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行省,长崎外滩,时间:冯俊发出警告邮件后约2小时30分钟。)
正午的阳光灼烤着海面,波光粼粼,却带着一种不祥的死寂。东亚联盟东瀛行省的重型特战旅早已在长崎外滩构筑起一道钢铁防线。这道防线依托原有的防波堤加固而成,沙袋、合金护板、以及预先埋设的爆炸物构成了前沿障碍。
防线后方,一字排开的是数十辆最新式的“烈风”式电磁主战坦克,其修长的炮管直指海面;更后方,则是隐藏在伪装网下的“雷霆”自行榴弹炮群,炮口高昂,计算着射击诸元。防波堤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自动激光炮塔,镜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空中,一个中队的武装旋翼直升机(约40架)如同盘旋的猎鹰,旋翼搅动着空气,发出沉闷的轰鸣。更远处的天空,无人机群如同蝗虫般密集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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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部队的编号是东亚联盟陆军第113独立重型特战旅,绰号“鬼武者”,是联盟驻扎在东瀛行省的王牌部队,满编约5000人。旅长山本一木大佐,是一位参加过东南亚黑怪清剿战的老兵,以冷酷和谨慎着称。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在尽可能保全“蓬莱”号船体结构(以期后续搜救可能存在的幸存者,特别是韩文博和汪长鸣)的前提下,将可能涌出的感染体阻挡在海滩上,利用绝对优势的火力予以歼灭,最后再派突击队登船清理和搜救。
所有士兵都身穿重型防爆服,外覆机械外骨骼,手持大口径电磁步枪,脸上戴着全封闭式防毒面具。阵地上一片肃杀,只有电子设备运行的嗡嗡声和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紧张的气氛几乎凝成实质。
“稳住!都给我稳住!” 一名脸上带着疤痕的士官低声吼道,他拍了拍身边一个年轻列兵颤抖的肩膀,“小子,别慌!老子在婆罗洲雨林里见过的黑怪,比这玩意儿恶心多了!这些不过是些被病毒搞疯了的可怜虫,子弹打上去照样开花!”
他的话起到了一些安抚作用。许多老兵确实经历过与黑怪的残酷战斗,那些来自深渊的怪物远比人类变异体更加可怕。他们相信,凭借如此强大的火力,守住海滩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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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击!
就在这时,远方的海平面上,那个银白色的庞然大物出现了。“蓬莱”号如同一个失控的钢铁巨兽,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海岸线直冲而来!它没有任何转向或减速的迹象,船首劈开海浪,带着一往无前的毁灭气势!
“目标进入最后冲击航路!所有单位,最后检查!” 山本大佐冰冷的声音通过通讯频道传遍整个阵地。
坦克炮塔缓缓转动,激光炮塔激活,发出充能的细微蜂鸣。直升机群开始前出,在海岸线外侧组成攻击阵型。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蓬莱”号巨大的船首狠狠地撞上了长崎港的外围码头!木质栈桥和较小的游艇如同玩具般被碾碎、抛飞!钢铁扭曲断裂的刺耳声音盖过了一切!船体带着巨大的惯性,继续向前冲撞,碾过防波堤的一部分,最终在一声令人牙酸的、持续了十几秒的剧烈金属摩擦声中,庞大的船体猛地一震,搁浅在了距离沙滩仅数十米远的海床上!船首严重变形,部分上层建筑坍塌,激起的海浪高达数十米,如同海啸般拍打在防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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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击过后,是一片死寂。
海风似乎都停止了。只有海浪轻轻拍打船体的声音,以及偶尔从扭曲船体内传来的、金属应力释放的“嘎吱”声。
阵地上,所有士兵都屏住了呼吸,手指放在扳机上,死死地盯着那艘如同死鲸般趴在海滩上的巨轮。预想中潮水般涌出的、嘶吼着的感染体…… 并没有出现。
没有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
“生命探测仪!热成像!所有传感器,最大功率扫描!” 山本大佐下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各种探测波束聚焦在“蓬莱”号上。屏幕上的数据显示:船体内部有大量热源,但…… 分布异常均匀,且温度普遍偏高,集中在40-45摄氏度之间,不像活体生物应有的热点分布。没有大规模移动的迹象。声纳探测也只反馈回船体结构内部的空洞回声和持续的、低沉的金属呻吟声。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海滩防线上的气氛从高度紧张,逐渐变成了一种诡异的、令人不安的死寂。那艘巨轮就那么静静地趴在那里,仿佛里面所有的生命,无论是感染体还是幸存者,都在撞击的瞬间蒸发了一般。
