惨，刚结婚就守活寡。”
“……”
第二天，整个镇上都跟这个男人的八卦有关系。
男人的老家跟镇子挨着，叫东沟村。
东沟村混得成功的标志就是能够到镇上的国企工作。
镇上的国企虽然规模很小，但好歹也是铁饭碗。
男人是家里的独子，上面有几个姐姐，他的父母和他，都有铁饭碗。
“我就说他家当年那么好的条件，为啥要娶李雪，原来是因为他那里是废的啊。”
“这家人也太缺德了。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有问题，还说李雪是不下蛋的母鸡。”
“可不是嘛。连大姑姐都要回来踩李雪几脚。”
“当年李雪被打得多惨啊，可怜。”
“要不是李雪的弟弟从京城回来，没准李雪已经被他们家给祸害死了。”
“我倒不觉得他们会把李雪祸害死。毕竟有李雪在，谁知道那男人是个废物呢？他们全家上阵打李雪，别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大家都觉得根源是李雪不能生。”
“这一家子……真恶毒。”
“怪不得李雪走后，有人给他们家介绍对象，他们坚决不要结过婚的。以前我还以为他们家眼光高，现在想来，他们是想找了乡下妹，没见过男人好坏的，就跟李雪一样，结婚几年还是完璧之身自己都不知道。”
这年头没什么娱乐项目，他们这种地方连谁家的母猪配种的时候不配合，都能传到十里八乡，更何况是这么劲爆的八卦。所以，不到三天的时间，八卦就传遍了。
八卦也传到了李家沟。
有人专门给李家报信，说：“你们家以前那个姑爷，原来是个天阉。很多人都看到了！他跟人打架，被人扒了裤子。啊呀，那场面真的是……”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怂恿的李家人，说他们受害方，虽然李雪已经跟那人离婚，但是李雪被那家人编排是不能下蛋的母鸡，也让李家名誉受损。
李家下一代好几个女孩，大的再过几年也到了婚嫁的年龄，那样的流言会让好人家在选择李家的女孩的时候，会犹豫——女孩的姑姑不能生育，万一她们也不行呢？
如此可见，那家人严重侵害了李家的利益。
怎么办呢？
当然是让他们赔钱了！
接下来，李家兄弟团结一致，几乎每天都去那家人家里报到。
几天下来，连骂街都变得顺溜了。
可是几天下来，一分钱赔偿金都没拿到。
那家人其实也是破罐破摔，儿子的事情都已经被别人知道了，他们家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还要拿出钱给别人所谓的赔偿，凭什么？
眼看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浪费那么多口舌都没拿到钱，岂不是浪费时间。
李大嫂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她说：“咱们别忘了，他们家还有四个出嫁的闺女呢。当初李雪和他们家离婚的时候，那四个大姑姐可是一起回娘家，把咱们家骂得狗血淋头。”
李二嫂说：“对呀！都差点把这四个女人给忘了。走，咱们也去他们夫家好好骂一骂。”
地里的春耕忙完之后，庄稼人就剩下了菜地的那点活，一点也没有妨碍李家人出去骂人。
几天下来，李雪的前大姑姐们都被李家人挨个寻了晦气。
“大娘，真不是我们故意来找事儿。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呀，让你看清楚你们家这个儿媳妇的脸。
你看，她明明知道她的弟弟是个阉人，早100年出生，都不需要专门的净身师傅，都可以直接送去宫里当太监的那种。却还污蔑我们家小姑子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她能这样颠倒黑白，可见是个品行不良的人。
你们家孙子被这种品行不良的人带着，以后没准也会养成是非不分的德性。”
本来是亲家的窝囊事，之前已经传到他们的村子里，前段时间出门都被乡里乡亲在背后指指点点。
而在此之前，又因为媳妇的娘家父母和弟弟都是有铁饭碗的，家里也都比较看重这个儿媳妇。
可以说这个儿媳妇这些年在他们家里地位都很高。
妯娌几个人，谁心里能平衡？
如此一来，四个大姑姐家也开始被闹得家宅不宁。
大姑姐被闹腾得没办法，不得不回娘家，让爹妈掏钱赔偿给李家，不要再让李家人去他们夫家闹了。
