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三十七年七月二十一日清晨,勐腊县城一条寻常的街道上,林翔一家以及苗族、傣族民众缓缓苏醒。
此前,他们被清军杀害,此刻在这中缅边境之地复活。
众人悠悠转醒后,才惊觉此地竟是已被清廷统治二十多年的勐腊县城。环顾四周,皆是留着辫子的百姓。遥想当年,这些人本是大乾的子民,人人留着长发,尽显汉家风貌。可如今,他们头顶光秃,脑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辫子,已然沦为大清的顺民。
林瑞祥目睹这一幕,心中悲意翻涌。他今年三十二岁,出生在昆明,虽未曾亲身经历父母林翔和苏清雪从江阴逃难至昆明的那段艰辛岁月,但多年来,父母过往的坎坷经历,他已耳熟能详。他亦深知,这天下本属大乾,却被清廷强行霸占。清廷在中华大地上烧杀抢掠,恶行累累,即便如此,最终还是统一了天下。如今,他们已退无可退,摆在眼前的路仅有两条:一条是剃发易服,臣服于大清,成为顺民,可这绝无可能,他宁死也不愿投降;如此一来,便只剩下反清这一条路可走了。
林瑞祥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妻子灵溪悦,语气凝重地对她说道:“溪悦,如今清廷当道,天下已非大乾之天下。咱大乾山河破碎,百姓苦不堪言。靖安今年十四岁了,我不愿他日后生活在清廷的残暴统治下,我想反清,恢复大乾,哪怕希望渺茫,我也要试一试。”
灵溪悦凝视着林瑞祥,眼神中满是理解与坚定,她轻轻握住林瑞祥的手,语气柔和却又透着决然:“瑞祥,我懂你的心思。靖安渐渐长大,他该知晓家国大义。你既已决定,我自当与你并肩。这些年,我目睹清廷恶行累累,若能为恢复大乾出份力,便是万死也无怨。”
林瑞祥紧紧握着灵溪悦的手,心中五味杂陈,既因妻子的支持而感动,又为将她卷入危险而愧疚:“溪悦,此去艰难险阻无数,我只怕会让你和靖安陷入险境。靖安年龄尚幼,我不想他过早面对这些残酷。”
灵溪悦微微摇头,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坚毅:“瑞祥,我们是一家人,福祸与共。靖安虽年幼,但他生性勇敢,若他知晓爹娘为恢复大乾而拼搏,日后必以我们为傲。再说,我们并非孤立无援,还有阿爹阿娘,以及苗族、傣族的乡亲们,只要齐心协力,定能有所作为。”
这时,一直静静听着父母对话的林靖安说道:“爹,娘,我懂你们说的意思。我不想以后一直被清廷压迫,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反清!”
林瑞祥看着林靖安的眼睛,认真地说:“靖安,反清之路充满危险,可能会受伤,甚至会失去生命,你真的想好了吗?”
林靖安用力地点点头:“爹,我想好了!我不怕!我要和你们一样,反清复乾。”
林瑞祥赞许道:“好,不愧是我的儿子!不过你现在还小,有些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要先好好学习本领,将来才能真正扛起反清复乾的担子。”
林靖安坚定地说:“爹,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的!”
林瑞祥微微点头,随后面向同样苏醒的父母及周围的苗族、傣族民众。他提高声音,目光坚定地说道:“阿爹、阿娘,各位乡亲!清廷无道,强占大乾江山,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如今我们死而复生,绝不能再忍气吞声。我林瑞祥决意反清,恢复大乾,不知大家是否愿意与我一同举事?”
听到儿子这番话,林翔心中满是欣慰,他说道:“瑞祥,我支持你!这天下本就该是大乾的,怎能容清廷肆意妄为。为父虽老,也愿与你共赴艰难!”
苏清雪眼中闪烁着光芒:“瑞祥,我和你爹定会全力支持你。当年我们从江阴逃难,心中的仇恨从未消散,如今有机会恢复大乾,怎能退缩。”
苏阳和李百合亦坚定地点头。苗族长老目光灼灼,捋着胡须说道:“林小子,我们苗族敬重有勇有谋之人。你既有反清复乾的决心,我苗寨上下全力支持!”傣族首领也大声附和:“没错!我们傣族也不会坐视不管,定与你们携手,推翻清廷!”
众人的响应让林瑞祥心中涌起无尽暖意,他环视众人,满怀感激地说:“有各位的支持,瑞祥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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