“怎么回事?那些怪物呢?” 年轻的列兵忍不住低声问道,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老兵也皱紧了眉头,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了预案。按照常理,如此剧烈的撞击和搁浅,必然会引起船内感染体的骚动和向外冲击。
山本大佐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这种反常的寂静,比面对成千上万的怪物更让人心悸。他下令无人机抵近侦察,但传回的画面显示,舷窗破碎,甲板上空空如也,只有一些凝固的血迹和散落的杂物,看不到任何活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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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所有注意力都被搁浅的巨轮和死寂的海滩吸引时,真正的灾难,正从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悄然发生。
在“蓬莱”号撞击时,船体底部、特别是靠近龙骨的位置,因搁浅的巨大应力而撕裂开了数个巨大的破口。这些破口,大部分位于水下。
而就在撞击发生前,在GJ会“天启小队”的远程引导下,船体内大部分的感染体,早已被一种特殊的次声波信号所吸引,聚集到了船体底层靠近破口的区域。这种次声波发生器,被GJ会事先秘密安装在了长崎港附近海底的一条废弃的深海电缆维修隧道的入口处。这条隧道,与长崎市庞大的地下排水系统、以及一条着名的海底观光玻璃隧道相连,而这条观光隧道,又直接贯通到长崎市中心的地铁网络!
当“蓬莱”号搁浅,破口出现后,冰冷的海水涌入。但对于这些已经发生变异、生理结构诡异的感染体而言,短时间的海水浸泡并非致命。在次声波的持续吸引下,成千上万的感染体——那些行动迅捷、爪牙锋利、甚至部分发生外骨骼异变的怪物——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无声无息地从水下破口涌出,潜入了那条漆黑的深海维修隧道!
它们沿着隧道,如同暗流中的尸潮,向着长崎市的方向涌去。隧道内,只有密集的、湿滑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嘶吼声在回荡。GJ会选择长崎,而非东亚联盟大陆的东海岸,正是看中了这里相对独立(东瀛行省在联盟内地位特殊,整合度不如大陆)、且拥有这套现成的、可直接渗透城市核心的地下通道系统!在东亚联盟大陆沿海,如此完善的、直通市区的海底隧道网络并不多见,且防御必然更加严密。
而此时的长崎市区,大部分市民虽然通过紧急广播得知了“蓬莱”号撞击事件,但被告知军方已完全控制海滩区域,危险已被隔离。许多人甚至走到海边高处,远远眺望那艘搁浅的巨轮,浑然不知致命的威胁已经沿着脚下的海底,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钻入了城市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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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崎市地下,海底观光隧道入口附近)
几名负责隧道设施维护的工作人员,正在一个地下设备间内检查水泵。突然,他们听到隧道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密集的声响,像是很多人在奔跑,又夹杂着一种…… 湿滑的摩擦声和低沉的咆哮。
“什么声音?” 一名老工人疑惑地放下工具,走向通往隧道的密封门。
他刚把耳朵贴在门上,密封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仿佛被重物猛烈撞击!门上的观察窗瞬间被喷溅的鲜血染红!
“啊——!” 凄厉的惨叫从门后传来,但很快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更加猛烈、更加密集的撞击声!密封门的金属开始变形!
“快跑!通知上面!有东西……有东西从隧道里出来了!” 老工人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向后退去,但已经晚了……
“轰!”
厚重的密封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内部撞开!潮水般的、浑身湿漉漉、眼睛血红、张着血盆大口的变异体,瞬间涌入了设备间!惨叫声、咀嚼声、骨骼碎裂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寂静。
灾难,已经从海底登陆。长崎市的噩梦,正式开始。而此刻,海滩防线上的重兵和钢铁巨兽,依然在严阵以待,面对着那艘寂静得可怕的“蓬莱”号,对身后城市中即将爆发的炼狱,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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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防线面对死寂的海上城市,真正的危机却从海底暗流涌动。GJ会的毒计环环相扣,长崎市的陷落,已成定局。东亚联盟的防御,在精密的阴谋面前,显得如此迟钝和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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