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姒原本看起来就瘦，也就是回华国之后身上养了些肉出来。
可这突然昏迷个十多天，纯靠着营养剂垫命整个人虚的不像话。
尽管已经看她这个模样看了几天。
但是司老夫人他们进来之后看着终于睁开眼睛面容憔悴眼底黯淡无光的顾清姒时，还是感觉一阵心酸。
司夫人心里也发闷，不过她考虑的还是多一些。
安慰似的捏了捏她扶着的老夫人那胳膊，让她收一收情绪。
老夫人立马抽了抽鼻子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乖宝，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她柔软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功效，顾清姒冲她笑着摇了摇头。
“我很好，奶奶。”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哭的还是太久没有进水的缘故。
但是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傅时晏每天都有定时用棉签给她浸浸唇。
所以嘴巴倒没有干的发裂的迹象。
“渴不渴，饿不饿啊，吃的都一直备着呢。”
司夫人扶着老夫人坐下，自己站着。
就等着随时能照顾侄女。
可顾清姒却朝她抬起了胳膊，伸个手都怕累着她，司夫人赶忙上前抓着她的手。
“要什么，你跟伯母说。”
她眉眼间的关切都要溢出来了。
“不了大伯母，您坐下，我想听听故事，睡一会儿。”
傅时晏离开之前，给她喂了水的。
至于吃的。
她现在毫无胃口。
闭上眼睛都是刚刚回想起来的那些事，只觉得反胃。
头还一阵阵的疼，就是想睡也睡不着。
若是她们给自己讲着故事，也许能分散些注意力。
“好好好，大伯母就坐旁边，今天还没给你按摩呢，难得时晏这孩子不在，也没人跟我抢了。”
司夫人故意开着玩笑调节气氛。
顾清姒只是愣了一下心里顿时划过一股暖流。
阿晏对她的事情总是亲力亲为。
她没有拒绝。
因为昏迷时回忆起的那些事情，她躺着总有一种自己还在手术台上的错觉。
身子好像都被麻痹了。
牵着大伯母的手时，才有回归现实的感觉。
不知道是司老夫人意识到了还是也是和司伯母的意图一样。
两人手刚刚分开顾清姒的手就被司老夫人紧紧握住。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但是有些事，你肯定会感兴趣的。”
司老夫人给她卖着关子。
顾清姒很是配合的询问，“什么事啊？”
“是你哥和时晏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顾清姒眼睛慢慢睁大。
这个故事。
她确实很好奇。
老夫人没有让她说太多话，一边轻揉着她的胳膊，一边开始说起来。
“在云界啊，我们几个家族都是互相扶持着的。
我们也算是云界和外界的守护者。
不管其他家族如何，我们四大家族的教育理念都是相通的。
四大家族的孩子自三岁都要送到司家来学防身术的。
这种的，算是司家的挂名弟子。
当然也有例外的。
若是有好苗子，我们也是不能放过，会询问他的意见要不要留下来继续进修。
时晏就是他们那一代中最优秀的，他也同意留在了司家继续学习。
说到底啊，还可以算是你爸爸的学生呢。
因为他学的快，其他师傅教着教着就觉得吃力起来。
没办法啊，就把我们家同等优秀的师傅召回来教了他许久。
为这事儿啊，你哥可吃了好长时间的醋呢。”
司老夫人讲起从前的那些事，脸上挂着和蔼而亲切的笑容。
她的声音宛如潺潺流水般冲刷着顾清姒身上的无力感。
听着听着，她比刚刚的精神还好了些。
老夫人一顿，她就好奇发问，“为什么？”
司夫人‘噗嗤’一笑，给她解答，“阿程自小也被认为继承了司家的武学天赋，我和你大伯又只有他这一个孩子。
几乎打遍身边同等学子后有一段时间傲的不行。
但是因为他学的和外面的学子学的还有些不同，所以他和时晏也没怎么交过手。
可偏偏，因为时晏请了他长期待在护卫队的二叔回来，可不就让他自信心受挫。”
司父是司家这么久以来公认的天才和家主。
云界的人都觉得，若不是他主动放弃家主之位，也许司家在他的带领之下都能压倒傅家。
毕竟护卫队的人，基本都是司家的弟子。
可是想要管理好一方天地，不是只靠武力镇压就能做得到的。
再者，四大家族的关系本就亲密。
他们对于自己的定位都很清晰。
司父加入护卫队之后，护卫队的实力大增。
从前并不受欢迎的活突然就变成了香饽饽。
这都是因为司父的加入。
尽管司父加入护卫队之后消息沉寂，可他依旧是人们难以忘怀的传说。
这样的天才，就是司程都没能和之比肩。
可是司家的弟子，年纪还比他小，竟然引得他们司家的骄傲为他出山教学。
这可不就让司程心里不平衡吗。
未必，原本交集不多的两个人就这么对上了。
司程愤愤的给自己讨公道，要求也要自己的亲二叔来教导。
因为太过气愤，都忘记了去观察自家老爹和爷爷的脸色。
两人只说等司父回来后让他做决定。
司父看了看两人的筋骨，一视同仁的做了小测试。
也是这场测试，让司程发现了两人的差距。
看着明明比自己小可身高都快赶上自己的弟弟不禁感慨。
这小东西有点东西。
司父测试之前司伯父就说了司程的意思，发现两个孩子都不错，他也就都一起教了。
也是从那之后，司程才会开始害怕这个每年难得一见的二叔。
每每回忆起从前要求转到二叔名下时，他都恨不得打死那时候的自己。
年少无知啊！
不过在司父严格的教学下，他成长的速度确实是成倍的。
但也因为训练的缘故早就忘了一开始的初衷。
还对这个师弟（自认为的）惺惺相惜的。
在他自我脑补说服之下，两人关系还不错。
也因为傅时晏的缘故，他才接触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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