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除夕夜这天能过得好一点，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
“媳妇，你说隔壁这户今年过年弄什么好吃的啊？”
“平日里光是闻着从她家飘过来的香味就把我馋得口水哗哗直流。”
91号四合院中院，挨着阳荷花家比较近的一户人家，女主人在灶台前烟雾缭绕中忙碌着，男主人则是坐在火盆边上带着几个孩子包饺子，准备明天早上起来吃的。
“哎哟……这我哪知道啊……嘶！”被蒸汽烫着一下的女主人抬手就往嘴里送，好一会儿才把被烫的手指拿出来，用指甲盖扒拉了两下被烫着的地方，感觉没啥事，才说：“不过我感觉应该就和咱家差不多吧。”
“不是前阵子家里被贼上门了嘛，当时工安都来咱们院子里问过好几次情况呢。”
“她虽然是个厂里的大师傅，可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够把家里的东西给补全的。”
“我听妈说她从隔壁家院门过的时候就瞅见院门口有不少扔出来的破罐子，估计这位大师傅都把钱给花在这些东西和买粮食上面了。”女主人说完自己的猜测后又继续忙了。
“是这个理呢。”
而男主人听了也觉得他媳妇说得有理。
这隔壁家的大师傅他见过，就院里一个月一次的全员大会的时候见过。
人长得秀气，白净，对待外人是冷冷清清的礼貌劲，对待她自家人就是脸上含笑的温柔。
院里有不少老娘们想跟她拉关系，都被几句话给挡回来了。
不是那么平易近人的主儿。
虽然大家伙儿都眼红人家这个寡妇日子过得火热，可不敢去上门惹人家。
院里的管事大爷早在这大师傅来的第一次全院大会前就给大家伙儿透了个底。
人家虽然是寡妇，可是烈属，而且还是红星轧钢厂的6级厨师，跟不少领导关系都不错，跟街道办这边关系也不错，家里还有一个在部队里的小叔子。
是不少人眼中的肥肉。
但也是不好搭上关系的肥肉。
想起之前这大师傅被好几个男人找麻烦，把人给踹飞的场景，男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漂亮寡妇。
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而一旁包饺子的几个小家伙听了他们妈的话后就有话讲了。
“妈，隔壁婶婶我见过，前几天我们在她家院门口捡罐子玩的时候，她还让我们小心点，别割着手呢，然后我们还得了一颗水果糖吃。”
“是啊是啊，那婶婶家的弟弟妹妹我们也见过，还一起玩了一会儿呢，听他们说家里就只有棒子面窝窝头吃了。”
大点的孩子知道这年头粮食不好买，而小一点的孩子则是在回味那天的水果糖味道了。
男人瞅着几个孩子脸上的表情，哪里不知道他们这会在想什么，笑了一声就叮嘱道：“人家有是人家有的，给了你们糖就拿着，不给也没事，反正咱们家条件一般，但最重要的是，做人要有志气，千万不能伸手去向别人要东西，要是让我知道了，那棍子炒肉可是跑不脱的。”
突如其来的严肃，让几个人孩子不由得后背一凉：
“是，爸爸，我们知道了！”
……
95号四合院。
阎家。
瞅着饭桌上的清汤寡水，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三兄妹脸色都变了。
阎解放抬头：“爸妈，今天是除夕，咱们家不整点什么荤菜吗？”
阎埠贵脸上带着指甲划过的痕迹，捧着碗筷没吭声。
同样脸上挂了彩的杨瑞华听了这话，先是狠狠剜了阎解放一眼，才恶狠狠地说：“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还整荤菜，你怎么你把你妈我的肉剐了去煮啊！？”
说着，用着她那犀利的眼神扫向三个孩子，心里满是怨气。
自打上一次跟老头子打架，从这三个孩子冷眼旁观的行为中，她算是看明白了，生的这几个孩子都是来讨债的。
大儿子在外面鬼混不见踪影。
这三个小的在家里碍她眼睛。
“真是一群讨债鬼，平日里只知道憨吃憨涨，一点都不为家里着想。”
“有你们一人一个窝窝头和面糊糊就已经对你们不错了！”
杨瑞华是越骂越来气，阎解放三兄妹被骂得头都埋进桌子底下去了。
可就算到了这，杨瑞华都还不准备放过他们。
但阎埠贵是越听脸色越黑，毕竟大过年的，家里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
家里又不是很隔音，老婆子嗓门那么大，又让院里的的人当热闹听了。
阎埠贵毕竟是要脸面儿的，虽然他前段时间出了那么大的丑，可他认为随着时间的流逝，院里的人会遗忘的。
毕竟易中海和刘家的事情不就很少有人说了嘛。
阎埠贵清了好几下嗓子都没让杨瑞华停下来，他就只好出声制止了：“好了，大过年的，你骂孩子们干什么？”
杨瑞华本来还想和阎埠贵争执几句，可一看到他那如利剑一般的眼神扫过来，就闭嘴了。
她手里现在没有多少钱了。
还是得指望老头子每个月那干清洁的工作给的工资维持家用才行。
这要是把他惹毛了，挨一顿打不说，生活费都不一定能拿到手，就算了吧。
阎埠贵见杨瑞华消停了，他才又清了一下嗓子：“……啊……咳……”
“解放，解旷，解娣，你们妈心情不是很好，说的话是难听了一点。”
“作为子女，你们千万不要和你们妈过不去啊。”
“不过你们妈有一句话还真是没有说错。”
“今年家里是什么情况，想必不用爸爸和你们说应该也知道，我的工作从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变成了一名清洁工人，工资没有之前高了。”
“我们家的人口本就多，哪怕你哥他现在不在家里吃饭，可我们家里也还是五口人。”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作为父亲，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来为我们这个家改善生活，可也没能改变多少。”
“就更别提前一阵子我们家被贼偷盗走了几乎家里所有的钱票。”
“就连今天这桌上的几个棒子面糊糊和窝窝头都还是我起早摸黑去外面买回来的。”
“爸知道，你们这几天没有吃饱，可家里就是这个情况，还望你们多谅解一下！”
“爸向你们保证，等解冻了，就去钓鱼，争取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
“行不？今天是除夕夜，我们是一家人，得和和气气地说话过日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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