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是真的全鱼宴。
清蒸东星斑，清蒸黄婆鸡，红烧金鲳，香煎马鲛鱼，香煎带鱼，乱炖杂鱼，酸萝卜泡椒炒鱼肚。
主食则是摆在折叠桌中间的一脸盆和脸一样大的馒头。
“坐下开动啊，不用等我。”
楚洋笑着道，然后走过去坐下。
先尝了一筷子清蒸东星斑。
唔~怎么说呢。
吃肯定是好吃的，鱼肉滑嫩q弹，细品能明显感觉出肌理的痕迹，鱼鲜味也非常浓郁。
但要说让人眼前多么一亮，其实也没有。
顶尖食材和顶尖食材的差距大吗？大，但那是价格上的差距。
实际营养、味道、口感上的差距，相差有数。
反正楚洋觉得，相比之下，那锅乱炖的杂鱼和炒鱼肚反而更适合下馒头。
尤其是把馒头泡在热腾腾的鱼汤里 吸满了汤汁以后，再一口下去。
吱溜~
那满足感，简直是种享受。
吃完饭，下午鲲鹏号又往南走了点，在靠近东沙岛的一片平坦海域下了几网。
收获一般般，最多的收获是半吨红娘鱼。
这种鱼是闽粤沿海的叫法，学名鲱鲤，也有叫蜡烛油或者朱笔的，听名字就知道是一种红色的鱼。
它体态修长，长相有点像淡水中的红尾鱼，个头也不大，成年体就20来厘米，三条能有一斤。
特征就是下颌下长着两条‘胡须’，嘴巴和鲤鱼有点像。红娘鱼、鲱鲤 鲱鲤是种近海暖水性底层鱼类,栖息于水深60m以内的泥或泥沙底质的海区，在东沙岛边上经常能捕捞到鱼群。
它的肉质一般，煮熟后鱼肉比较散，鲜味也没那么浓，再加上捕捞量大，价格就肯定高不到哪里去。
现在市面上速冻的红娘鱼大概在4块钱一斤，半吨也才4000块钱，甚至不如一尾大东星斑贵。
但出海就是这样，不可能网网都是东星斑黄婆鸡这些值钱货，那是梦里或者开了挂才有，鲱鲤、金线鱼、竹荚鱼、蓝圆鰺等‘平价鱼’往往才是主角。
下午捞鲱鲤，晚上就吃鲱鲤。
楚洋发现这种鱼也没难吃到哪去，就是小刺有点多，适合香煎。
用小火将鱼两面煎至金黄酥脆，然后连骨头一起嚼了，那吃起来才叫一个香。
接下来，楚洋又在东沙海域待了三四天时间，开了五六个黑铁宝箱，开出来的鱼品种也很繁杂，像红笛鲷、乌鲳、黄目带鱼、黑目带、金鲳都出现了，数量加起来能有个八吨左右。
12月28日，在海上漂泊了整整六天的鲲鹏号在用光了80%的油料后，终于开始返航。
楚洋他们并没有往回走，而是一路向南，开往琼海。
29日凌晨4点过20分，借着昏黄的指引灯，鲲鹏号顺利停驶入了潭门港码头。
“楚洋？”
码头上，一束白色车灯打了过来，楚洋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是我。”楚洋站在船头上回道，然后让孙庆军把船靠过去。
等船靠好岸，一个黑瘦中年就顺着踏板踩上了船，后面还有个留着平头的大哥。
“豹哥，刘老板。”
来人分明是上次下南洋认识的王豹和刘广安。
楚洋拉着一舱渔获来琼海，可没打算再拉回去，销空后继续出海才是最好的选择。
“阿洋\/楚船长。”
王豹和刘广安也上前和楚洋打过招呼，然后刘广安拿了条软中华出来发给船上的船员们。
“兄弟们辛苦了，抽支烟提提神，待会我给楚船长还有大家伙安排了地方休息。”
王豹则是拉着楚洋去冰舱看渔获。
看到满舱的海鱼后，王豹笑容满面地搂住了楚洋的肩膀，黝黑的脸庞绽放成了一朵大波斯菊。
“又是满满一舱的好货，阿洋你这运气也太好了，下次我也往北边跑跑。”
他自己养着两条渔船，之前一直是在南海西沙一带活动，但看到楚洋的鱼获后，不由得升起了‘北漂’的冲动。
距离他上次南下那才多久啊，就连续两次爆舱了。
“你是光看贼吃肉，没看贼挨打的时候是吧。”楚洋开了句玩笑道。
在海上捕鱼，除了他这种挂比，哪个船老大敢说一定稳赚，能稳住不赔就已经很厉害了。
“不说别的了，先算鱼吧，有单子不。”
“有，出去再说，这里面太冷了。”
这样两人回到甲板，楚洋把提前写好的大致有多少鱼的单子拿出来，各给了王豹和刘广安一份。
两人都是经验老到的鱼贩子，看完清单后就差不多估算出了这一舱的价值，心有灵犀地相互看了一眼。
“又是一百多万啊！”
楚洋等他们消化了一会后，问道：“这次怎么个章程，是和上次一样还是怎么说？”
“反正就我们两，一人一半吧，报价我们双方商量着来，行不？”王豹开口道。
楚洋点点头，然后三人逐项对不同的鱼进行讨价还价，船员和两个鱼贩子带来的人则是帮着称鱼卸鱼。
三个小时后，天都大亮了，鲲鹏号上的冰舱终于也被清扫一空，只剩下活水舱的一些螃蟹还没捞出来。
楚洋靠在船沿，手里拿着支烟在鼻间轻嗅着，但没点燃。
不知道是抽烟太多了还是没有睡好，他总感觉嗓子里特别干，喉咙火烧火燎的。
王豹和刘广安则是一人站在船的一边，手里拿着诺基亚，对着听筒在说着什么。
他们不是在闲聊，而是在联系自己手下的分销商。
和分销商谈好价格后，那些人会自己直接到码头拉鱼，所以楚洋在码头平台上都看到好几辆不同的冷藏车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活水舱也被清空，孙庆军拿着记录有具体明细的单子找到了楚洋。
“阿洋，这是这次的账单。”
楚洋接过来，目光沿着一行行品类、规格、重量、单价、总价下划，最后定格在了账单末尾的一串长长的数字上。
.2，数字精确到了小数点后面一位。
不过，有这么多吗？
楚洋估计会是140万左右，结果足足多出了27万，看来他还是保守了。
“主要还是马上元旦了，海鲜的价格稍微上浮了点，要是后天来卖，我估计至少得少个十几万。”孙庆军笑道。
海鲜这东西和牛羊肉一样，节前节后价格能浮动百分之二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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