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安静下来，松山先生赶忙将自个的打算说了一遍。
大家各抒己见，顾宝珠更是畅所欲言，只可惜，松山先生都不以为意。
顾宝珠却也不丧气，毕竟能参与就已经很开心了。
最终，还是秦鸢拍了板：“就依松山先生所言，正好从庄子上调些老兵帮着查证消息，甄别的话……我看得选些机灵的家生子才好。”
松山先生道：“识字最好。”
秦鸢点头。
顾宝珠一脸羡慕：“那日后六哥就跟着先生一起处理机要了，这可比读书有意思多了，我最喜欢打探消息了，不如……”
松山先生道：“你以为这些事容易？消息收集回来了要甄别，还要有奖有罚……再则传递消息应该有专门的密书暗语，”说着又转头看向秦鸢道：“这些只有我们几个断然不够。”
秦鸢点头道：“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松山先生捏着胡须，道：“想来侯爷在塞北自然是有管理斥候的人，·不过都在大营，再则府里的事总不好和军中之事混着。”
顾十八点头。
松山先生又道：“府里需要专人管着不说，还要对不同的消息来源考核评定，甄别分析……奖惩自然是少不了的……再则还有……”说着两指放在一处搓了搓。
顾宝珠大声道：“银子！”
“对，”松山先生道：“我可不是那等不爱说钱的腐儒，我朝太祖擅长用间，因此边境二十五年无战事，用间可就要舍得花钱，且这钱要用到刀刃上，若是有人为了赏钱捏造消息，还必要重罚，这样才能纪律严明。说到用间上……”
看了看秦鸢，又道：“那自然是要招募能人才是，如今咱们有许多消息来源，就要选细心能干的人逐条记录，甄别出谁的消息值钱，谁的消息都是充数的，传消息的人是个什么性情，这样咱们才好管……”
秦鸢点头，“先生说的甚是，之前说的那些章程都是事情该怎么做，如今说的便是怎么找人来做了。这个更要花费心思功夫。”
松山先生又搓了搓手指。
秦鸢笑道：“对，对，对，还要银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松山先生又道：“此事得专批一项银两支出，且得选得力之人监管着，定下规矩先行，若是有什么不当之处再改正。如此摸索数月，才能得用呢。若是能建起来，京城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侯府呢？”
秦鸢看了眼松山先生，试探道：“先生说的这和朝中的机速房一般了。”
松山先生不以为意：“我之前便说过，这侯府里的事也和朝廷差不多了，枢密院的机速房处理的都是战时边防军机事务，探听消息、用间这些事务，咱们自然也是差不多。”
看他说的坦然，顾六爷等人都连连点头。
顾宝珠更是道：“咱们这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松山先生捋着胡须连连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色，秦鸢在心中叹了口气，面上不显，笑道：“如此便将韩管家、曹管家和万账房请来，这军中的经验咱们也可借鉴一二。”
顾十八便连忙命人去请两位管家和账房。
不一会的功夫，韩管家、曹管家和万账房都来了，听了个中缘由，韩管家大喜道：“早该如此了，原先想着都在塞北经营，京中只要能往塞北传递些朝中的消息便行，谁能料到侯爷实在是争气，再不能像之前那般……”
曹管家也附和：“对，若是咱们早早在京师经营，徐小姐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没个消息，老奴想起一些老人来，他们以前都在军中呆过，因身体不好退了下来，探听消息这些还不是手拿把掐，若是主子要人，老奴便推荐上来。”
万账房沉默不语。
秦鸢笑道：“那自然好，你们只管将人选报上来便是，家生子里也选上一些，最好是识字的，方便登记消息记录文字。至于账务……就要依仗万账房了。”
万账房赶忙道：“这本是分内之事，只是不知拨多少银子合适？若是定了下来，日常签章、账簿等等都要新造，且要几天的功夫，这些预先商量个章程出来才好。”
秦鸢想了想问：“你觉得多少合适？”
万账房试探：“先拨五千两？”
松山先生忙道：“夫人一定知道朝中机速房的银子都是从封椿库走的，此乃大事，一定要方便快捷，不被其他影响。再说这可是个长期的事，且花费不定，届时做账也不好做。”
言下之意，便是专立款项，做内账了。
秦鸢想了想道：“那便先从之前侯爷拿回来置业的银子中拨出来两万两，以后由专人立账，万账房主管如何？”
松山先生马上接道：“这样最好，灵活机动，且日常的账务还有人稽核，日后也免了事端。”
万账房有些迟疑，半晌方道：“这账务明细却是不好稽核，也不敢转托他人，不如还是由松山先生掌管。”
若要立明细账簿，一条条支出列明，整个侯府的消息网无可遁形。
且不说他了，只是府里的小账房们有一个不慎说漏了嘴就麻烦了。
这事万万沾不得。
松山先生忙道：“这怎么使得？我虽然不讨厌钱，却是算不来账，这账可不能乱。”
秦鸢想了想便明白了万账房的忌讳之处，笑道：“还是我欠了考虑，不如现在先起个头，一应花费便直接由侯爷私库拨给，主管的也是府里信得过之人，至于这账簿吗，自然是机密文书，由侯爷着专人管着。等稳定下来，咱们再分账，日常消息钱银支出便由万账房帮着管，部分账务从公账上走，不能列明的照旧如何？”
万账房连连点头，接着便看向了松山先生，等着他开口。
松山先生想了一想，也觉得不错，笑道：“夫人果然是心有锦绣，我朝机速房几立几废，原也是仓促应对战事所设，战事平复自然也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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