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没过多久，转醒过来的孟云瑶便心甘情愿的拜倒在方霄的面前。
“云瑶拜见主上，多谢主上助婢寻回自我。”
孟云瑶此刻的意识，与其最初的认知，几乎完全相逆。
虽是拥有同样的识忆，但所做出的判断决定却是迥然不同。
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说是‘寻回自我’，倒也并不为过。
而剑灵也没想到，方霄居然真的能够在修改识忆的情况下，扭转一个人的认知。
也不禁好奇的不断打量。
方霄对此，却早有预料，倒也见怪不怪。
“说说吧，之前东源域那名合体后期存在，究竟是何身份。
还有，你又为何抵死都不愿承认姚氏后人的身份。”
面对他的问题，孟云瑶亦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接便将她知晓的有关苏澈的一切，全都讲述了出来。
至于为何不愿承认姚氏后人的身份。
其实一点也不复杂，那又是一部‘家族伦理剧’。
孟云瑶的祖母乃是正经的姚氏族人，辈分甚至还要毫无姚玲。
然而其居然和姚玲之女一般，不可救药爱上了一名外域之人。
但不同于姚玲成全自家女儿，其祖母却是被姚氏所阻，最后居然与那人私奔了。
若只是寻常族人倒还罢了，孟云瑶的祖母却也曾参与过传承考验，知晓传承的存在。
即便有禁制约束，姚氏还是不放心这个流落在外的隐患。
故此，竟是派出了大量精锐进行追杀。
故事的结局，没有险死还生。
孟云瑶的祖父母皆殒命在姚氏之手。
但姚氏一族不知，倒是其以诞下子嗣，也就是孟云瑶的母亲，倒是幸运的逃过一劫。
不过其母亲目睹了祖父母被害的整个过程，心中对姚氏可谓是恨到了极点。
只可惜资质有限，没办法对姚氏实行报复。
而孟云瑶则是被其母长期灌输仇恨里面。
不过她到底隔着一层，恨意自然也没有那般深沉，甚至都兴不起对付姚氏的想法。
虽是如此，但要她承认自己是姚氏后人却是万不能从。
而方霄在听完整个故事之后，不禁一阵无语。
他甚至怀疑这姚氏血脉是不是有某种特殊之处，否则怎会生出这么多的‘偏激怪’、‘恋爱脑’。
不过不管怎么说，孟云瑶的出现却是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其就算心中再怎么不愿，但在将方霄放下心目中第一位之后，便绝对不会拒绝方霄的任何要求。
“行了，姚氏一族也已经覆灭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就彻底忘了吧。
不过天剑山传承却还需姚氏后人开启，所以这个身份你必须继承。”
“既是主上的吩咐，奴婢自当遵从。”
孟云瑶当即便应了下来。
眼中根本没有半点的迟疑，有的只是对方霄的崇敬、虔诚。
而得到回应的方霄亦是转头看向传承剑器。
“前辈觉得如何，其是否能助我开启传承考验。”
对此剑灵也是啧啧称奇。
“不得了呀，不得了，居然能调教到这种程度。
搓圆捏扁，这已经完全变成你的形状了！”
但见方霄目光斜视，带着莫名的意味，剑灵这才轻咳一声，恢复严肃道。
“能，这要是都不能的话，那天剑山传承就真的绝传了。”
人还是原来的人。
意识虽然变了，但本质上还是孟云瑶
有血脉，有身份，有推荐。
所有的条件皆已达成。
随后在方霄的催促下，剑灵也正式为之开启了传承考验。
只见传承剑器瞬动，径直便朝着方霄而来。
对此，方霄也是不闪不避，注视着传承剑器横陈于自己面前。
而剑灵的声音亦是适时传来。
“小子，拔剑。”
听闻此言，方霄没有半分犹豫，当即双手握剑，便要将其从剑鞘中抽出。
这并没有任何难度，就见那雪亮剑刃缓缓出鞘。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随着传承剑器被方霄不断抽出，周围的环境亦是在逐渐变换。
原本的虚空，自然变为一片陌生的平原。
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分辨不出，究竟是特殊空间，还是某种环境。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霄发现，自己那一身修为竟是不翼而飞，元婴、法相也无一存留。
这一刻的他，已彻底沦为一介凡胎。
对此，方霄虽惊，但也并未乱了阵脚。
只因他知，传承考验已经开始了。
毕竟姚玲提前和他讲述过考验内容。
“所谓的‘仅限剑道手段’居然是这个意思。”
原本方霄对这句话的理解有些偏差，直至此刻方才明白过来。
这场与自我对战的过程，没有御剑击敌，也没有剑道神通，有的只是凡人之间的剑技角逐。
而他手中那如同凡铁一般的传承剑器，似乎就是所能使用的武器了。
恰在此刻。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道身影逐渐凝视显现。
同样的穿着，同样的剑器，同样的相貌。
甚至那略带思索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终于来了吗？”
望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原本还些随意的方霄，立刻便神色肃穆，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了解自己的，往往也只有自己。
剑道之理解、剑技之纯熟、自身的优势，甚至弱点都一清二楚。
虽然方霄有把握在战中突破提升，但也绝对不能因此而大意。
毕竟那位‘方霄’可是全神贯注，不会有丝毫的分神。
以伤换伤，舍身之技，恐怕也会用处。
若是战中出现丝毫破绽，方霄十分确定，这一定会被‘它’抓住的。
想到这里，方霄亦是抛却所有无关的思绪，目光亦是紧紧锁定对面。
或许是有些相同的想法，又或是有些同样的战斗本能，二人几乎是同时提剑，迈步上前。
虽双方还未曾接剑，但那两双眸子中所透出的浓烈战意，却已到了不可抑制的地步。
复制体‘方霄’会不会思考，有没有思考，方霄并不清楚，他也没兴趣知道。
此刻他的心中只留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打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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