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三姐妹背靠背站在祭坛旁,形成一个小小的防御圈。阿莱克托的火焰鞭烧穿了尼克斯的黑袍,火焰粘在尼克斯的白骨躯体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尼克斯发出一声惨叫,却很快恢复了镇定,他张开嘴,喷出一团黑雾,黑雾落在阿莱克托的手臂上,瞬间将她的手臂灼伤,留下一片黑色的疤痕。
墨盖拉的毒蛇缠在手臂上,她轻轻一甩,毒蛇便像箭般飞向一名奥林匹斯将领。毒蛇咬住了将领的脖颈,毒液快速注入他的体内。将领的身体开始抽搐,脸色变得青紫,他狞笑着用雷霆权杖将蛇群劈成焦黑,权杖上的雷霆之力扩散开来,将墨盖拉震退了几步。
提西福涅的哀嚎鞭在空中挥舞,鞭身上的符文发出刺耳的声音。这种声音能唤醒被梦魇控制的亡灵士兵,几名亡灵士兵听到声音后,瞳孔里的血丝逐渐消退,恢复了清醒。他们看着周围的混乱,露出愧疚的表情,拿起武器冲向奥林匹斯士兵。可更多的亡灵士兵已经倒在自相残杀的血泊里,魂体消散在空气中,再也无法唤醒。
卡戎冲在最前面,船桨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他的目标是尼克斯,那个背叛冥界的夜之鬼神。卡戎知道,只要打败尼克斯,就能暂时阻止奥林匹斯士兵的进攻,给亡灵士兵们争取一些时间。
他快速冲向尼克斯,桨身上的法则纹路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形成一道屏障,将周围的奥林匹斯士兵挡在外面。尼克斯看到卡戎冲过来,露出一丝冷笑,他的骨爪在空中挥舞,几道黑色的爪风朝着卡戎袭来。
卡戎侧身避开爪风,船桨横扫,朝着尼克斯的腰间打去。尼克斯纵身一跃,避开了船桨的攻击,骨爪朝着卡戎的头颅抓去。
就在这时,卡戎突然看到尼克斯身后的拉达曼迪斯。这位冥界判官正与几名奥林匹斯士兵厮杀,他的青铜天平在手中挥舞,左盘的魂片不断地发出金光,将士兵们的攻击挡在外面。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尼克斯的骨爪突然刺穿了他的肩胛。
青铜天平从拉达曼迪斯手中脱落,在空中发出一声悲鸣,右盘的法则符文黯淡了大半,几乎要熄灭。“卡戎!”拉达曼迪斯咳出一口魂血,魂血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指着要塞顶端,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宙斯他们……在上面!”
卡戎抬头,只见要塞最高处的了望塔上,三道身影正笼罩在金光之中。宙斯手持雷霆权杖,权杖顶端的电光像一条条金色巨蟒,在云层里翻腾,每一次翻腾都让周围的空气微微震颤;波塞冬握着三叉戟,戟尖滴落的海水在塔顶凝成一座微型海洋,浪涛里隐约可见无数溺亡者的脸,那些溺亡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痛苦的表情;而站在最中间的,竟是本该被驱逐的哈迪斯,他手中的双股叉泛着比以往更阴冷的黑光,黑袍下摆扫过之处,冥府黑花尽数枯萎,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色。
“你以为赢了阿波罗,就能坐稳冥界?”宙斯的声音像炸雷般在要塞上空回荡,震得亡灵士兵们的魂体微微颤抖。他将雷霆权杖猛地砸向塔顶,一道金色闪电顺着塔基蔓延,所过之处,亡灵士兵的躯体纷纷化为飞灰,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冥界从来都是奥林匹斯的附庸,而你,不过是跳梁小丑!”
波塞冬冷笑一声,他将三叉戟往空中一抛,塔顶的微型海洋骤然暴涨,黑色的浪涛卷着无数冰棱砸向卡戎。“尝尝被海水灌满魂魄的滋味!”波塞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当年我能困住百臂巨人,今日就能让你这渡工永世沉在海底!”
