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圣诞树上的装饰逐渐被取下，几棵顶天立地的圣诞树被搬离礼堂，霍格沃茨的天色也逐渐恢复了它一贯的阴沉与冷静。
霍格沃茨的冬日假期，总是短暂得像一场昼梦。
离第二场三强争霸赛开始的日期，只剩下不到两个月。
2月24日。
*
一天清晨，阿曼塔正准备离开图书馆。
就在她推开图书馆大门，准备顺着楼梯往下走时，耳畔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阿曼塔。”
她转头。
尤利乌斯站在回廊尽头，身上穿着他那件墨黑色的长袍，黑发略微凌乱。
“你还在为金蛋的事烦恼，对吗？”
阿曼塔下意识眯起眼。
她对他向来保持高度警觉，特别是当他这样开门见山地直指问题时。
“你知道什么？”
“我已经打开了它。”
尤利乌斯看着她，神情不见半点犹豫，“并且，我听到了人鱼的歌。”
他靠近了两步，站在她侧前方，看起来懒散而从容。
“你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意外，难道你其实早就知道答案，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别人，是吗？”
阿曼塔不语。
她当然知道答案。
她清楚金蛋的秘密藏在水下，只有在水中，金蛋尖啸的凄厉叫声才会变成优美且可辨认歌词的人鱼之歌。
但问题是，她不能向他们解释为什么自己知道。
在原本的时间线上，塞德里克会在建议下泡水打开金蛋，并将这个秘密告诉哈利。
可是如今，霍格沃茨的代表变了。塞德里克不再是勇士。
那么哈利就没有机会知道真相。
不过，此时另外一个“机会”，正光明正大地摆在她眼前。
她抿了抿唇：“你想用这个情报换什么？”
尤利乌斯低笑了一声，眼底浮起一点调侃：“阿曼塔，我什么时候说我要交换？”
“你不会无缘无故开口。”她盯着他，声音淡淡的。
尤利乌斯笑了，他的笑没有温度，却带着几分欣赏：“好吧，你说得对。但这一次，我并不打算从你这儿拿走什么。”
阿曼塔挑眉。
“我只是觉得，”他顿了顿，黑眸看着她，“我们是同一种人。”
这句话和他在骑士公共巴士上说的那句“一路人”如出一辙。
她只问：“你在金蛋里听到了什么？”
“歌。”他回答，“很古老的语言，但我翻译出来了。人鱼用歌谣告诉我们，第二场比赛要在水下完成。某个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的人’，将会在黑湖深处等待救援，只有通过试炼的人才能带他们回到水面。”
阿曼塔皱起眉头：“可是有十二位勇士，难不成要绑架十二个人？如果有人没完成任务怎么办？”
“我想规则并不会设置得这么简单。”尤利乌斯冷静分析，“也许我们要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也许是由我们分批完成；或者——”他语调放缓，“他们会让我们抉择。”
“抉择？”阿曼塔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你会在湖底见到重要之人，当然，你无法救所有人。也许，你只能救一个。”
“如果是你，会救谁？”
阿曼塔的脑海里浮现出好几张脸。
哈利、赫敏、纳威、卢娜……德拉科……
如果几人同时出现，还只能救一个，她该救谁？
她回答不出来，思考这种问题是无解的。
“你是怎么打开金蛋的？”她试图转移话题。
“我借用了级长浴室。”尤利乌斯轻描淡写地说，“泡了一个小时。金蛋在水底歌唱的样子很有趣，希望你也能体验一下。”
“你一个人去的？”
“当然。”他笑了笑，“你觉得我会和谁一起洗澡？”
阿曼塔翻了个白眼。
她的脑海飞快转动。
既然如此，也许她可以借此机会把信息传达给哈利，就说是尤利乌斯告诉她的，也并不奇怪。
“好。”她点头，“谢谢你。”
尤利乌斯眨了眨眼，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
“你今天意外地配合。”他低声说。
“因为我今天没时间跟你绕圈子。”她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如果你下次打算再来烦我，记得至少带点糖果。”
尤利乌斯轻轻一笑，从长袍的内侧口袋中掏出了什么，递给她。
“那圣诞节的薄荷拐杖，合你的口味吗？”
“还行吧，中规中矩。”
阿曼塔转身离开。
她并没有看到，那少年站在原地，目光在她背影上停留了许久，思索着什么，又像在剥离某种不易察觉的情绪。
*
晚上，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阿曼塔把哈利拉到一旁，用尽可能自然的语气告诉他：
“我听尤利乌斯说……金蛋必须在水下打开。”
哈利皱眉，“水下？”
“对，泡进水里。金蛋的声音会变成人鱼的歌唱。”
“难不成我们要跳进黑湖里？”哈利的脸色简直像是吞了几颗鼻屎味的比比多味豆，“开什么玩笑？捞出来都得成冰雕了吧。”
阿曼塔揉了揉额头。
“谁说只有黑湖才算水下的？”
“那还有什么湖？霍格沃茨周围可就这一个湖啊……”哈利的表情有些迷茫。
阿曼塔忍不住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
“城堡里就有。”
哈利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恍然大悟：“阿曼塔，你是说……在浴室里？”
“对，不过我想只有级长浴室才有这种环境吧。”
“级长浴室……”哈利皱了皱眉头，有些苦恼，“我们可没办法随便去级长浴室，那尤利乌斯试过了吗？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小关系搞得不是挺好的？”
“他试过了，并且知道了第二项比赛的内容，第二场比赛将在水下完成，我们也许是要展开某项救援。”
阿曼塔简要地说了一遍她知道的内容以及她的推测。
“太好了，那我们赶紧告诉德拉科吧！”哈利振臂高呼，却瞬间又捂住了嘴巴，小心翼翼地看着阿曼塔的脸色。
阿曼塔却脸色如常。
“确实，也该通知一下德拉科了，毕竟他也是霍格沃茨的勇士。”
她的语气淡淡，反倒让哈利的表情更加精彩，路过的布雷斯探过头来：“哟，德拉科那小子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我还以为他是被谁下了诅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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