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点点头：“哦，那我现在问。”
他看着温思言：“你为什么天天冷着脸啊？”
温思言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天天坐在指挥室不用露面啊？我不笑是因为要树立威严。我看你这脑子装的全是兵法，其他什么也没有。”
温思言一直觉得，平时表现的太平易近人的话会被人忽视，觉得自己是好捏软柿子。
所以在面对其他人时，她总习惯性的摆出冷脸。
萧寒山一噎，但一和江明相比，温思言就显得没那么严重了。
“思言啊，其实不用冷脸的。只要实力足够强大，你就算跟江明一样整天嬉皮笑脸也没事，咱不要只看外在。”
要不是温思言自己说了，萧寒山还以为她是不是有什么面瘫基因，做不了微笑这个动作。
温思言没有说话。
萧寒山叹了口气：“我也说教不了什么，你们也不爱听。希望你们以后不会因为这些事有了隔阂，战区还需要你们的合作，身后千万人还需要你们的保护。”
温思言和江明平时虽然吵的凶，但一遇到变异体入侵时两人的配合绝对算得上战区内数一数二。
萧寒山不愿看到这么强的组合因为某些事情生了嫌隙，而让战区失去一部分战力。
或许可以说他是在拉偏架让两人和好，可他是庄秋笙亲自委任的战区司令，他必须要为战区负责，要为身后的千万百姓负责。
“我也不说了，你们回去吧。”萧寒山摆摆手。
石邱臣默默打开了门，像个人工智能。
两人离开办公室，门还没完全关起来，萧寒山就看见江明又凑了过去，被温思言嫌弃的推开。
“有我这个朋友你不满意？”
“江明你神经病啊，这个贱今天就非得犯吗？”
“你就说满不满意吧！”
“滚啊！”
尽管两人是在吵架，但看到这一幕萧寒山还是有些欣慰。
至少他们依然像以前那样，并没有生了嫌隙。
“邱臣啊，年轻人就是好，朝气蓬勃啊。”
石邱臣沉默半晌，说出了他今天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你为什么老是在句末加个‘啊’？”
萧寒山惊讶于石邱臣说出了这么长一句话，但仔细想想自己今天的确说了好多“啊”。“嗯……估计是这几天压力有点大，有些感慨想要叹气吧。”
萧寒山重新坐回办公桌后，电子屏幕上是上午传来的邮件。
——最近变异体恐怕有情况，地底和空中的防御检查要加强。
……
“坏了！”
离开萧寒山的办公室，走出了老远，江明这才一拍脑袋想起来自己忘了个事。
温思言被他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还记得之前新来的那批人里有一个叫余灵的吗？”
余灵这个名字对于温思言来说印象深刻，主要是因为那次变异体潮。
又是差点让一个新人死在了变异体潮里，又是突然冒出来一个黑袍人说自己是Guardian的。
想忘都忘不了。
“她怎么了？”温思言问道。
新人才来没几天，她就被庄秋笙调遣去了169城区监管实验室，对于战区新发生的事鲜少知道。
对于余灵的认知还停留在擅自跑出指挥室到战区前线找死。
江明十分气恼：“你是不知道啊，这个余灵老是到处跑，每次只要有一秒没盯住她，她就能给你玩消失。找了好几次，说了好几次，就是不听，还是乱跑，我都怀疑她是不是间谍。”
温思言看着江明的脸，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少年的脸红胜过世间一切。
看来这余灵是真挺气人的，能一秒就让江明红温。
“之前我警告过她，说她要是再跑，我就让萧司令把她从战区赶出去。本来以为这能有点用，那几天她也的确没再乱跑。但是就前几天你刚回来我去找你的时候，她直接消失了！”
江明眼睛本来就偏大，现在瞪圆了眼睛倒是有些大的吓人了。
“我让其他人帮我盯着她，他们就把人围起来了。我离开到回去也就十分钟不到，结果人直接没了！跟闹鬼了一样，还没有人见到她离开。你说奇怪不奇怪？”
温思言一愣：“你别告诉我，你现在也没找到她。”
下一秒，江明给出了温思言不愿意听到的坏消息。
“我们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现在也还在找。今天还在指挥室里集体吐槽了一次。”
温思言想起早上路过指挥室时听到的动静，明白过来当时指挥室里是在干什么。
“你没上报吗？”
“原本打算上午去报的，结果遇到你了给整忘了。”
江明一摊手，耸耸肩。
温思言踹了他一脚，转身朝着萧寒山的办公室折返回去：“赶紧回去上报啊。”
回萧寒山办公室的路上，温思言又问起了余灵相关的事：“她长什么样？我这几天可能见过她。”
江明脚步一顿，想要回忆起余灵的长相，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这世界上从没存在过一个叫余灵的人。
“我……不知道……”
温思言懵了：“她不是你学生吗？你怎么能不知道她的长相呢？”
尽管江明不愿意承认，可他似乎真的从未见过余灵的脸。
每次只要他看向余灵时，余灵都是低着头，被头发遮住面庞。
屈指可数的几次，余灵抬头了，江明也看到了，但脑海中只能回忆起她脸上的那副眼镜。
这太诡异了。
“指挥室里的其他人呢？他们总见过吧？最起码会有一个人知道吧？”
江明拿出通讯器，将频道调整为指挥部。
“你们有人知道余灵长什么样吗？”
通讯器里一片静默，静默到江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把通讯器开机了。
“我…好像没见过？”
“我不知道……”
“她长什么样？”
“我见过吗？我想不起来。”
通讯器里传来了杂乱的声音，所有人的声音都在同一时间响起。
尽管声音混乱，但江明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所有人的回答，都是否定的！甚至是自我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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