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穿过重重人群，挤到最里面的一层。
呦！这闹事的人，可比这两天在桃李酒楼闹事的人翻了一倍啊！
李掌柜都想拿一盘瓜子来咳，妙啊妙啊！
李掌柜真是觉得大快人心，之前还觉得有人来闹事，是状元楼搞得鬼。
但现在看来，就是状元楼他的这个什么充值活动，压根就有问题嘛！
如此看来，之前倒是冤枉状元楼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状元楼是个怂货，他背后的主子也是个怂货，天天被人抄作业也不声张。
就这么一个软蛋，还能指望他害人？
李掌柜为自己之前的诸多猜测，感到可笑。
“你们今天！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好戏开始了！
李掌柜甚至还思虑周到地对着店小二附耳低语：“一会儿状元楼的人肯定会去请官差过来，你带两个人去拦住他们，可别砸戏台子！”
桃李酒楼的店小二躬身后，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依我看，这状元楼压根就是打着优惠的名义，在大肆揽财！”
“就是就是！我分明充了钱，还充了十两银子！现在居然不认账！白纸黑字红印章，证据都摆在这里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掌柜伸头去看了一下，不错不错，今天来状元楼闹事的这些人，看来是有两把刷子，这印章居然仿得如此相像。
宋掌柜早知道有这么一出，自然是波澜不惊。
倒是店小二和账房先生都急得要命。
“这一看就是来闹事的，我这就去衙门，请官差过来！”店小二说着，就要往外面跑。
不过被宋掌柜眼疾手快抓住了：“不必惊慌，姑爷早就想好对策了。”
宋掌柜搬来一个椅子，站在椅子上，大声说：“各位客官如今都在这里看热闹，也正好给宋某人当一个见证！”
宋掌柜：“来这里的熟客都知道，宋某是什么样的人，绝对不会干出这种翻脸不认人的事情！”
宋掌柜：“所有来状元楼充值过十两银子的客人，所有的凭据，都是一式两份！”
宋掌柜：“而你们这些人，凭空捏造一张虚假的凭据，就想赖上状元楼？做你娘的白日梦！你以为咱们的知府老爷，就真的查不明白吗？”
宋掌柜：“现在离开，宋某还可以给你们一个体面！”
来状元楼闹事的人，大约有20多个。
几乎有一半的人，都被宋掌柜刚才那一番话唬住了，贼眉鼠眼的，想要混水摸鱼离开。
但还有一小撮人，却是铁了心一般，非要在这里闹下去：“宋掌柜，你说凭据都是一式两份，说我们的凭据是捏造的，说我们手上的这份凭据，没有记档在册？”
“可是！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藏了起来？！”
“我看你们就是想不认账！就是想赖掉我们的银子！”
宋掌柜以一己之力，独抗二十几只嘎嘎乱叫的大公鹅，丝毫不惧。
因为姑爷给了他勇气！
宋掌柜就在那些看热闹的人里面，找到一个熟面孔，并向他借了一张货真价实的凭据。
然后又抢走了一只大公鹅手里虚假的凭据。
宋掌柜把两张凭据拍在桌上：“大家来看看，可有发现这两张凭据的区别？”
然而，大家左看看右看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区别，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一模一样了。
宋掌柜微微一笑，把两张凭据都用烛火点燃了：“各位客官睁大眼睛，还宋某人的时候到了！”
片刻之后，大公鹅那张伪造的凭据，化成一堆灰。
然而那名熟客的凭据，虽然也化成了一堆灰，但灰上面，却还赫然显示着一个红色的印章！
周围凑着看热闹的人，都大感惊奇：“不得了，不得了！难怪这宋掌柜这么胸有成竹！”
宋掌柜挺了挺胸膛，骄傲的说：“我们状元楼，从来就不做欺骗顾客的事情！”
宋掌柜：“就单说，我们给顾客盖章的印泥，那都是独一无二的，千金难求！”
宋掌柜：“难道我们会为了区区十两银子，就自砸招牌吗？”
能上府城，能在状元楼混个脸熟的客人，那家里至少都是小有资产的。
但饶是他们见识多广，也从未见到过这种印泥。
在这一刻，风向和口碑迅速转换。
“一些贪小便宜的人罢了！”
“还不快滚？是等着官差把你们抓去打板子吗？”
“真是活久见了，怎么什么人都有？！”
一时间，这20多个人成了过街老鼠，甚至还有人朝他们泼剩菜。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宋掌柜却按照姑爷，又加了一条规矩：“各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为了杜绝这种心怀不轨的人，我们的这个充值优惠活动，做到月底就会结束！”
宋掌柜：“而且以后但凡依照凭据来用餐的，我们都会现场点燃凭据，一观真假，希望各位客官不会见外。”
“不见外，不见外！”客人们正惊奇的盯着桌上的灰烬呢，哪里会见外。
再者说，他们也想看看，他们手里的那张凭据，是否真的如今天的这张一般。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宾客们大饱眼福。
只有李掌柜，恨得牙痒痒！
这状元楼的人，莫不是都有病吧！
这么好的印泥，说一句大不敬，说不定连皇上都没用过！他们居然用在了这种犄角旮旯的事上！
真是有病！有大病！
坐在二楼雅间的明川和宋之焉，拿着热闹当下酒菜。
宋之焉透过窗户，瞧着渐渐散去的人群：“那些闹事的人是你找来的？你就不怕他们倒打一耙？”
明川把鱼里面的刺剔了，给宋之焉投喂了一口：“别冤枉我，那些闹事的人不是我找来的，我哪里有这个能耐？”
宋之焉显然是不信：“那他们怎么跟商量好似的？都跑来状元楼闹事？”
明川抿了一口酒：“桃李酒楼和状元楼的凭据，我都造了假，坐马车的时候，随手就撒在一些没人的街道上。”
明川说：“只不过，我先撒了桃李酒楼的凭据，后面才撒了状元楼的凭据。”
明川笑道：“除此之外，我可什么都没做。”
宋之焉‘啧’了一声：“相公，你好坏哦！”
明川挑了挑眉：“嗯？”
宋之焉笑嘻嘻地说：“但我好喜欢！”
宋之焉在明川的脸上啵了一下：“你是什么都没做，可你却要什么都做了，焉坏焉坏的！”
明川只是勾起了他们的利欲熏心，至于其他的事，根本不用明川自己动手。
这些被利益诱惑的人，会自己想办法走到他面前来的。
明川从怀里取出帕子，擦了擦脸：“先吃饭吧，糊我一脸油。”
宋之焉张牙舞爪的要去打他：“好啊！这都开始嫌弃我了！”
明川制住作怪的手，把窗户一关，在宋之焉耳边轻声说：“你是想在这里被打屁股吗？如果你想的话，你相公我，也可以如你所愿。”
宋之焉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一些，不可描述的私房运动，脸上一热，赶紧挣扎着逃脱了。
宋之焉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赶紧去看门有没有关好：“明川！你疯了吧你！在这种地方！你……你！你好好吃饭！”
明川本来还没往这个方向想，但看宋之焉这惊慌失措的模样，突然又觉得，偶尔换点刺激的也不错。
那一天下午，二楼雅间的房门紧闭了一个时辰。
等到门再被打开的时候，宋掌柜发现自家少家主脸上，那是一阵红一阵青一阵黑，都看不出来，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
宋之焉一个人急匆匆的跳上马车，直接把明川丢在了状元楼：“宋城，回府！”
宋之焉回到小院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换下湿漉漉的裹裤。
第二件事就是泡澡。
明川这个王八蛋！今天晚上别想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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