他们的父母不干了——你们这四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些年要是没有娘家和你们的弟弟给你们撑腰，你们在夫家能过得那么顺风顺水吗？
……
……
京城。
春节后第一次闺蜜的聚会上，李雪就把这些八卦分享给姐妹们，让大家一起乐呵。
凌青问：“所以闹腾到现在，赔偿款还是1分钱都没拿到吗？”
李雪说：“没有，两家人的德行我都太清楚了，估计还得有很长一段时间来拉扯。”
叶舟喝了一口茶，说：“这样挺好的。让他们去拉扯，这样一来，你父母和哥哥嫂子就没有那么多精力想着占你和李磊的便宜了。”
段从安附和说：“对，就是这个理。”
程大姐依然感觉有些愤慨，她说：“人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那个人渣明明是自己不行，给李雪扣那种帽子就罢了，怎么还打人呢？”
叶舟说：“通常来说，那方面不行的男人，都会有些心理变态。
心理变态的男人，往往会欺负弱者，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强悍。
所以，平时你们如果遇到那些虐打流浪猫和流浪狗的孩子，一定要让家里的孩子跟这样的人保持距离。
这种人往往是心理很不健康的，可能会做出一些很极端的事情来。”
旁边的吴晓冰立刻拿出笔记本把叶舟的话记下来，她的小说又有素材了。
看到吴晓冰的举动，凌青笑着说：“晓冰，听说你在写小说。你也写一个心理变态的犯罪分子吧，名字就用那个渣男的名字。以后你的小说畅销了，全国人民都帮着骂渣男。”
吴晓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哪有那样的水平写出全国畅销的小说。”
凌青说：“那可不一定！在我心里，你一定会有这么一天，跟那个锦鲤老师一样，成为最受欢迎的大作家。”
话题一下子就转到了作者锦鲤，以及她正在连载的小说《江湖》。
至今，叶舟依然保持着低调，闺蜜团的人都不知道她就是她们的偶像。
吴晓冰这个助理在旁边听着别人夸她的偶像，而偶像本人脸上平静无波，就忍不住在心里暗爽。
“雪，李磊不是锦鲤老师的编辑吗？你就没能从李磊口中打听到一点什么消息？”程大姐问。
李雪摇头说：“我都问过好多次了，他嘴巴严实的很，不管我怎么跟他保证我就算知道锦鲤老师的情况，也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但是他还是一个字也不肯说，他说他们签了什么保密协议，不能透露消息。
一旦透露的话，锦鲤老师就会终止和他们杂志社的合作。”
段从安说：“既然是这样，确实不要为难李磊了。
我才锦鲤老师肯定不是个职业作家，她还有其他的社会身份，并且她应该挺热爱现在的本职工作，不希望嗯自己作家的身份影响到本职工作。
我们这些热爱她的作品的人，就应该支持她的做法。”
吴晓冰立刻附和，“我觉得段记者说得很对。”
叶舟：……
话题被陈大姐又转移回到李雪这边，她问：“对了，那个给你老家的人透露消息的清洁工，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李雪说：“顾恒让售楼处那边把她开除了。原来她看到我是因为我和顾恒拿着老刘总港城的朋友给的礼金去买房。
所以公司以她泄露客户情况为由，把她开除了。
但是，顾恒也给了她活路。
这边公司开除她之后，又给她在小刘总港城的朋友的公司那里给她找了一份保洁的工作。
那个公司的待遇自然没有现在的好。
可也算是给她活路了。”
程大姐说：“这样处理得挺妥当的。给她一个教训，也没有绝她的死路。以后她应该会老实的。”
李雪说：“对，她也打电话回家了，说我结婚后日子过得不好，说我男人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反正跟二丫说的差不多。
现在，我大哥他们应该也担心顾恒哪天跑去跟他们要钱。”
众人笑。
段从安最后总结说：“所以，以后大家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跟姐妹们说。群策群力，事情会很快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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