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比乌斯研究完第二律者的尸体后，回到了家中。
她知道，总有一天，一定会有不计其数的人来阻止她。
一旦实验开始，那么就不可能停下了。
任何人都可以质疑她，厌恶她，以至于为此想杀了她。
但唯独，她不希望与她朝夕相处了十余年的东方穸也是其中之一。
那是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的情感。
‘家人吗？’
不是的，他们早已是家人。这是另外的情感。
她本不该在意。
但......
......
咖啡店一如既往地关着门。
梅比乌斯知道，哥哥在这种时候会在楼上休息。
这种情况她经历的次数已经多得记不清了。
但这一次。
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东方穸早已在客厅的桌子上摆好了咖啡与点心，充满笑意的眼神凝望着她。
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哥哥。”梅比乌斯坐在他的身边。
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或者说，该从哪个方面开始说起。
“为什么不叫我去接你？”留下的印记足矣让他感知到梅比乌斯的位置。
东方穸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啊...有些凉了。”
“有些事情...想问问哥哥你的看法。”
“是嘛...梅比乌斯，等我一下。”东方穸拿起两人的咖啡。
起身准备去加热一下。
梅比乌斯坐在原位，看着桌子上的点心，有些出神。
心底逐渐出现一种名为‘忧虑’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东方穸端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回来了：“怎么了？这么惴惴不安的，这可不像你。”
看着梅比乌斯那有些纠结的神情。
东方穸不由得轻笑一声，拿出一张银行卡摆在她面前：“密码是你的生日。想做什么，就大胆放手去做吧。”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梅比乌斯拿起银行卡。
东方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梅比乌斯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吗？”
“也就是说，哥哥的确是知道的，对吧？”
“嗯哼~”
东方穸并不排斥梅比乌斯已经做的，或者是即将准备做的那些实验，也不讨厌梅比乌斯极具个人特色的想法。
这些总归是利大于弊的，不是吗？对现在这个时代来说。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前文明没有梅比乌斯以及维尔薇这两位天才。
根本就坚持不到终焉之律者的降临。
即使，有爱莉希雅的帮助也是如此。
“这张卡里大概有7亿多的资金吧，应该暂时不用担心研究经费的问题了。”
“嘛~如果这里不够的话，我去向伊甸借点儿。”
东方穸耸了耸肩。
以伊甸的脾气，只要他开口，就会毫不犹豫地借给他。
不过更有可能会是直接送给他？
梅比乌斯开心地笑了，没有问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哥哥知道我的那些实验计划？”
现在这种程度，她就已经很满意了，至少，她在乎的那个人支持着她的道路。
“emmm，知道一些，并不是全部。”
“但这并不影响我支持你，梅比乌斯。”东方穸揉了揉她的头，为其顺了顺头发。
“哥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不过我可不能保证给你的答案就一定是对的哦。”
“哥哥觉得，怎样才能称之为【人类】？在哥哥眼里 ，【人类】又是什么样子的？”
东方穸有些诧异。
沉默许久。
“梅比乌斯，我知道你不想听书本上的那些答案。”
东方穸思考着他的答案。
“【人类】是什么样子的，我无法给你一个具体的定义。”
“因为【人类】本身就蕴藏了无限的可能。”
“但如果硬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所知道的人类的话......”
“那便是自私。”
“自私？”梅比乌斯重复了一遍东方穸的答案。
“嗯。自私，就连我也不例外。这是独属于我的答案。【人类】是什么样子的，这个问题你需要去问更多的人，我一个人并不能代表全部。”
是啊...自私。
空之律者说的没错，人们总会对自己喜欢的人有所偏爱。
有时候，不是少数与多数的区别，而是‘一个或者几个’＞‘全部’。
对其他人来说，琪亚娜是空之律者，是站在人类对立面的敌人，他们无法确定自己的生命是否能得到保证。
而对东方穸来说，琪亚娜一人便大于其他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们。这，就是一种自私。
“很有趣的答案，哥哥。”
“嘛~当然也有其他的词语形容人类，只不过我更愿意用自私来形容罢了，不必在意。”东方穸摆了摆手。
“那另外一个问题呢？”
梅比乌斯好奇东方穸还会给出什么与常人不一样的答案。
“这个嘛。”
“我觉得被称之为人的关键就在于有没有一颗‘人心’。”
“无关乎形态，无关乎遭遇，无关乎身份。”
融合战士不能被称之为人么？答案是可以的。
爱莉希雅不能被称之为人么？答案是同样可以。
这也正是东方穸并不排斥梅比乌斯的实验的原因。
那些不过都是‘力量’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他们依旧是人，依旧是【人类】。
力量，往往伴随着代价。而想获得力量，就必然会承受相应的代价。
“哥哥，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梅比乌斯笑的很甜美。
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虽然与她所想的还有一些区别。
但显然，东方穸不会成为那些阻止她的人其中之一。
“这些也只是我一个人的见解与回答。”东方穸也知道自己的答案有些片面了，提醒了梅比乌斯一句。
“没关系。这就足够了。”
“突然问我这种问题，是因为快要开始实验了吗？”东方穸猜测道。
“是的，逐火之蛾那边限制有点大。准备单独建立一个实验室供我研究，往返的方法就靠哥哥的神威。”
“嗯，资金不够了就跟我说。除了必要的生活开支以外，其他钱我会直接打到这张卡上的。”
两人的谈话到此为止。
不久后，梅比乌斯利用东方穸给予的资金建立了一座私人实验室，提前开始了各种关于‘崩坏’的研究。
知情人仅有她自己，东方穸，布兰卡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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