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抬头看去,“仙大娘子入府之前,是被金拂云收买的,而她,也死在万兴码头,朱三放的那把火里。”
“茶摊母子?”
秦大郎马上意会,脱口而出。
“对, 我家表妹的事儿,想必大哥也是清楚的,若不得大哥的人手帮衬着寻找,也不会发现诸多蛛丝马迹,表姐回来,与我细说了那茶摊婆子的样貌,这与折磨我的仙大娘子,就是一人。从那时,金拂云就要置我于死地了。”
“那弟妹所说的殊途同归,我却是有些听不明白。”
宋观舟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来,“任凭从那时我就防备金拂云,哪怕她名声坏了,婚姻也毁了,失了母亲,但大哥您看到了,她一样能绝杀我。”
“金拂云笃定你就不得善终?”
“对。”
宋观舟面上有几分难过的表情,“……我在她的眼里,只是四郎不成器的原配,二十岁就该死了,她恨我鸠占鹊巢,拦住了她嫁给四郎的康庄大道。”
秦大郎听来,只觉荒谬。
“这一切,匪夷所思。”
宋观舟唇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十分难看,“大哥,虽说我只身一人,比不得秦家,但在金蒙眼里,你们秦家不能不除,而在金拂云眼里,我宋观舟不得不杀。”
是极。
秦大郎沉思片刻,再度抬头,“那我这侍郎……,能做多久?”
宋观舟摇头,“……大哥,皇长孙的意外,您也知道不是意外,我能让秦二寸步不移的守着他,也是想着以防万一,如今我对大哥托盘说出这些寻常之人无法相信的话语,也是想着大哥有个防备。”
然后——
“替我挡住金家的暗杀。”
秦大郎欲言又止,“太子……,太子竟是会扶持段家——”
“他没有选择。”
宋观舟一针见血,“太子子嗣不丰,再有……,也许是别的缘由,黄次孙独得宠爱。”
秦大郎越听越觉得惊悚。
“弟妹,这些话语,你同四郎可有说过?”
宋观舟惨然一笑,摇了摇头。
“我谁都不能说,众人欺我无父无母,兄长也无踪迹,孤身一人,能与谁说?”
“四郎是明事理的。”
宋观舟收回目光,“兴许四郎到大哥这个年纪和阅历时,能接受我这些看似无端的揣测,如今的四郎,年华虽好,但绝不会相相信这些。”
无关人品。
秦大郎听来,长叹一息,露出苦笑,“弟妹这番话,让我也大为震撼,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宋观舟知晓,被人断言满门无人,冲击不可谓不大。
但她还是仰头看向秦大郎,“大哥,殊途同归也好,搏出一条生路也罢,到如今,东宫之中段家女子依然得宠,但皇长孙健康平安。原本娘娘只有皇长孙一子,而今也要临盆,再得麟儿。”
甚至——
宋观舟扶着亭柱子起身,哑着嗓子说道,“大哥可记得四郎舅舅家的萧五郎?”
秦大郎迟疑片刻,反问道,“可是哪个算学厉害的萧家总账?”
宋观舟点点头。
“金拂云与我争执时,狂怒不已,她同我嘶吼道,萧苍该是摔死的,却不知为何得我拉了一把,活了下来。”
嗯?
秦大郎侧目,眼里露出深深的疑惑。
他素来性子沉稳、渊亭岳峙,少有这么喜怒挂脸,可宋观舟说的这些话,实在让人难以冷静。
“萧苍的命运,因你改变了。”
宋观舟苦笑道,“我不知道能不能改变,毕竟萧苍眼神不好,人生还长,也许我改了这一次,却改不了下一次呢。”
她此刻很是矛盾。
回眸看向正房,蝶衣正定定的看着亭子的方向。
与她目光相撞时,脸上隐隐约约能看到急切。
但宋观舟没有与她招呼,只是低垂眼眸,收回视线,“大哥,我与你说来,就是做个防备,来日我真的如金拂云所预料的,二十岁早夭,你们也能早做打算。”
“她就是胡言乱语。”
秦大郎低呼,“她在恐吓你,危言耸听扰乱你的心智。”
“大哥,她没有。”
宋观舟忍不住再叹一口气,“我从未见过执行力如此强大的女人,她杀我之心,日月可昭,但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大哥替我思来,这一年,从被她收买的仙大娘子对我上了私刑开始, 谋害我的招数,数不胜数,直到昨日四郎替我受的这一箭。”
哪一次,不是奔着绝杀来的?
可惜啊!
次次都侥幸躲过。
秦大郎沉吟片刻,“你与我说的这些,我好生筹谋一番,弟妹放心吧,金家素来不喜秦家,从前对太子也颇有微词,这事儿……,我好生想想。”
宋观舟点点头。
“大哥能防备金家,对我而言也是好事,如今金蒙在京,不得回溧阳,他肯定心慌。”
“对,眼看留在京城三个多月,金蒙早已慌张,日日里四处走动,但收效甚微。”
“圣意并非我这么个小妇人能揣测的,但金拂云洞悉将来之事,大将军未必不能解困。”
“言之有理,溧阳地处边陲要塞,与东桥东骏毗邻, 只这防务之事,圣上即便有心,也不能随意置换了金蒙。”
只不过冷些时日罢了。
“东骏!”
宋观舟忽地想起来,“贺疆此人,与金蒙勾结多年,他是不是想借大隆之手,收拾东骏?”
非也!
秦大郎破天荒的提到公务,“前些时日与四郎私下探查,贺疆雄心壮志,他母国兄长继位多年,而今身子不妥,膝下子嗣凋零,他生了要回去的心。”
嚯!
宋观舟哼笑,“他这德行,也敢肖想皇帝宝座?”
“贺疆算得几分才情,但他自小颠沛流离,得圣上怜悯,接纳回来,身份迥异,难免心生自卑,若说成大事,只怕是没这个机缘与能耐了。”
“这名声若是传扬回去,莫说当大王了,做个王爷恐怕都艰难。”
东骏民风彪悍,但有一点不如大隆宽容,那就是男人豢养娈童的话,在东骏是下三滥的行径。
“金蒙应是许了他些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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