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打架先爆衣,裸男才是格斗的终点!
起银鸿摆出架势,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的起金鸿。
刚才禁止不动的十分钟里,起银鸿努力找寻自己和老父亲之间美好的回忆,但脑海中始终是这样一幅画面:起金鸿把他按在膝盖上,裤子褪下半截露出白屁股,再用皮带狠狠打红......
小学的时候这样打,初中的时候这样打,现在他成年了还是这么打。
完全不顾及有没有外人,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呵......这样也好,我可以不用顾忌父子情面,全力出手了!”
“惹啊!!!”
起银鸿怒吼一声,率先出击,迈着小短腿冲了上去。
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至三步时,他一个凌空起跳,施展出雷欧飞踢——
啪!
起金鸿只是随意地一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脚腕。
“哇啊啊啊——!”起银鸿顿时失去平衡,头朝下脚朝上,像个钟摆一样在空中晃荡,两条小短腿拼命蹬着,“混蛋,放开我!”
苏远无奈的摇了摇头,早就说过腿那么短就别玩飞踢了。
台下观众顿时响起一片嘘声,登台的父子俩没有肌肉就算了,打的也丝毫没有观赏性,简直像是小孩过家家。
其实想想也是,那可是血脉相连的至亲父子,我是你爹,你是我儿,能打的多激烈?
可是精神病人们就不买这个账了。
“日你妈,退钱!打假赛!”
“去喊陈真来打!陈真呢?”
“陈真来不了了,我联系李小龙。”一个秃头病人拿出计算器,乱按着拨号。
七代目火影在对面观众席激动得浑身乱颤,束缚带吱呀作响,看得出来很想扔臭鸡蛋。
正当众人以为决斗就会这么草草结束时。
“呵。”起金鸿嘴角勾起一抹霸总般的笑容。
起银鸿这个角度向上看,正好能看清他爹的诡异微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喂,等等,我是......”
根本不给他唤醒父爱的机会,起金鸿突然暴起,他用力挥舞右臂,抡着儿子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
重重砸在地上!
轰!!!
整个擂台都震了三震。
场面霎时间安静,就连正打电话联系李小龙的那位秃头病人也停了下来,目光呆滞的看着擂台的方向。
短暂的延迟后,精神病人们疯狂鼓掌,鼓掌声宛若雷鸣!
观众席上,许悦悦捂着嘴:“玩真的啊?”
“好彪悍的家风。”刘德星的眼镜片子闪过一丝亮光:“他们家族应该姓范马才对。”
组委会席位上,大傻坐的板板正正,转头问林源:“他们犯规了吗?”
林源看着手里空白的规则手册:“没规则犯个毛啊,咱俩来干嘛的?”
老王已经彻底崩溃了,抓着头发蹲在地上:“起老哥!那是亲儿子啊!亲生的!”
解医生对着摄像机镜头解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传统!起氏家族的传承就是这么朴实无华!让我们为这深沉的父爱鼓掌!”
擂台上,起银鸿呈“大”字形嵌在擂台垫子里,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哀嚎。
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父亲:“老登,你......你来真的是吧?”
起金鸿抱着胳膊冷哼:“那不然?臭小子,真以为我还跟你闹着玩?”
“好!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嵌在垫子里的起银鸿猛地一个翻身,手脚并用地向后急退,一直退到擂台边缘,后背“嘭”地撞在了擂台绳上。
“惹啊!!”
起银鸿低吼一声,将全身力量向后压,借着擂台绳的反弹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是草人火箭炮!”解医生唾沫横飞,“银鸿终于要向金鸿发起反击了!”
在全场瞩目的注视下,化作绿色残影的起银鸿,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地撞向了稳如磐石的父亲!
然后被起金鸿一脚踹了出去。
站在台下的苏远见鸿子两次吃亏,不由得问张龙:“石头人这能力这么强么,会不会虚弱给多了......?”
“不应该啊......”张龙也纳闷,“我严格计算过的,甚至把身高和量级都考虑进去了,不应该会差距这么大......”
他又问:“会不会是身份因素?毕竟爹打儿子就图一乐,儿子打爹可就大逆不道了,起银鸿不敢发力?”
苏远沉默了一会:“不,不会,我了解鸿子,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如果数值上没有问题,那应该就是大意了。”
......
苏远又说对了,鸿子确实是大意了。
起银鸿躺在冰凉的擂台上,望着头顶刺眼的阳光,心里想:妈的,真丢脸啊。
他从小就是听着父亲的故事长大的。
在那个野蛮生长的年代,起金鸿和兄弟们赤手空拳打天下,硬是在江衍闯出了一片天,逢年过节,总会有各路叔叔伯伯上门拜访。
他们围坐在客厅里,喝着酒,抽着烟,聊着那些他听过无数遍的往事。
酒过三巡,总有人会把他抱到腿上,满嘴酒气地说:
“银鸿啊,你爸当年在码头,一个人放倒十几个!”
“小子,知道这条疤怎么来的不?替你爸挡的刀!”
“虎父无犬子,以后可得比你爸更厉害!”
......
如今想来,这些故事或许有夸张成分,但起银鸿确确实实是在老爸的阴影下长大的。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长江后浪推前浪,但老话有时也不一定准,就像刘备的儿子是扶不起的阿斗,刘邦和吕后生下了优柔寡断的刘盈......
起金鸿高大威猛,像棵挺拔的青松;起银鸿的身高却停留在了小学六年级,像棵发育不良的盆栽。
起金鸿年轻时是个浪子,所到之处莺莺燕燕环绕,风流倜傥;起银鸿把零花钱都省下来给女同学买零食,她们却总对他泛起母爱。
起金鸿为兄弟两肋插刀,道上混的都敬他一声“起哥”;起银鸿一遇到事,第一反应就是去抱苏远和叶昊宇的大腿。
起金鸿在码头单挑十几个混混时面不改色;起银鸿在游戏里被人抢了野怪,只会无能狂怒砸键盘。
会不会抱错了?起银鸿有时会这样想,也许很多人都这么想过,而起金鸿也总是那样,在外人面前从不给他留半点情面,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向全世界宣告他起金鸿的儿子有多不成器。
也许,老爸真正想要的是像苏远那样的儿子。
心理上的反转是从他成为天眷者那一刻开始的。年轻男孩就是这样,谈过一次失败的恋爱就觉得自己看穿了红尘,吃过两次米其林就敢点评国宴,跟大人物吃过两次饭就觉得自己也是号人物了,去过一趟维多利亚港花几百块坐船就妄称此刻整个世界都在我脚下......
起银鸿也是这样想的,就连看父亲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是畏惧里带着点崇拜,现在是怜悯中掺着几分优越。
“老登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时常这么想,“整天守着那点产业,连厉鬼都没见过,现在可是灵异时代,我是拯救世界的人,他那些小打小闹的江湖故事早就过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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