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风波云涌，随着秋试提前，仓促开启，气氛渐渐浓烈起来。
皇城之中其他大小盛会，同时传出提前的消息。
就连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竟也接连开始了族内比斗等盛事，拔擢精英，下发资源。
这让许多人都察觉到不对，修行得愈发卖力了。
毕竟连那几位常年闭关的天骄们都开始接连破关。
哪怕是再蠢的人，也要察觉一些端倪了。
秋试虽然重要，可说到底一年毕竟有四次季试。
而神游闭关，动辄数月都是正常的。
很多时候，都会出现几位种子级选手没有参赛，结果导致一些不被看好的天才夺冠的情况。
一般除了年终的大试和临近的冬试，大多数时候，天骄们都是极少聚齐的，有个三四成在就不错了。
就算是年终大试，有时可能也就来了个七八成，总会有人缺席。
可这一次仅仅一个秋试，声势却显然比起寻常浩大。
院中负有盛名的那几位，现身的现身，突破的突破。
只剩下寥寥两三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还未露面。
结合皇城的变化，隐约之间，院中的气氛自然变得紧张与焦躁起来。
不少天才们行动起来，院中的诸多宝地，接连被蜂拥而入。
往日被小心翼翼珍藏的积分，如今也都被挥霍起来。
就连向来还算清净的万法楼，这几日亦是热闹起来，不断见着人来人往。
当然，这些人几乎都是往五层之上而去。
这种时候还能有闲心待在前五层的，那只能说真的是神人了。
从第六层开始，直到十五层，几乎满目可见诸多弟子。
一时间令这清幽之地，瞬间变得嘈杂起来。
好在这对李牧倒是没什么影响。
因为，他所在的十六层，却依旧安静。
一方面是每层之间都有隔音阵纹，可以无视下方的喧哗。
另一方面么，主要还是这十六层往上的东西，实在太过珍贵。
一般的天才们，根本就没办法接触！
也唯有院中举办某些特殊活动，比如年终的大试，才会拿出十六层往上的东西，作为奖励。
要么就得达成某些特殊的条件。
比如说如同李牧一般，展现出逆天的天赋，被特招上来。
这才被尹天罡直接授予资格，参悟手札。
否则哪怕是翟若星这样神游四重的天骄，亦是无法踏足十六层之上！
由此也可见，尹天罡这份奖励的厚重了。
万法楼中的众天才们，看着李牧一步步向上走去，个个都露出羡慕嫉妒的目光。
这几日过去，李牧在十六层参悟的事情，自然也早就传开。
看着一路拾阶而上的李牧，有人不免叹息起来。
“什么时候……我要是也能获得进入十六层的机会就好了！”
“别想了，十六层的神通秘术，咱们就是拿到手，估计都参悟不了！”
“别说十六层了，你要是能悟透十四层的秘术，我看都要烧高香了！”
“唉！那李牧怎么就能参悟呢……”
……
对于这些话语，已经再度踏足十六层的李牧自然是听不见了。
他可没闲工夫，去浪费时间听这些无用之语。
赞叹也罢，唾弃也罢。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身。
再次登临十六层，不等李牧打招呼，双手笼在袖袍里的姜堰倒是先打起招呼来。
“这次休息的比之前久了嘛？”
相比起之前疯狂般的参悟，这一次李牧的步调显然不再那么急切。
不仅仅是每次参悟时间控制到三个时辰，休息也放长了。
“有前辈提醒，同样的亏，总不能再吃第二次。”
李牧微微见礼，知晓这位老人就喜欢这一套。
姜堰脸上果然露出些许笑意。
有时候像他这样的老前辈，要求真的不高。
稍微对他放尊重些，有点耐心和礼貌，他真的不介意多指点照顾一下后辈。
毕竟对姜堰这等存在来说，突破已然不是靠苦修就能触摸到边角的了。
就必须得追寻那虚无缥缈的一缕机缘。
平日里无事，能指点一二后辈，顺带感受一下年轻的气息。
看着自己顺眼的后辈成长，他的心情也会顺畅。
反而是一件不错的消遣，对身心有益。
嘛……唯一可惜的是，整个十六层往上，有资格驾临的人实在太少了。
哪怕是神游天骄，一般最多也就能来个一次。
这还是因为院中突破神游的天骄，会有一份神游级别的修行图录可供参悟。
否则其实大半的神游都没资格。
院中神游天骄本就不多，能来第二次的都是凤毛麟角。
至于能来三次以上的？那真是屈指可数了，算是整个炎武院历届都能排得上号的存在。
这也是之前姜堰会感到萧瑟的原因。
没办法，来的人实在是少，他这老头子又不需要闭关，可不是觉得闲么。
这才养成了谁来都爱指点两下的习惯。
哪知道一群天骄竟然都不领情，着实让他郁闷。
这要是换做两百年前，老头子还不一定乐意指点他们呢！
在姜堰看来，整个学院真正值得他用心的，也就那么三四人而已！
“姜前辈……”李牧的声音忽然响起。
姜堰抬了抬微垂的眸子，回过神来，嘀咕两句。
“唉……又走神了，最近这臭毛病！”
“好了，我先帮你打开封印吧！”
李牧轻轻点头，不过些许时间而已，他倒是不太在意。
可两人正要迈步，后头的楼道口中，竟是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姜堰骤然转头，脸上露出讶然的神情。
过了这么久……终于又有其他天骄登上这十六层了吗？
最近虽然频频有破关波动出现，可并没有初入神游的气息。
那么显然，来人便应该是一位修行有成的天骄，当是一位强大的神游。
李牧亦是跟着好奇的看了一眼。
自他来到炎武院，在这万法楼参悟手札以来。
也确实还从未见过第二位天骄登临呢。
清脆的脚步声渐近，两人目光落处，一位容貌俊逸的青年拾阶而上。
他手中持着一柄折扇，登楼之后，“啪”的一声打开，轻扇起来，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这青年摇扇而来，同时朗声问道。
“姜堰前辈，数年不见，可还记得我否？”
只是看见这少年的第一眼，姜堰却是骤然露出一缕惊容，忍不住失声道出他的名字。
“寒千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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