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雅低着头，心里压力很大，要说有多少，怕是连主人都不知道。
“这些年他在东江敛财不少，以阿修罗族复兴名义招募了很多青少年，这些孩子虽有一部分被救，之前的孩子呢？”
就算没有这些孩子，七叔手上还有很多早年培养出来的杀手。
最厉害的那一批便是十年前，魔鬼营最鼎盛时期，整座山大概有近千人受训，那些孩子各个都很优秀。
“池然当然被送进去一年，就学了不少本事，而这一年有半年她是在混。”要说天赋，魔鬼营里池然的天赋最高，这是公认的。
麻姑也知道那一批孩子，当时进去时最小的十岁，最大的二十岁，像池然这么大的最多。“对啊！那些孩子当中，有很多因为基因不合格没有被疯子选中，他们后来去了哪里？”
选中的一些孩子送去了岛上做实验，他们又进行了一轮地狱式的训练，爬出来时已经不再是个人。
池雅最担心的不是被选中的那些孩子，只要他们上过岛上，命就进入了倒计时，有一些今天看着没事，明天可能就会突发各种病，离奇死亡。
这是成为供体的代价。
“没有被选中的那些，他们都被培养成了精锐的杀手，还有很多上了大学，甚至进入了各个机关工作。”
越说头越大，池雅叹了口气，一个七叔就闹出这么多事。
“如果七叔能老实交代，希望警方的力度能把这事摆平，如果摆不平麻烦的可不止我们。”池雅说这话时抬头看向喝茶的人，从进来就一句话不说，好像哑巴一样。
“陈生，你觉得呢？”
突然被问，向野面不改色的说道：“如果七叔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也不会被抓，既然被抓了，说明徒有虚名。”
“什么意思？”池雅比谁都了解七叔，这些可不是她胡诌的。“你不信我的话？”
“不是不信，是觉得你有点杞人忧天，七叔被警察抓走我觉得是好事。”向野有自己的看法，这一点他跟池雅不会统一战线。“不管七叔手上有没有这么些人，如果他死在你手里，必然有一部分人要替七叔报仇。”
这么简单的逻辑，他不信池雅不懂。
池雅可不怕被他们报仇，刚才说这么多杞人忧天的话，无非是在试探身边的人。
“干我们这一行，最痛恨的就是跟警察合作，如果我杀了七叔就算有人找我报仇，也是内部问题。如果被他们造谣，我跟警方合作，那就不是内部问题。”
向野听明白了，池雅说半天是在内涵他跟警方合作的事。
“我没有报警，只是七叔选择的这台车太显眼，刚好被外出的张警官看到，估计是打个招呼。”他面不改色的说着，知道七叔进去这事已经引起怀疑。
麻姑坐在那听着，见他们在掰扯这事时，心里并不担心向野会被发现。
“七叔开谁的车？”
“东子的。”池雅说道。
“那难怪了，东子跟警方走的特别近，而且他的车之前都是向野在用，突然出现在路边，人家兄弟看到了肯定会过去看看。”麻姑轻描淡写的说着，瞄了一眼池雅，不知这么解释能不能忽悠过去。
池雅想想也是，东子的身份本身就很敏感。
“东子的身份大家都知道，本以为他能是个可用的人，真没想到这人跟蠢猪一样。”这段时间合作，池雅对东子很失望。
麻姑听说东子是个蠢货，微微挑眉，想说点什么，想了下还是别说了，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不是所有退伍的人，都很厉害，有很多人在部队一直是饲养员，还有的一直是伙夫。”
“也是，我怎么没想到这些。”池雅是真没往这方面考虑，听麻姑这么说心里释然许多。“回头找个机会，让他滚蛋，身为堂主啥也不是。”
可见，东子这出戏演的很逼真。
麻姑欲言又止，因为她清楚东子的实力，那可是一个行走的信息库。“他可是堂主，你让他滚蛋的话，其他人不会找他吧。”
“在我这都混不下去，其他人也不会看上他。”池雅是很包容的，不管实力如何，只要不笨不蠢就行。“我是担心这蠢货哪天遇到事再噶了，还是放他回去，做个普通人。”
听到这些，向野对池雅另眼相看，起码她是真的为身边人考虑。
麻姑就是看好池雅这一点，外界都说大护法心狠手辣，实则她对身边人是很好的。
“东子遇到你，是他的福气。”
“他要是有福气，这辈子就不该遇到我。”池雅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她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麻姑眼中的池雅，就是被折翼的天使。
“就冲你这份好心肠，我给你推荐个人。”麻姑从布口袋里掏了半天，拿出一个电话本，翻了半天。“不知道能不能打通了，如果联系上他，你就说是我让你来的。”
抄下电话号码，池雅准备走了，“陈生，你先出去等我。”这次来找麻姑，可不是为了刚才那些破事。
向野起身朝外走去，看着外面的热闹，便去对面的摊位看看。
茶馆里只剩下麻姑跟池雅二人时，池雅突然问道：“麻姑，你跟我说实话，陈生是什么人？”总觉得这人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她还摸不到头绪。
麻姑猜到了池雅要问这些，看了下门外，向野已经走远。
“他是个苦命人。”
“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是谁。”池雅目光审视着麻姑，一直很信任这位老人家，从没想过这位老人会坑她。“麻姑，你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利用，被人欺骗。”
麻姑没说话，深深的看了池雅一眼。“如果你不信我，大可不必来找我，刚才介绍给你的人，也没必要去打扰人家。”
池雅看出麻姑生气了，连忙起身。“对不起麻姑，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最近发生的事已经失控，我总觉得身边有鬼。”
“你身边有鬼关我什么事，外面那个如果你觉得不可靠完全可以不用，没必要来我这问东问西。”麻姑假装很生气，是为了打消池雅的怀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我跟陈生说，让他滚蛋。”
“麻姑，我并没有此意。”
“他只是想挣钱，不一定非要在你这谋财。”麻姑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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