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柠解释给他听。
“你的工作非常积阴德，跟存钱一个道理，你攒的是好报。
当然，这个好报不一定会体现在你的这一世，也不一定只给你一个人用。
要么是你子女有出息，要么是你来世会投好胎，也可能你今生会无疾而终。
总之，是好东西。”
夏安点头，明白了。
这不就是百姓们常说的，好人有好报么。
“你把功德给我平账，你之前存的功德就没了，这些好报都会消失。哪怕你初衷是为了伸张正义，该扣的还是会扣，你愿意吗？”
夏安还没反应过来，黑猫却是大吃一惊。
原来丫头为了他林家的事，付出了这么多！
她是把她自己的功德拿出来卡bug平账了！
这么大的事，她只字不提，这姑娘......太仁义了。
林铮哪里知道，于柠这么拼，一方面是师父的命令，一方面是她自己想突破凝气限制，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过任务。
看在他眼里，就是姑娘大义。
他林家欠了她巨大人情......这么大的人情，将来认她做妹妹，能还清吗？
“还有，我提醒你，我不会免费帮你，我要收取你现有功德的百分之一作为报酬，你要想清楚再给我答复。”于柠说。
师门有规定，不能免费，可以打折，但必须收费。
她看夏安是个好警察，所以给了最低折扣，这个功德刚好够她平账，不会沾染夏安的因果。
“我愿意。”夏安坚定的回答。
“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我不是为了积德才做警察的，功德这种东西对我来说看不见摸不着过于遥远，我抓不住远方，但我记得初心和使命，保护人民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夏安斩钉截铁，目光如炬。
于柠眼带赞许，这样的好警察，配得上她的最低折扣。
“好，明天我恢复元气帮你搞定这件事，现在，继续过滤。”
第二段监控，行人过滤完了。
有几次于柠都暂停了，吸取上一次说吐露嘴泄露天机的教训，她只看，不再说话了。
“你该不会又查出犯案的了吧？”夏安试探地问。
于柠耸肩，不该问的，别问，咱俩现在都“穷”了，消费不起了。
她看出几个有问题的，不过没有上升到命案，小偷小摸她就当看不见，毕竟她的功德不够平，夏安的功德也留给那个杀人犯了。
只能抓大放小，多管闲事真的会遭天谴。
“停。”
第二卷快结束时，于柠喊停，示意放大画面。
天眼监控都是高清摄像头，放大后人像看的也非常清晰。
这是一辆限量款的劳斯莱斯幻影，市场价1200万。
在二线城市里，这个价格的车上路，周围的车都是绕着他走的。
剐蹭一下，保险都不够赔的。
司机是个年轻小伙，戴着墨镜，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服，那张脸长得很斯文，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
“喵！！！”黑猫都于柠的兜里跳了出来，毛都炸起来了。
这张脸！
最好不是这个人有问题！
黑猫围着于柠的胳膊绕来绕去，心焦不已。
“你饿了？等我看完他的......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于柠把猫抱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这个人的面相，把她惊到了。
“家里有钱，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德缺心眼，这么好的命，这是多想不开？还是独生子，祖宗几辈攒的阴德全被这小子浪费了。”
于柠摇头，怒其不争。
“咦？这不是天水地产的少爷吗？他怎么了？”夏安认出来了。
天水集团是他们市为数不多的上司公司之一，搞房地产起家。
这两年房地产不景气，天水集团转型做科技投行，赚了个盆满钵满。
比不上林家在富豪榜上的排名，但底子也相当硬。
“天水集团的少爷赵天赐是我们市的风云人物，他们赵家跟林家好像还是故交吧？这位赵公子可是富二代里少见的乖孩子，他家三代单传，他老子管他特别严，不抽不嫖不赌——”
“嗯，他只杀人。”
“啊？！你是说，他就是——？！”
于柠用鼠标放大画面，把画面定格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腕上。
袖子遮挡了一半，露出来一半。
黑色的蝴蝶纹身。
“我的党！真有昆虫纹身？”夏安整个人都凌乱了。“他不缺钱，社会地位又这么高，他杀人图什么？”
上市公司的小老板，大好的前途啊！
“那要你们提审他，亲自问他喽，我只会看相，猜不到人的心思。”
夏安纠结。
这可是赵公子啊！
人家去歌厅随便喊一嗓子，全场的消费都能轻松买单的赵公子啊！
他爸是本市的风云人物，无凭无据的过去提人，这要是查出来不是他，他老子能善罢甘休？
“你们已经从死者伤口里提取到了血液，一比对不就知道是不是他了？”于柠顿了顿，明白了夏安的顾虑。
“能养出这种功德消消乐的不肖子孙的家庭，肯定也不是好饼。我猜赵家跟林家不一样吧，林家人还是很讲理的，赵家不好打发吧？”
“是啊，这位赵老板可难缠了，仗着有钱——嗨，这些都不是我这底层小警员能说的。”
夏安露出个你懂的表情，于柠点头，明白了。仗势欺人呗。
黑猫连续喵个不停，赵老头子岂止是仗势欺人，那是法外狂徒！
他知道赵家的事可比眼前的这两人多，他不想让丫头卷到这件事来。
赵家三代单传，把人家唯一的继承人送进去，丫头还有个好？
如果他醒了，自然能庇护她，可他还睡着，老三跟丫头交情不深，不会为了保她跟赵家硬碰硬。
该死的！他怎么就不能快点醒！想到这，黑猫狂躁，围着于柠的胳膊使劲蹭。
这个案子不破了好不好，现在走，马上走！
“乖，马上完事了，一会就喂你。”于柠以为他这么狂躁是饿了，忙用手rua他的头。
黑猫肉眼可见的更狂躁了，语言障碍，摔！
“什么是功德消消乐？”
“他们家这么大的家业，是几代人攒阴德攒出来的，这小子手里不止一条人命，这么大的阴司，几代祖宗的功德一笔勾销，可不就是消消乐吗。”
“你确定自己没看错吗？真的是赵公子？”
“我以我师父的名义发誓，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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