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腾地站起来，语气激动：“你们这是什么逻辑？我只是在海外长大，但我的心始终向着祖国！你们……你们这是对海外游子的歧视！”
一旁的女警林砚秋抬手示意他冷静，修长手指叩了叩桌面摊开的档案：“这和歧视没关系，也并非针对你个人。根据可靠情报，近期有不明海外势力潜入境内，组织架构严密且行踪诡秘。在彻底查清前，我们必须对所有关联线索保持审慎态度。”她顿了顿，目光里多了几分安抚，“所以，还请你配合调查，这几天暂时需要你留在这里。”
赵羽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不满：“不行！我不同意，我要找律师。”
顾怀烽神情严肃：“这属于特殊案件调查，根据程序，现阶段还不适用律师介入。”
“那我找人担保总可以吧？”赵羽追问。
顾怀烽神色认真地看向他：“你想找谁担保？”
赵羽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我可认识你们司令。”
审讯室里瞬间陷入死寂，三人手中的笔同时悬在半空。顾怀烽向前倾身，目光紧锁着他：““我没有听清，你说你认识谁？”
“你们司令啊！”
顾怀烽嘴角抽搐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问：“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司令为你担保？”
赵羽思忖片刻后扬起下巴：“也不是不行。”
这话像是点燃了引线，林砚秋猛地转头，肩膀剧烈颤抖；陈恪慌忙用手捂住嘴，却压不住从指缝漏出的闷笑；顾怀烽直接往后一仰，爽朗的笑声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震得桌上的水杯都跟着轻晃。
赵羽一脸莫名其妙：“你们笑什么？”
男警官陈恪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好意思，赵先生，我们接受过专业训练，无论遇到多好笑的事，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话未说完，他终于绷不住，再次笑出了声。
顾怀烽一边忍俊不禁，一边从档案袋里掏出赵羽的手机，重重拍在桌上：“不是！你小子，别人吹牛最多提我们营长，嘴再大也就敢攀个团长，顶破天谎称认识师长。你倒好，一开口就是军区司令！”他扯了扯领口，眼底笑意未散却透着几分威压，“电话给你！都不用司令担保，只要你能拨通他号码，我立马放人——不！我亲自送你出门！要是打不通——”他神色一凛，目光变得锐利，“随意编造和军队高级将领的关系，扰乱正常调查秩序，你小子就在这儿老老实实待着吧。”
赵羽接过手机，心中暗自腹诽：井蛙不可以语于海，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这些人自己没本事，就觉得别人也不行！还军人呢，一点格局都没有！他刚要拨打宋振华的号码，却又犹豫——为这点小事惊动军区司令，好像不太好！眼珠一转，赵羽试探着问：“那个～我让司令家儿子替我证明一下可不可以？”
顾怀烽猛地站起身，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水杯倾倒：“小子，一会儿搬出司令，一会儿又扯他儿子！真当我们办案是过家家？还是故意拖延时间？”
赵羽咬了咬嘴唇，无奈之下，只能求助宋振华。刚要拨号，他突然想起——自己认识的军方人物又不止一个！影舞不正是华夏顶级特种部队的精英吗？
这个念头如星火燎原，他立刻切换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影舞一贯清冷的声线：“哪位？”可当赵羽自报家门后，那声音竟染上几分少见的雀跃，“赵羽！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简单问候后，赵羽急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没想到，影舞的语气瞬间冷却，变得有些为难，轻声说道：“抱歉，我不能插手。”
赵羽不满道：“你就这么不念旧情？我就求你这么点小事，你都不帮我！”
影舞连忙解释：“你这说的什么话！要是我个人能办到，我就是拼了命也会帮你。但我的身份在华夏是绝密......”
赵羽打断她：“那你在军队里好歹也待了这么久，总能认识些有分量的人吧？让他们出面说句话，不是什么难事吧！”
影舞语气带着无奈：“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所以——真没什么人脉。再说了，你只要把真实身份一亮，谁还会信你偷国宝？”
“行了行了！”赵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要能……还找你干啥？说这么半天，什么忙也帮不上……”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泄了气般嘟囔着，“算了，就这样吧。”没等影舞再开口，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刺耳的忙音，影舞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她原地踱步片刻，咬了咬牙，再次拨通电话。电话刚接通，她便急切开口：“队长，你必须帮我一个忙……”
顾怀烽歪着头，唇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目光轻慢地扫过赵羽：“电话打完了？我怎么听着电话那头莺声燕语的？该不会你把哪位广场舞的领舞大妈当成军区司令了吧？”
赵羽攥紧手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深吸两口气，直接拨通宋振华的号码。电话刚响两声便被接通，赵羽努力让语气平稳：“宋叔叔好，我是赵羽。”
“是小羽啊？”宋振华的声音带着几分惊喜，“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你那边的事忙完了？不对，我这脑子，我记得你已经回国了，现在在哪呢？”
赵羽轻轻叹了口气：“宋叔叔，我在鲁陵。这次给您打电话，是因为遇到了点麻烦事，想请您帮个忙。
宋振华爽朗地笑出声：“还有你解决不了的事儿？快说来听听！”
赵羽只得又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和之前对影舞的说辞一样，他刻意隐去了探墓的真实目的，只含糊说几个好朋友相约去山上看流星雨。
宋振华自然听得出赵羽这话半真半假，不过他也没多问：“我明白了。小羽，你问问那个连长的部队番号。”
“他之前说过，是华东军区陆军第31集团军91师271团，一连连长顾怀烽。”
“好，把电话给他。”
赵羽应了一声，将手机递向顾怀烽：“你们司令，让你接电话。”顾怀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接过手机，神色瞬间变得严肃：“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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