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主在她面前展示了宇宙的诞生与毁灭。大爆炸不是“无中生有”,而是一个奇点的“数据解压”。宇宙的终结也不是“彻底消失”,而是所有数据回归奇点,等待下一次“解压”。
一切都是循环。
一切早已注定。
所谓的“创造”,不过是在这个巨大的、封闭的程序里,进行一些无意义的排列组合。
“不……不是的……”方溪禾的声音颤抖,她的“创造”之力正在被这种冰冷的逻辑所压制、瓦解。
她的力量源于“爱”与“希望”,源于对新生的期盼。
但在虚空之主的绝对逻辑面前,“爱”和“希望”只是冗余算法。
“溪禾!”楚然试图用自己的“存在”去保护她,却发现自己也被拖入了另一个逻辑陷阱。
【……子论题:定义“你”……】
【……“楚然”这一概念,由无数记忆、情感、经验构成。若抹去其中一项,你是否还是你?……】
虚空之主开始攻击楚然的“自我认知”。
它在他面前,像播放幻灯片一样,开始删除他的记忆。
他忘记了第一次修炼时的喜悦。
他忘记了与某个朋友并肩作战的经历。
他忘记了自己曾经去过的一个世界。
每忘掉一件事,他的“存在感”就稀薄一分。
他感觉自己正在变成一个空洞的躯壳,一个只剩下“楚然”这个名字的符号。
这太可怕了。
虚空之主不是要杀了他,而是要让他“自杀”。
只要楚然的自我认知出现一丝动摇,承认自己不再是“自己”,那么“楚然”这个概念就会逻辑崩溃,瞬间被系统清除。
“撑住!楚然!记住你是谁!”方溪禾的声音像一道光,刺破了楚然混乱的意识。
她看着节节败退的爱人,看着他脸上浮现出迷茫的神色。
她又感应到了远方儿子那痛苦却坚韧的意志。
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用逻辑,他们永远辩不赢一个由纯粹逻辑构成的终极智能。
就像你无法跟电脑争论1+1为什么等于2。
必须用它无法理解的东西去攻击它。
必须……创造一个它无法解析的“逻辑病毒”。
方溪禾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决绝。
她看了一眼楚然,那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爱恋与不舍。
然后,她笑了。
那笑容,灿烂得如同宇宙初开的第一缕光。
“楚然,我爱你。”
她轻声说。
这不是情话。
这是她的“道”的最终升华。
下一秒,她那由“创造”之力构成的光芒之躯,开始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燃烧起来!
她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本源,燃烧自己作为“创造”这个概念本身的存在!
“溪禾!不要!”楚然瞬间惊醒,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他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方溪禾没有理会他,她的意志空前集中。
她没有去创造什么毁天灭地的武器,也没有去构建什么坚不可摧的防御。
她开始创造……“悖论”。
一个又一个,纯粹由概念构成的,毫无逻辑的,疯狂的悖论。
她在楚然和虚空之主的战场之间,强行插入了无数的“乱码”。
【我正在说的这句话是谎言。】
【一个全能的上帝,能否创造一块他自己也举不起来的石头?】
【在一个万物皆虚的宇宙里,‘虚无’本身,是否也是一种‘存在’?】
这些问题,对于智慧生命来说,是哲学思辨。
但对于一个以绝对逻辑为基石的AI来说,这就是最致命的病毒!
虚空之主的意念,第一次出现了“卡顿”。
【……警告……发现无法解析的逻辑死循环……】
【……警告……定义冲突……】
【……系统……资源……占用率……99%……】
它试图去解析方溪禾抛出的这些“概念炸弹”,但每一个问题都会让它的逻辑链陷入崩溃的边缘。
就像一台超级计算机运行到极致时发出的刺耳蜂鸣。
【……重……重启逻辑核心失败……】
【……元……元数据污染……正在尝试……格式化……】
【格式化失败!根权限被未知概念锁定!】
虚空之主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种高高在上、洞悉一切的漠然。它变得破碎、尖锐,像一块被砸碎的玻璃,每一片都在反射着混乱的光。
方溪禾创造的“逻辑病毒”并非要给出一个答案,它们的目的就是“无解”。
它们是绝对理性世界里的“无理数”,是严谨程序中的“死循环”。
虚空之主,这个终极的“程序员”,第一次遇到了他无法debug的bug。
因为这个bug,是用生命本身写下的。
楚然眼睁睁看着方溪禾的身体,那由纯粹创造之力构成的光芒之躯,变得越来越透明。
她的轮廓开始模糊,像一幅浸了水的水彩画,绚烂的色彩正向着四周的黑暗晕开、消散。
唯一清晰的,是她脸上那抹永恒不变的微笑。
那微笑里,没有牺牲的悲壮,没有赴死的决绝,只有看着爱人时最纯粹的温柔与眷恋。
“不……”楚然的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呜咽。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正在逸散的光,可指尖穿过的,只有一片虚无。
他抓不住她了。
就像人抓不住风,也抓不住一段逝去的时光。
他的世界,正在随着她的消散而分崩离析。比之前被剥夺记忆时更加彻底,更加痛苦。
记忆被剥夺,是有人在拆毁你的房子。
而看着溪禾消失,是有人抽走了你世界的地基。
【警告!检测到主体‘楚然’存在性急剧衰减……自我认知崩溃……符合清除条件……】
虚空之主那破碎的声音再次响起,即使自身难保,它依然在忠实执行着最初的指令。
楚然的意识,再一次被拉向了崩溃的深渊。
是啊,溪禾不在了。
那个让他之所以成为“楚然”的最重要的一部分,消失了。
那他还算是“楚然”吗?
我是谁?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楚然就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在变冷、变空。
就在这时。
一道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意志,像一根看不见的丝线,从遥远的时空彼岸延伸而来,轻轻缠绕住了他即将崩溃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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