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泽呼吸变重，闭了闭眼睛。
果然，乔婳说的都是真的。
姜南在国外那几年不仅私生活混乱，还生了好几个孩子。
然而这些事情他却被闷在鼓里，从来没去调查过。
也许是察觉到顾闻泽情绪不太对劲，助理接下来的话更加小心翼翼了：“顾总，还有件事........”
顾闻泽稳住思绪，沉声说：“什么？”
助理硬着头皮说：“在姜小姐回国的几个月前，她生下了个孩子，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断气了。”
顾闻泽微微眯起眼睛，“死了？”
助理小声说：“是的，据说警察怀疑是姜小姐杀了自己的孩子，还立了案，但是最后没找到证据，所以又撤销了起诉。”
顾闻泽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缓缓收起手机，漆黑的屏幕里倒映着顾闻泽凝重的脸色。
一想到自己居然为了姜南这种女人冷落了乔婳这么多年，他心口仿佛有把小锤子在敲，闷闷地疼。
傍晚时分，顾闻泽正要下班回家，忽然接到游潇年打来的电话，约他在公司附近的酒店见面。
顾闻泽上车的动作一顿，“怎么突然约我去酒店？”
游潇年干巴巴地笑道：“这不是有急事找你吗？过来再说。”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顾闻泽皱起眉头，看着被挂断的来电，吩咐司机调转车头去酒店。
到了房间门口，顾闻泽摁响门铃，不多时里面传来脚步声。
随着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人是姜南。
顾闻泽眉心一动，他看了眼门口的房号，确认自己没有走错。
顾闻泽目光落回姜南脸上，沉声说：“你怎么在这里？游潇年呢？”
姜南轻咬粉唇，“游潇年不在，是我让他帮我约你出来的。”
顾闻泽眉头紧锁，他转身要走，姜南急忙拦在他面前，“闻泽，等一下！”
“你一直不肯见我，我只能用这个办法。”
顾闻泽冷冷道：“所以你就让游潇年骗我出来？”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做，可是只有这样，我才能见到你。”姜南柔弱漂亮的脸上充斥着恳求，低声说：“闻泽，你就给我几分钟时间好不好？”
顾闻泽毫不留情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之前的话说的不够明显？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一想到姜南欺骗自己这么多年，一直用清纯无辜的面貌在自己面前装可怜，顾闻泽心里一阵厌恶。
姜南忽然说：“我要出国了。”
顾闻泽眉心一拧，又听见姜南说：“我最后就想跟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看着姜南哀求的表情，顾闻泽终于没再拒绝，进了房间。
来到客厅，他看见地上放着个行李箱，衣服收拾了大半。
顾闻泽移开目光，看向面前的姜南，“有什么话就说吧。”
看着顾闻泽冷淡的样子，姜南苦笑道：“闻泽，我们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顾闻泽面无表情，“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朋友？”姜南苦涩地说：“你真的只当我是朋友吗？谁都知道你以前喜欢我。”
顾闻泽语气没什么波动，“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这句话仿佛在姜南心上狠狠割了一刀，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把那股恨意压了回去，咬紧牙关说：“你喜欢上乔婳了，是吗？”
姜南是第二个问顾闻泽这种话的人，这次他没有急着否认，而是沉默了。
姜南有些激动，“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真的爱上了乔婳！”
“难道你忘了她当初给你下药的事情了吗？你怎么能爱上一个算计你的恶毒女人！”
听到姜南说乔婳恶毒，顾闻泽眉宇间冷了几分，森寒打断：“当初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跟乔婳没关系，是我误会了她。”
姜南身体晃了晃，脸色白了几分，“你是说，这件事不是她做的？”
顾闻泽扫了她一眼，算是默认了，“以后别再说她是什么恶毒女人。”
姜南嘴唇抖了抖，暗暗握紧双手，“所以你现在是觉得对不起她，想要弥补她吗？”
顾闻泽沉沉嗯了一声。
是他对不起乔婳，才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姜南嘴唇抖了抖，“那我呢？我怎么办？”
顾闻泽抬眼看向她，“以后你会找到适合你的人。”
顾闻泽承认，那时候他对姜南有好感，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姜南已经失去了喜欢的感觉。
现在他心里想着的只有乔婳那个不安分的女人。
听到这话，姜南笑了，笑容里充满了嘲讽。
也许是看出没有希望，她没再追问下去，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顾闻泽。
里面的文件是她回国后顾闻泽送给她的房子。
顾闻泽淡淡扫了一眼，“既然我送给你了，那就是你的。”
姜南摇了摇头，“我不想拿你的东西。”
顾闻泽没有勉强，“既然你不需要，到时候我会让律师跟你交接。”
姜南轻轻点头，她端起面前的两杯酒，递了一个酒杯给顾闻泽，“过几天我就要回国外了，也许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陪我喝一杯，行吗？”
顾闻泽看了眼酒杯，又看了眼姜南，片刻后，他从姜南手里接过酒杯。
一饮而尽。
接着，顾闻泽放下空了的酒杯，“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离开，来到门口按下门把手时，忽然感觉脑袋有点发晕。
顾闻泽晃了晃脑袋，面前的景象多了一层重影，变得模糊不清。
渐渐的，身体的温度也上来了，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闻泽，你怎么了？”身后响起姜南温柔的声音，紧接着一双柔软冰凉的手攀上手臂，“你不舒服吗？”
顾闻泽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看向桌面上的酒杯，锐利的眼神猛地投向了姜南，“你给我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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