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得到了无旬的解释，沈芽还是觉得有点不安心。
于是沈芽决定悄悄观察一下封望月，想看看无旬许诺给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过沈芽的悄悄观察对于封望月来说还是太过明目张胆了。
在沈芽悄悄看封望月的时候，封望月就感觉到了。
封望月没揭穿她。
就这么让沈芽偷看自己，看看她想干什么。
沈芽以前成天和长归门那些人混在一起玩。
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吓到了，然后就开始观察他。
封望月很好奇沈芽被什么吓到了。
沈芽本来在和无忧玩围棋。
见沈芽一直偷偷看封望月，无忧放下棋子，“芽芽怎么一直看五师兄？”
无忧可还记得这两人前几天还在和小孩子似的怄气。
这才过了多久，沈芽就开始主动看封望月。
“五师兄好看啊。”
沈芽弯唇一笑，直接表演了一波胡说八道，“五师兄比我见过的好多人都好看。”
“你们俩不是还在拌嘴吗？”
无忧表示不理解。
沈芽卡了一下。
她忘了这件事了。
“所以我才偷偷的看。如果正大光明看，五师兄就以为我不生气了。”
卡了一下，沈芽很快反应过来，理直气壮的开口。
沈芽太过理直气壮，无忧表示没毛病。
除了无旬和洛许，其他人都不爱和封望月坐一起。
南渊他们要么修炼，要么就选个离封望月远点的位置坐。
但凡看到无旬和封望月坐一起，沈芽就会仔细看。
可惜观察了好久。
沈芽都没找到封望月到底想要什么。
无旬很少戴饰品，除了腰间那块玉佩和头上发簪，身上再没有多余的东西。
无论是玉佩还是发簪。
沈芽都见过，甚至她还伸手摸过。
虽然珍贵，沈芽并不觉得这两样东西会让封望月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
那还有什么呢？
沈芽蹲在原地画圈圈。
“你在干嘛？”
一片阴影从头顶打下来，将沈芽笼罩其中。
“二师兄，你怎么出来了？”
沈芽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自从上船之后，沈芽很少看到宋罔。
他一般都在房间里待着，在外面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你看他干嘛，他暗地里找你？”
顺着沈芽目光，宋罔看到了一个并不想看到的人。
不小心视线对上，封望月甚至还朝他晃了晃手。
笑起来时，封望月那双狐狸眼总会显得温软一些，减淡了其中的眉眼传情和算计。看起来格外乖顺。
当然。
只是看起来。
宋罔知道面前这只狐狸凶起来多可怕，举手投足间就会让人送命。
沈芽不知道宋罔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她摇了摇头，“没有哦。五师兄好看我就想看两眼。”
用了之后，沈芽发现这个借口实在是好用。
封望月虽然脾气怪，嘴巴欠，那张脸确实好看，没有人能够否认的好看。
好看？
宋罔忍不住又看了封望月一眼。
封望月笑容更深了。
眼眸微眯，唇角勾起，那股子熟悉的算计又出来了。
宋罔厌恶的错开视线，觉得自己手有点痒。
“人鱼要比他美上无数倍，他很丑。”
宋罔觉得，等他找到人鱼，或许可以挑个时间带沈芽去看看人鱼。
看完了人鱼，沈芽就知道有些人有一张好脸却不一定有一颗好心。
“二师兄也见过人鱼？之前大师兄就给我说人鱼极其好看，有多好看？”
宋罔想了下，“美丽，天真，又极其脆弱的存在。”
宋罔只见过人鱼一面。
那时他才完成任务，弄得一身都是血。
然后就听到了水声。
一个面容绝美的女孩自岩石堆后探出小半张脸，星辰一样的眼眸中带着小心翼翼和担忧。
她问宋罔是不是受伤了。
如果受伤了，她可以帮忙。
当时宋罔就觉得女孩傻。
真正受了重伤的人已经在某处长眠。
看到海水中若隐若现的鱼尾，他猜到了女孩的身份。
当即也猜到为什么女孩朝他伸出援手。
人鱼一族天性纯善，见到需要帮助的人，都会伸出援手。
不过没有锋芒的善良，有时候会变成刺伤自己的利剑。
人鱼族天性乐于助人，武力值又不高，偏偏还浑身是宝，长得漂亮。
无数人借着人鱼善良的天性捕猎他们，
不少人都以拥有一条人鱼为风尚。
疯狂的追捕下，人鱼族便消失了。
清醒的时候，宋罔只对目标动手。
他没搭理那条人鱼。
人鱼却追了他好几天，似乎确信宋罔需要帮助。
然后被修士发现了。
或许是那条人鱼太傻了，又或许是她先向自己伸出了援手。
宋罔出手帮了她，然后将她赶走。
“不过或许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鱼了。”
宋罔觉得就那姑娘的傻样，没准已经死了。
听到宋罔的声音，无旬扭头。
看到宋罔和沈芽，他招了招手，让两人过来。
沈芽拉着宋罔过去了。
“师尊。”
“刚才在和二师兄聊什么？”
“说人鱼，二师兄说人鱼可能没有了。为什么会没有？”
沈芽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对美好的事物肆无忌惮的破坏。
美好的存在不是只要看到，就觉得心生欢喜。
“因为自私，想要占为己有的自私。小师妹看到漂亮东西就不想它永远属于自己，只有自己能看到吗？”
封望月笑吟吟的，“把他变成自己的专属物，任由自己摆弄，如同把玩一件精致物品。”
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茶杯，将茶杯完全掌握在手里。
忽然封望月手一松。
茶杯掉落在地，四分五裂。
沈芽又感觉到了封望月的那种占有欲。
不仅是占有欲，还有掌控欲。
把活物当做死物，欣赏把玩的恶劣。
“只有自卑的人，才会通过掌控他人来获得快感。”
宋罔那双漂亮眼眸从未有过的冰冷。
这就是为什么宋罔特别讨厌封望月的原因。
偶尔他能从封望月身上看到宋德的影子。
那种玩弄别人情感的恶劣，变态的占有欲都让宋罔觉得恶心。
以至于看着这个人，他也觉得恶心。
“这是所有上位者的通病。要不我们爬那么高干什么，你去问问南渊是不是这么想的。”
封望月表情也冷了下来。
气氛焦灼。
“活物和死物不一样，他们既然活着，就有活着的原因。不能因为她们的美貌和价值就把他们当成死物。”
沈芽声音稚嫩，却恰到好处打碎了此刻焦灼的气氛。
“如果我这样，和我讨厌的那些恶人就没有区别了。”
似乎没想到沈芽会说出这样的话，宋罔和封望月齐齐看向她。
小姑娘面容严肃。
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宋罔眸色柔和，摸了下她头发。
这才是他认识的沈芽。
“真是个较真的小崽子。”
封望月现在知道，为什么之前他一句话让沈芽那么生气。
这小孩就是较真。
无旬满意的笑了下，对沈芽的回答挑不出错处。
“乖孩子。”
无旬将沈芽抱起来，“讨论得差不多了。顺意城要到了，芽芽要陪我去看看吗？”
灵船速度减缓。
顺意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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