哈迪斯没有说话,只是举起双股叉。要塞里所有哈迪斯留下的旧部——那些躲在黑暗中的骸骨卫士、幽灵骑兵,此刻都从阴影里钻了出来。他们的铠甲上刻着冥界旧主的徽记,徽记泛着阴冷的黑光;手中的武器也泛着与哈迪斯同源的黑光,那是能吞噬魂体的黑暗力量。“卡戎,你的法则太天真了。”哈迪斯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像是从冰窖里传来的,“冥界需要的是绝对的强权,而不是可笑的公正。”
卡戎握紧船桨,周身的金光暴涨,法则纹路顺着地面蔓延,将那些扑来的旧部缠住。金色的法则纹路像藤蔓般缠绕在骸骨卫士的骨殖上,每一道纹路都泛着灼热的光,灼烧得骨殖发出“滋滋”的声响。“哈迪斯,你忘了被宙斯驱逐时的狼狈?”卡戎的声音穿透浪涛与雷鸣,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当年你被剥夺冥界权柄,像丧家之犬般逃入深渊,是谁守着冥界不让奥林匹斯彻底掌控?如今你引狼入室,真以为奥林匹斯会容你坐稳旧位?”
哈迪斯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双股叉上的黑光骤然暴涨,竟将缠向旧部的法则纹路寸寸撕裂。“本王不需要你教训。”他的眼窝深处燃起幽绿的火焰,“至少本王能活着看到冥界重归掌控,而你,很快就要化为遗忘之河里的浮渣。”话音未落,他猛地将双股叉向前一刺,一道漆黑的能量柱直逼卡戎心口,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染成了墨色。
卡戎侧身避开,能量柱擦着他的黑袍掠过,击中身后的冥石墙壁。墙壁瞬间崩裂,碎石飞溅,砸中几名来不及躲闪的亡灵士兵,他们的魂体在碎石的撞击下瞬间透明,发出凄厉的哀嚎。卡戎心头一紧,刚要转身去救,却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尼克斯竟从阴影里窜了出来,骨爪上裹着浓黑的雾气,那雾气里泛着诡异的紫色,显然淬了奥林匹斯特制的剧毒。
“小心!”埃阿科斯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他手中的羽毛笔脱手飞出,笔尖的血符在空中炸开,形成一道红色的屏障,挡在卡戎身后。可尼克斯的速度太快,骨爪穿透屏障的瞬间,血符发出“啵”的一声脆响,化为漫天红光。卡戎仓促间侧身,却还是被黑雾扫中了左臂,黑袍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露出里面泛着金光的魂体。
剧痛顺着左臂蔓延开来,卡戎感觉体内的法则之力像是被黑雾冻结了一般,运转速度骤然变慢。他低头看向伤口,黑雾正顺着魂体的纹路往心口爬,所过之处,金光变得黯淡无光,像被墨汁污染的宣纸。“叛徒!”卡戎怒吼一声,将全身仅剩的法则之力汇聚在船桨上,桨身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他猛地挥桨横扫,桨刃带着金光劈向尼克斯的骨爪。
“咔嚓”一声脆响,尼克斯的三根骨爪应声断裂,黑色的骨渣落在地上,很快便化为一缕黑烟。可尼克斯竟像感受不到疼痛般,剩下的两根骨爪猛地抓住桨身,黑袍下突然飞出无数纤细的黑色丝线,那些丝线像毒蛇般缠上卡戎的手腕,丝线尖端的倒刺深深扎进他的魂体,每动一下,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就是现在!”宙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举起雷霆权杖,杖顶的金色巨蟒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一道水桶粗的闪电从云层中劈下,精准地落在权杖顶端。波塞冬同时将三叉戟插入塔顶的微型海洋,海水瞬间沸腾起来,无数冰棱从浪涛中凝结,带着尖锐的寒光指向卡戎。哈迪斯也不再保留,双股叉上的黑光与宙斯的金光、波塞冬的蓝光交织在一起,三道力量在空中汇聚,凝成一道金黑蓝三色相间的巨柱。
巨柱上缠绕着雷霆、海浪与黑雾,顶端隐约可见一个由神力构成的漩涡,漩涡不断旋转,散发出能吞噬一切的恐怖气息。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亡灵士兵的魂体被漩涡的吸力牵引,纷纷朝着巨柱飞去,一旦靠近,便会被瞬间撕碎,化为一缕缕灰雾。
“卡戎!小心!”阿莱克托想要冲过来,她的火焰鞭再次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试图缠住巨柱,却被波塞冬掀起的浪涛狠狠拍飞。她重重摔在地上,火焰鞭“啪”的一声断成两截,断裂处的火星溅落在她的蛇发上,引得蛇群发出痛苦的嘶鸣。
卡戎被尼克斯的丝线缠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巨柱带着毁灭的气息砸向自己。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法则之力在快速流失,左臂的黑雾已经蔓延到了心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痛。但他没有放弃,他猛地闭上眼,将所有残存的法则之力——那些来自冥河的守护之力、审判台的公正之力、渡工千年的信念之力,尽数凝聚在胸口。
金光从他的胸口迸发出来,形成一道半透明的护盾,护盾上流转着冥河的水纹、审判台的纹路、渡工的歌谣——那是他千年以来守护的一切,是冥界亡灵对安宁的渴望,是对抗强权的最后希望。护盾不断扩大,将周围几名还未被漩涡吞噬的亡灵士兵笼罩在内,他们看着卡戎的背影,眼中泛起泪光,纷纷举起武器,想要为他争取时间,却被巨柱的吸力瞬间拉走。
