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最后一轮了吗。”
透过重重水浪的缝隙，顾源看到数百米外出现一道人影。
不是模糊的试炼体，而是如同真人般的存在。
第三十八轮，潜龙试炼的最后一轮，也是难度最高的一轮。
龙宫的历史上从未有人能通过最终试炼，即使是历史排行榜第一的东方炎也倒在了最后一轮。
这一轮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龙宫的第一任龙王——敖龙！
“敖龙。”
顾源口中低念，双眸打量着自己的对手。
敖龙身上散发出来的波动只有三境后期，跟自己的境界一模一样，或许这也是试炼的规则之一。
但在敖龙身上，他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气息，就像面对真龙一样，压迫感极其强悍，他从未在同境界对手中产生过这种感觉。
“龙宫，敖龙。”
顾源再一次低喃，从这个名字中，他仿佛可以穿越时光，看到那个时代的盛世。
想来，敖龙当年也是最顶尖的天骄。
经历末法时代的断层，这些古代超凡势力，超凡修炼者，几乎完全消失在了历史中，即使是留下了只言片语，那也是在绝密档案中有所记载，顾源没有了解过这些东西。
但能跟已经消失在历史上的古代顶尖天才一战，他的血液似乎在燃烧。
斩星幻灭刀！
漆黑的刀芒斩出，融入到身前恐怖的水龙卷中，激起一朵小小浪花，此刻的超级水龙卷已经积蓄了恐怖的力量，他的杀招几乎无法影响到这股力量，但他依旧一刀接一刀斩出，不断增强水龙卷的破坏力。
顾源的刀只是杠杆，撬动的是大海的力量。
轰隆隆！
这一刻，方圆数百米的范围全部被水龙卷覆盖，坚硬的海床与巨石就像豆腐一样被轻易撕碎，在这个范围内，无数超高压水刀与刀光融合在一起，无论是什么东西被卷进去，都会像掉进绞肉机里，被绞成烂泥。
狂暴的力量由水龙卷的核心辐射到数千米外的海域，成千上万吨的砂石泥土被卷起，在海底形成恐怖的末日风暴。
或许，这已经不能说是水龙卷，用巨型旋风来形容更加贴切，只不过这是在海底形成的旋风。
“没想到，我受到过最重的伤，竟然是我自己造成的。”
顾源身上的超武铠甲寸寸崩裂，化作光点消散，身上的皮肤更是血肉绽开，露出里面血红的肌腱，在这些肌腱的纹理上，可以到看到有符文在闪烁。
与此同时。
面对眼前不断增强的恐怖杀场，敖龙一步踏出，瞬间出现顾源前方百米。
他身上弥漫金光，抵御着无处不在的可怕切割力。
漆黑浑浊的海底，这一缕金光如同飞蛾般渺小，但却拥有着无坚不摧的力量。
看着那道金光逐步靠近，顾源咧嘴一笑。
这个笑容出现在布满血肉裂纹的脸上，显得无比狰狞。
“我只能再出一刀，这一刀，决胜负！”
顾源双手握紧裂空战刀，身体就像被胶水拼凑起来的瓷娃娃，在「肉神通」的作用下勉强维持一个人形。
他现在的状态，已经到了极限中的极限。
事实上，顾源如果不用这个水龙卷的手段，按照正常的战斗方式，也完全可以打到第三十八轮。
但在试炼空间中，他想看一下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没人能逼出他的极限，那就自己逼自己一把。
黑色风暴中，敖龙的试炼体面无表情，浑身上下环绕着一条条金色五爪金龙，粗壮的手臂轰出，刹那间，宛若有一条金龙张牙舞爪地游蹿出来。
爆鸣声中，水流翻卷，道道金光闪现。
嘭嘭嘭！！！
海水暴动，朝着两半边分流冲击出去。
敖龙强悍霸道的身躯径直突破这座由水龙卷形成的海底风暴，双手一撕，耀眼金光绽放，踏入到风暴的最中心。
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恐怖风暴中，最中间的区域，一道浑身血色，狰狞高大的身躯像是定海神针一样伫立在那里，可怕的气息充斥着每一寸空间。
“你，终于来了。”
顾源嘴角咧开，裂空战刀一斩而出。
漆黑的刀锋分开海水，一道烈焰光芒照亮了四周，炽烈到极致的刀光朝着敖龙斩去。
但是，他真正的绝杀并非这一招，而是崩塌失控的水龙卷，这一刀像是打开了闸门，数以千万吨的海水挤压而来，在恐怖的水压下，敖龙连一秒钟都无法支撑，瞬间就被粉碎。
随之而来扩散的力量也如同排山倒海般朝着顾源碾了过来。
不过，这一刻空间像是被冻结，画面定格。
「第三十八轮挑战完成，潜龙试炼已全部通过！」
咔嚓！
定格的画面仿佛玻璃一样支离破碎，显现出真实世界。
洞穴重新出现在眼前，顾源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活动身体，没有觉察到任何伤势，这才放下心来。
试炼中那种解体般的痛感，真实到让人怀疑。
看了眼旁边，林小雨依旧被蓝光笼罩，应该是试炼还没完成，也不知她能坚持到第几轮。
说实话，在海底漩涡形成的那一刻，顾源就无法辨别后面的轮次难度到底怎么样，甚至连敖龙的实力有多强他都不清楚。
前者是因为试炼体连漩涡都无法突破，后者是因为顾源根本就没有和敖龙直接交手。
嗡！
不明波动从蓝色光幕上传来。
顾源望去，看到历史排行榜的第一已经变成「源」。
半空中，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令牌掉落下来，他伸手将其接住。
「龙宫亲传弟子令牌！」
沉甸甸的水蓝色令牌，一面写着龙宫，一面写着真传。
接手的一瞬间，顾源便知道这是一块身份证明，就像身份证一样。
或许这面令牌象征着某种巨大权力，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龙宫早就成了过去式，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随便看了一下，顾源便丢进空间戒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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