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凝视着眼前趴在地上，如同机械犬般的几个人，他对匹县的认知开始崩塌。
鬼魅般窃取生命的幽灵，侮辱人性的治疗手段，以及最后那飘落的虚拟辣椒面，一切都太过超现实了。
尽管全县的人口耳相传，有鬼魅导致阳缩阴缩。
但难道他们所说的就不可能是虚假的吗？或许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异象？
回想起被绞死的店小二和他在匹县目睹的一切，李火旺质问地盯着地上的其他人：“你们总是说阳缩阴缩，可你们真的见过谁缩小了吗？”
几个人看着李火旺，四目相对，无人回应。
最终，一名警卫打破了沉默：“我父亲说的！他亲眼看到有人阳缩了！”
“我不是问你父亲，我在问你自己！你亲眼见过吗？”李火旺锐利的目光让对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李火旺转向匹县县令杨宏志：“你说你儿子变小了，需要用虚拟锁链束缚，但小孩本来就是小的，有没有可能你儿子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呢？”
“对此，你从未怀疑过吗？”
“是吗？但这怎么可能！那人明明说过——”
“那人是谁？！他现在在哪里！”李火旺冲到他面前，直面质询。
不管那人是谁，肯定与这荒诞的一切有着密切联系。
“他...他...他已经死了，因为他把那...话告诉了别人，就被阳缩阴缩死了。”
“呵！”李火旺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心中的疑虑愈发强烈。
根本没有偷命根子的鬼魅，也没有驱鬼的手段，一切都是假象！
想到这里，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
敌人相见，分外眼红。联想到他们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李火旺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说：“坐忘道！”
李火旺摘下脖子上的铜锣，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脚踢开挡路的警卫队长，他径直冲到杨县令身边，双手将他提起。
此刻，他终于明白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那是被坐忘道操控的感觉，他之前已经被骗过一次！
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李火旺手中的光剑切开了对方的下颚。
随着杨宏志的惨叫，他的脸被李火旺掀开一角。
这人的脸上并没有隐藏的面孔，他不是坐忘道，其他的警卫也不是，他们只是被坐忘道欺骗了。
通过口口相传造成伤害的并非什么鬼魅，而是坐忘道在匹县故意散布的荒诞谣言。
坐忘道仅凭谣言，就把整个匹县的人当作傀儡戏耍。
“是谁告诉你这些治疗阳缩的方法的？他们在哪儿？”
血丝布满双眼的李火旺吓得受伤的杨宏志不敢隐瞒。
如果说李火旺有死敌，坐忘道必然名列前茅。
“一个虚拟信仰者！用锁链束缚命根子也是他说的！结果泄露了秘密！两个月前他也被阳缩阴缩死了。”
杨县令努力保持冷静，急促地回答。
“是吗，刚说出谣言就阳缩阴缩死了？未免太巧合了，他的遗体呢？我要开棺验尸！”
在监天司的权威和李火旺坚定的态度下，杨宏志最终照做了。
随着吱嘎声，黑色的虚拟棺钉被拔起，当李火旺看到棺材里没有遗体，只有一块六万的虚拟麻将牌时，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这是坐忘道的手笔，只不过真正的坐忘道早已离开，整个匹县的人只是坐忘道厌倦后随手丢弃的玩物。
李火旺并未过于失望，他的目标是为了加入监天司，而非单枪匹马对抗坐忘道。
明白了整个匹县所经历的虚妄之后，李火旺也想出了应对之策。
“都凑近点，好好看看清楚！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虚拟信仰者！”
李火旺收起剑，对远处躲闪的其他人说道。
刚才李火旺的异常举动让他们惊恐不已，纷纷捂着下巴的伤口，不敢靠近。
“我都说了，都过来，没听见吗！“随着李火旺语气加重，其他人纷纷靠拢。
当看到空无一物的棺材，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记得这个人明明被埋进去了。
看着他们，李火旺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你们被骗了，根本没有阳缩，这只是谣言。不必担惊受怕。”
“这怎么可能？”杨宏志满脸震惊，这么久以来的恐慌，原来只是自我恐惧？
“事实摆在眼前，你们还不相信吗？你去把全县的人都召集起来，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听到李火旺的话，那人表情犹豫，站在原地沉思。
“怎么，别忘了我的身份，对付这种事情，你这个书呆子比监天司更懂吗？”
这句话触动了杨宏志，他捂着下巴的伤口向外走去。“大人请稍等，本官...本官先去看看孩子。”
说完，他带领一队警卫离开了，而李火旺将染血的剑重新收入剑鞘，转身走向客栈。
到达客栈后，李火旺告诉了高智坚，这一切都是谣言，让他不必再心惊胆战。
“没事，这只是一个被欺骗的可怜群体，稍后我会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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