巨柱与护盾碰撞的瞬间,整个冥界仿佛都静止了。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四散的能量,只有一种诡异的死寂。紧接着,护盾像玻璃般开始出现裂痕,裂痕从碰撞点蔓延开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卡戎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法则之力在快速消散,胸口的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但他依旧咬紧牙关,试图用最后的力量支撑护盾。
可实力的差距太过悬殊,护盾最终还是寸寸碎裂,金光化为无数光点,像萤火虫般在空中漂浮,很快便被巨柱的漩涡吞噬。卡戎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撞进心口,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魂血,魂血在空中散开,竟像活物般蠕动着,最后化为一只只黑色的飞蛾。飞蛾扑向那些金色光点,每接住一个,便会发出一声微弱的鸣叫,随后一同消散在空气中。
船桨从卡戎手中脱手飞出,桨身上的水纹彻底消失,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焦黑裂痕,像一张绝望的网。他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兜帽滑落,露出一张布满血痕的脸。他的左眼已经被黑雾覆盖,只剩下右眼还能勉强视物,视线模糊中,他看到刻耳柏洛斯挣脱了锁链,疯了一般冲向自己。
那只冥界巨犬的三颗头颅都在流血,左边的头颅少了一只耳朵,中间的头颅眼眶深陷,右边的头颅嘴角挂着碎肉,显然是在挣脱锁链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它穿过混乱的战场,无视身边奥林匹斯士兵的攻击,只为了靠近自己的主人。可就在它即将冲到卡戎身边时,宙斯的一道雷霆从天而降,精准地击中了它的脊背。
刻耳柏洛斯发出一声震彻冥界的悲鸣,庞大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蛇尾抽搐着卷起一地碎石,三颗头颅无力地垂在地上,只有鼻子还在微微翕动,证明它还活着。卡戎看着巨犬的模样,心如刀绞,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尼克斯狞笑着收回骨爪,他走到卡戎身边,用脚尖踢了踢卡戎的身体,像是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结束了,卡戎。”他的声音里满是得意,“冥界还是哈迪斯陛下的,你的法则,不过是个笑话。”
哈迪斯从塔顶跃下,双股叉拄在卡戎面前,黑袍的阴影将卡戎完全笼罩,挡住了所有的光线。他低头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卡戎,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漠然。“把他扔到遗忘之河的源头。”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让河水洗掉他所有的记忆,永世做个没有魂魄的漂流物,再也不能干涉冥界的事。”
两名骸骨卫士上前,他们的铠甲上刻着哈迪斯的徽记,手中的骨矛泛着阴冷的光。他们架起卡戎的胳膊,将他拖在地上,朝着要塞之外走去。卡戎的身体在冥石地面上摩擦,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那些血痕里,还残留着微弱的法则金光,却很快被地面的黑暗吞噬。
卡戎的目光扫过混乱的要塞,试图将这一切刻在脑海里:拉达曼迪斯被波塞冬的海水困住,他的青铜天平落在一旁,右盘的法则符文已经彻底熄灭,海水不断涌入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埃阿科斯被几名奥林匹斯士兵按在地上,羽毛笔被折断,笔尖的血符已经消失,他还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士兵们用长矛刺穿了肩胛骨;复仇三姐妹被哈迪斯的旧部围住,阿莱克托的火焰已经熄灭,墨盖拉的毒蛇只剩下几具尸体,提西福涅的哀嚎鞭被踩在脚下,她们靠在一起,眼神里满是不甘,却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那根断裂的船桨上。船桨躺在不远处的地上,桨尖沾着的冥河淤泥,被哈迪斯的黑袍扫落,露出下面刻着的细小纹路——那是他成为渡工时,老渡工为他刻下的符号,代表着“守护”。如今,这个符号也布满了裂痕,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你们……会后悔的。”卡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这句话,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随后,他便被骸骨卫士拖出了要塞,朝着遗忘之河的方向走去。遗忘之河的源头传来呜咽般的水流声,像是在为他送别,又像是在哀悼冥界短暂的新生,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后彻底淹没了他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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