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茕瑜有异，诸位同门小心。”
简简单单一句话，在上空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随着声音逐渐变小，空气中微微浮动的寒气也逐渐消散。
贺知砚并没有理解时芷昀究竟想做些什么。
但她终归不会残害同门的。
直到时芷昀的声音消失。
贺知砚也马上发现了一众弟子的不同。
原本全都捧着方茕瑜的天定宗弟子。
现在很明显的分为了三个阵营。
一方是十分生气时芷昀胡言乱语中伤方茕瑜的。
一方是面色有些难看，开始思考过往的。
还有一方则是完全没搞清楚情况的。
居然…
真的有用吗？
贺知砚有些拿不准，决定还是再观察几天。
而最震惊的莫过于时之织了。
【啊？贺知砚说的真话啊？
纸飞机还真有这功能啊？】
幽若摸了摸时之织的脑袋，眼中是满满的骄傲。
【不一定。】
时芷昀分析道：
【如果纸飞机有用的话，就应该全都醒过来了吧？
这么看来，应该是别的原因。】
时之织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
【你的墨蛊蚁应当已经藏好了吧？
观察情况就是了。】
时芷昀点头表示认同，随着随意宗三人往更远的位置隐匿了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
时芷昀和时之织都惊奇的发现。
那些执着为方茕瑜打抱不平的天定宗弟子都是一些生面孔。
应当是离开山洞之后才和贺知砚他们汇合的。
而在山洞中打过照面的天定宗弟子表现的或迷茫，或疑惑。
张凡和幽若则是发现贺知砚在暗中找到了那些明显表达出疑惑的弟子。
看样子是同他们进行一番深入交流。
那些弟子的表现看起来和先前有了明显的区别。
现在的模样更像是作为正常人在行动。
先前的他们看起来更像是方茕瑜指哪打哪的猎枪。
四人汇合之后交换了信息。
最终，几人商议了一番觉得现在的贺知砚还是有可信度。
决定将贺知砚也拉过来一起参与讨论。
当然几人只打算让时芷昀和贺知砚单独聊。
这样如果贺知砚之后又莫名反水了，也不至于将随意宗三人暴露了。
时芷昀同几人商议好说辞。
时芷昀便飞出一架纸飞机，将贺知砚叫出来碰头。
贺知砚一接收到时芷昀的纸飞机便兴冲冲的前往约定位置碰面。
只见一棵比周围略矮一些的枫树上。
一个长身玉立，面容清瘦的少年靠坐在树杈上。
贺知砚知道这是时芷昀又换了一身行头。
想到此处靠方茕瑜“静养”的位置不远。
贺知砚很谨慎的没有叫时芷昀的名字。
“这位道友是需要在下指路吗？”
时芷昀眼眸微眯，有些疑惑，警惕的没有开口。
贺知砚不可能没认出自己。
是有不方便，还是…
另有阴谋？
【跟去看看。】
时芷昀本想转头去寻找隐匿在枫树林间的时之织。
时之织快她一步，直接传音而来。
时芷昀没有开口，冷着脸朝着贺知砚点了点头。
贺知砚将时芷昀，以及隐藏在时芷昀身后那片林中的随意宗三人带往了另一个方向。
跟在贺知砚身后的四人都绷着神经。
虽然贺知砚这几天的表现没有什么异常。
但无论是贺知砚金丹大圆满的修为。
还是作为先前和方茕瑜最为亲近之人。
都值得几人对他充满警惕之心。
因此一路上，在明面上的两人默契的沉默着。
随意宗三人用传音疯狂探讨出不少方案。
以便面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好在，贺知砚确确实实只是担心被方茕瑜发现异常。
离方茕瑜“静养”之地足够远之后，贺知砚开口打破了沉默。
“芷昀，这里应该就可以了。”
时芷昀目光一凛，贺知砚果然认出自己了。
没有理会贺知砚的话语，时芷昀眼神扫射过入目可见的每一个位置。
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时芷昀还是留了个心眼儿。
暗中询问了随意宗三人，周边是否有什么不妥。
多番确认之后证实真的没有问题，几人才将心放了下来。
看到时芷昀没有理会自己，而是一直在观望周遭。
贺知砚也不急，他也清楚先前自己的表现。
确实没办法让时芷昀一下子就信任自己。
况且时芷昀会主动把自己约出来。
定是有所发现，时芷昀总会开口的。
所以无需急这一时半会儿。
果然，时芷昀稍稍将身体松了松，便开口道：
“我，我有了新的发现。”
时芷昀险些一句“我们”脱口而出。
幸好她在天定宗时就时常端着，说话偶尔故作深沉的一卡一卡也是正常的。
贺知砚嘴角微微弯起，回应道：
“我也是。”
二人便开始交换了目前知道的一些信息。
据贺知砚所说，那些看起来清醒一些的弟子都有过一瞬类似的感觉。
那感觉像是从某处传来一阵温暖的水波。
缓缓从丹田穿过。
包括贺知砚自己也是。
不过很短暂，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贺知砚将几个明显是清醒状态的弟子聚集在一起。
问起了一些没有注意到的细枝末节。
有几个比较细心的回忆起“感觉”这个点，才勾起了其他人共同的记忆。
贺知砚此刻再结合时芷昀所说的。
有清醒症状的弟子都是在山洞中待过的弟子。
贺知砚的思绪一下子就发散开了。
是了，那些弟子所述感受到那阵温暖之感的时间同自己是一致的。
这也能很好的说明。
为什么先前在天定宗之时时芷昀同自己废了那么多口舌。
自己仍旧无动于衷。
而偏偏从山洞出来之后，时芷昀的话语就像附加了穿透。
就这么直接给自己唤醒了。
不过，山洞那边发生了不少事情，贺知砚和时芷昀还真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发挥了作用。
“因素过多，我们或许之后可以找机会去排除一下。”
贺知砚开口提议道。
时芷昀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不必，我会去的。”
贺知砚还想再开口争取一番，被时芷昀的眼刀挡了回去。
时芷昀收回目光，轻声解释了一句：
“方茕瑜那边，你得稳住。”
时芷昀除了担心贺知砚同自己一起，定然会引起方茕瑜怀疑之外。
还有就是真的打心眼儿里不想和贺知砚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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