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宝贵的机会？（二）
“可是亚空间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不再作为指挥官，我也就不用接触亚空间。”御门宅觉得很矛盾。
“身为第一批加入到对恶魔战争的先驱者，你还不明白‘传说’正在走入现世？来自亚空间的恶魔未来也只有灵能者能够进行压制，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遇，哪怕你作为指挥官链接再多的极限个体武装，你依旧只是一名人类，只是人类抵挡不住恶魔的侵蚀，想想那些被恶魔转化的眷属，只要你还在对抗恶魔的一线，被转化侵蚀，只是时间问题，除非，你是一名灵能者。”女士用近乎于残忍的话语揭露出血淋淋的真相。
“...”御门宅不说话的表现在女士看来是在犹豫，他舍不得这些看起来美丽的人形武器装甲。
“不要贪恋区区一副皮囊，成为灵能者，帝国能给予你想要的一切，而你只需要保持忠诚，机会不会永远放在你的面前，我会在这里等候一天，如果你想好了，随时都能够来找我。”女士站起身，护卫将保险箱合上，郁罗兰引着他们离开了指挥室。
大概是事件冲击过于猛烈，又或者女士掌舵的节奏太快，舰娘们无措地看着垂下头仿佛陷入深深挣扎的御门宅，萨拉托加的神色彷徨，普林斯顿也一脸沉重，欧根、胡蜂、哈曼、拉菲都在注视着御门宅，等待他开口。
“走远了吗？”御门宅忽然小声地念了句。
“？”萨拉托加和普林斯顿都看到了对方头顶大大的问号。
“看样子是走远了，呼，”御门宅抬起头，身体靠在主控台上，“好端端的授勋，结果职衔提了一嘴就没了，反倒灵能者的事情喋喋不休地在说个不停，她绝对是帝国专门的说客，说得我差点都心动了，不是‘帝国能给予你想要的一切’那句，是‘成为传说本身’。”
大概是察觉到舰娘的情绪，御门宅特别强调了一下。
“其实从个人立场来说，我更希望你活下来，而非只是成为我的指挥官。”欧根向御门宅递来一杯咖啡。
“是啊，活下去才能有未来，存活是弓箭手上战场的第一步。”胡蜂从背后摘下复合弓，端详着早已烂熟于心的结构。
“忠于内心的选择也没人会怪。”普林斯顿看到萨拉托加欲言又止的表情，叹了口气。
“...”拉菲抱住御门宅的胳膊，什么也没说。
“你，你要走吗？”哈曼从其他舰娘身后挤出来，失落的声音显而易见。
“我要是这么吊着你们一天，你们会不会因为我如此煎熬地抉择而更喜欢我一点呢？”御门宅伸手盖在哈曼的舰装耳朵上，后者茫然地看向御门宅，灰暗的眼眸中慢慢沁出光芒。
“笨蛋，不要因为想要在我们面前耍一时的风头就把命都搭上去了！”萨拉托加忽然推开普林斯顿的手，冲到御门宅面前，双手压在御门宅肩上，“萨拉希望你活着，不要你变成恶魔眷属！萨拉最害怕的，就是再有，再有人变成恶魔眷属了，萨拉已经不想再亲手解决掉在意的人变化成的恶魔眷属了！”
看着粉发少女用哭腔呐喊着，御门宅心底也被触动。
“要是留下来，你会死的话，那么哈曼会放你走的！”哈曼眼神的光蓦然黯淡，她往后退几步，避开那只温暖的大手，背对着御门宅用尽全身的力量一口气说完那句话，她不敢停顿，她担心停顿哪怕只是一秒，就会犹豫，就会改口。
‘拉菲，拉菲想抱着你。’
慵懒的兔兔没有说明期限，双手死死搂住那只胳膊，就像她不松开，就能一直一直抱在怀里，她知道自己没法阻止御门宅做出选择，她也明白自己不能够在关乎御门宅生死的事情上任性，可是，拉菲没有任性，拉菲只是抱一抱，没说不让御门宅离开，也没有让御门宅带着自己之类的，就，抱一抱。
“你们啊，”御门宅双手叉腰，又马上松开，一只手握住拉菲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抓住萨拉托加的手，“欸，抱歉，我这欲情故纵有些太过火了，别伤心了，我不会成为灵能武士的，我只会是你们的‘指挥官’，成为传说的确很有吸引力，可是如果没有你们，成为传说又能如何呢？不管她给我多长的时间让我冷静思考，我给出的答案都是拒绝！”
“不成为灵能者，你就一定会变成恶魔眷属，非要萨拉亲手杀死你，你才甘心吗！”萨拉托加用力甩开御门宅的手，她眼眶中的热泪不住淌下，头也不回地冲出会客厅。
“萨拉托加前辈！”普林斯顿看了眼御门宅，“指挥官，你是个不错的好人，我真心希望你能活下来。”
她丢下这句话，追向萨拉托加。
“你再考虑考虑。”欧根拉着胡蜂走了一截，回过头，语气复杂地道，她们经过内门时，看到了早早溜出去，却候在门边，蹲下身宛若小猫咪一样缩成团的哈曼，哈曼并没有抬头，只是默默看着地面。
“怎么一个二个，”御门宅看着一个接一个离开了会客厅，最后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拉菲。
会客厅的采光设计良好，或者说因为有帝国黑科技的补正，房间里仿佛一直都是如此明亮，让人联想到阳光明媚的早晨，他倾听着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拉菲合上了双眸，一种熟悉的既视感令御门宅感觉这一幕似乎已经发生过无数次。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御门宅不明白为什么舰娘们无法倾听自己从心灵网络里传达的声音，他有底牌，有特装布里，有‘幽梦’，难道还不够吗？他不是已经在一次次战斗中取得过胜利了吗？为什么信赖却无法听到？
他想到是否需要把自己的回答告诉更多的舰娘，可是他忽然有种预感，告诉的舰娘越多，阻挡在自己面前的声音也会越多。
心虚了？害怕了？
所以他才着急把自己的答案告诉所有人才能感觉到安稳？他本不必如此急迫，难道他的内心深处也觉得自己会荒谬地选择成为一名灵能武士？
可笑，可笑。
他注视着天花板，原本雕饰着各种机械花纹的板面似乎挤出来一道道声音，
‘你在欺骗自己’
‘你在恐惧’
‘你的心，在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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