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
罚天意志缓缓退去，周遭狂风平息，烟尘落下，天地重归寂然。
一场大战，但凡是没有离开的生灵，早就灰飞烟灭了。
夜白活动了一下筋骨，揉了揉吃痛的肩膀，刚刚一场鏖战，让夜白受益匪浅。
最起码的，罚天在动用杀术之时，操控的手法都已经记下。
若是方才一道七杀诀袭来，自己恐怕耗尽全身的杀气都比不上那一道杀字印。
如果说现在的世界是一盏萤火，那先前没有爆发至尊大战的世界，便是天上的大日！
现在的生灵数量，远远比不上先前。
夜白从无名当中取出一件新的衣衫，换下身上的破布条。
无名显露而出，将空间破开，门那边，赫然便是空城当中的禁忌之城。
夜白缓缓踏入空间之门，进入到空城当中。
入目皆是一片死寂，冷风微微吹拂，撩动夜白的一头青丝。
“这便是禁忌之城？”夜白四处张望一番，仔细打量着所谓的禁忌之城。
“这些人身上，没有生命气息......”夜白的眸子此刻早早不是先前用幻术遮挡的黑眸。
而是觉醒之后便变成灰色的眸子。
透过墙壁和窗户，夜白本就是圣人，自然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一座座房屋之内藏着的“死人”。
“木道？还是梦道？”夜白微微皱眉，盯着一具尸体仔细的推演。
“呼——”
夜白拨弄手上，试着衍化死人身上的气息。
少顷。
实验多次，却没有成功，这些死人身上所蕴含的能量，并不是普通的大道之力。
“怪事。”夜白笑了一声，轻声道：“应当是结合了木道和梦道两个流派所创造的东西，倒有些像开创一个新的流派了。”
夜白又尝试了一次，无果后得出了答案：“看来是个半成品，改造的人并没完全成功，貌似也停留在木道和梦道叠加的状态。”
“可惜了我的木道和梦道水平一般，不然应该可以推敲出更多东西。”夜白眨了眨眼，停止推衍那些死尸。
“呼呼——”
骤然间，一股狂风袭来，些许粉紫之气夹杂在其中，赫然是些大梦之气。
“砰——”
门墙破裂，几道身影走出，夜白定睛看去，便是那些死人了。
“走——”
嘶哑的声音在一个死人的口中传出，不禁让夜白的眉头又皱了几分。
“有意识？”夜白看向那说话的死人，又摇摇头，道：“不对，应该生前的念头，在加持之下不自觉产生的。”
“倒是可以获取些情报。”
说着，夜白抬手，一抹灰色气体从手上浮现。
“杀术——浮生若梦！”
灰气缭绕，渗入几个死人的身体当中。
不多时，灰气从死人身上冒出，回到夜白的掌心。
“啁——”
脚下影子微动，连接到了那几个死人的影子上，一时间死人的影子延展，将死人困在原地。
“情绪？”夜白接收到灰气中带回来的信息，喃喃自语道：“看来要去一趟城主府了。”
“呼呼——”
大梦之气再起，不过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敌意，这种感觉，更像是在接引自己。
“有古怪......”夜白仔细感受一番，狐疑的摸着下巴，朝着城主府的方向看去。
带着些许的疑惑，夜白足尖轻点，身影迅速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约莫几个呼吸的时间，夜白便来到了城主府。
“嗯？”夜白看到了大门口被藤条刺穿的于屠，微微皱眉：“暗城？”
夜白上前一步，站在于屠的尸体跟前，没有轻举妄动。
“可惜已经死透了，不然还可以催动溯源得到些情报，可惜了。”夜白摇摇头，转身走向大门。
此刻城主府的大门紧闭，不过没有了先前那般风尘仆仆的模样。
“嘎吱——”
夜白轻轻推动大门，不一样的是，夜白将大门打开之时，并没有像常乐那般遇到藤条的攻击。
“哒哒哒——”
地面青砖在夜白的踩踏下发出细微的声音，大梦之气从中心的房间当中不断地冒出。
“便是这里了。”夜白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那女子的木雕。
大梦之气便是从这女子木雕上传出，夜白看着木雕，走进门。
“砰——”
进门的一刻，房门突然关闭，周遭好似形成了结界一般。
夜白矗立在原地，并没有轻举妄动，方才感知了一番这结界，倘若想要强行破开，倒要花不少的力气。
有罚天的意志在，自然是有恃无恐，整个空城，罚天意志便是天道，一切的一切，都被那道意志所感知，既然自己的师父都没有什么动静，也就代表着，没有危险。
大梦之气同先前一般，渐渐化作一个女子的模样。
随着女子的面貌逐渐清晰，夜白身形一震，心中略带震惊。
这女子，他见过！
这女子的模样，赫然和云海花宗地下石壁上的女子一模一样！
“你这狠心的负心汉！你还知道来见我！”大梦之气所化的女子好似变成了实体，一把抓着夜白的衣领，满口幽怨道。
夜白紧紧皱着眉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是虚幻的东西，但是终归是女人。
靠的这么近，心里非常不舒服。
“前辈，还请离小子远一些。”夜白轻声回应，足尖轻点，退后到一侧。
“你......”那女子看着夜白的脸，不由的抬手摸了上去，眼中有些许的失神，失望道：“不是他......”
“前辈所说之人，是谁？”夜白一个闪身，又退出几步。
“是啊......”女子满脸惆怅，显得极其失落：“我都已经忘记了，我只是一道虚幻的意志罢了，他终归也不在了......”
“苏末！”女子瘫倒在地，两行清泪落下，悲从中来。
女子喊出苏末二字的刹那，强烈的悲痛情绪直击夜白心头。
“镇！”夜白拊掌，杀术“情”释放而出，强行压下自己灵魂上的悸动。
“何等恐怖的实力！”夜白心头一颤，看向女子的眼睛中少有的出现一抹忌惮。
仅凭二字便将自己的情绪干扰到如此地步，甚至自己的灵魂在这一声大喊当中受到了些许伤害。
这人，到底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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