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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画皮之浮生若梦(28)之玉碎情深,妖骨仙心共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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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月光透过窗棂,在李静的妆台上投下斑驳的影。芙渠端着茶盏进来时,指尖微颤,滚烫的茶水漫过青瓷边缘,在描金托盘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娘娘恕罪。”芙渠慌忙拭擦,声音却带着刻意压下去的急切,“方才在廊下,奴婢瞧见王将军本是往这边来的,却被白薇薇姑娘硬生生拉走了,那姿态……倒像是怕将军见您似的。”

李静握着书卷的手指顿了顿,抬眼时眸光平静无波:“争风吃醋?我自幼在宫中见过了,嫔妃们为了帝王一瞥,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把人命当作棋子。”她放下书卷,语气轻淡,“我若要争,早在王英第一次护着白薇薇时便争了。”

可芙渠垂首时,嘴角却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她哪里是真心替李静不平?不过是想挑动这位“正主”对白薇薇的芥蒂——毕竟,只有李静与白薇薇斗起来,她这个看似温顺的侍女,才有机会在王英面前多露几分“懂事”。

另一边,军营外的骚动撕破了夜的寂静。“有妖怪!”士兵的喊声刚起,郑吉已提刀追出,阿莲也循着妖气疾行。院落里,白薇薇望着空中盘旋的黑气蹙眉,彩雀笑道:“不过是些低阶小妖,姐姐多虑了。”白薇薇却心头发紧——那妖气里藏着一丝熟悉的阴冷,像极了当年封印她的法器气息,她怕这是冲王英来的,更怕……是冲她的身份来的。

李静在院中练剑时,黑衣黑面人突然从树后扑出,利爪直逼她面门。她挥剑格挡,剑身与利爪相碰发出刺耳的脆响。“你是谁?”李静厉声喝问,对方却只发出嗬嗬的怪声,招招狠戾。

郑吉带着士兵赶到时,正见李静被逼到墙角,他想也没想便挥刀砍向黑衣人后背。黑衣人吃痛转身,一掌拍在郑吉胸口,他闷哼一声倒地,嘴角溢出血来。黑衣人见势不妙,化作一道黑烟遁走。

庞朗姐弟守在郑吉床前,看着他胸口那团诡异的青黑色印子直皱眉。“这妖气好邪门。”庞郎嘟囔着捣药,阿莲却盯着那掌印出神——这手法,分明是她族中禁术“蚀心掌”,可这禁术早在百年前就该失传了,除非……是族里那个被驱逐的叛徒。

几日后,郑吉强撑着伤体,用幻术变作寻常猎户,潜入万古族地界。母亲被关押的山洞外,他却听见里面传来司徒大人的声音:“你放心,李静公主身上的‘同心咒’已快大成,等她与王英定下婚约,用她的心头血解开妖丹封印,你我就能拿到那股力量了。”

山洞里传来母亲虚弱的回应:“可那会害死李静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司徒大人冷笑,“何况,你忘了是谁当年把你儿子扔进万妖窟的?王英的父亲欠你的,自然该由他儿子和他心仪的女人来还。”

郑吉躲在巨石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那日袭击李静的黑衣人,是司徒派来的?他故意让自己受伤,引自己回来看这出戏?而母亲……竟真的与司徒有勾结?他一直以为母亲是被胁迫的,可方才那话里的怨毒,分明藏着多年的恨意。

月光穿过林隙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像极了他此刻翻涌的心绪——一边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一边是待他如兄弟的王英,还有那个无辜的李静公主,这场漩涡里,似乎没人是真正干净的。而远处的宫殿里,白薇薇正对着铜镜抚摸脸颊,镜中倒影突然闪过一丝裂痕,她心头猛地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失控。

黑气在军营上空盘旋时,郑吉的佩刀突然发出嗡鸣——那是他幼年在万妖窟中捡的残刃,寻常妖物靠近只会沉寂,此刻却震得他掌心发麻。他追出营门,只见月色下一道黑影正往王英的书房掠去,爪尖滴落的血珠在石板上烧出细小的焦痕。

“站住!”郑吉挥刀劈出,刀风撞上黑影却像砍进浓雾里。对方猛地回头,兜帽下露出半张覆着鳞片的脸,喉间发出类似蛇吐信的嘶声:“王英……欠我的,该还了。”

与此同时,阿莲正循着妖气在御花园的假山间穿梭。她腕间的银铃突然急促作响,这是她族中用来预警血亲遇险的法器。绕过一块太湖石时,她撞见那黑影正欲穿墙而入,而墙内正是王英处理军务的书房。

“是你!”阿莲失声惊呼。那黑影的鳞片泛着青灰,与当年杀害她父兄的凶手如出一辙。她甩出腰间软鞭,鞭梢缠着符咒抽向黑影,却被对方反手一掌拍在肩头,踉跄着后退半步。

院落里,白薇薇指尖凝起的妖力险些失控。彩雀终于察觉不对:“这妖气里掺着‘锁魂砂’的味道!是专门克制我们这种修成人形的妖物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王英的呵斥声,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

白薇薇化作一道白影掠出,赶到时正见王英被黑影逼在廊柱边,胸前的衣襟已被利爪划破。她想也没想便扑过去挡在王英身前,锁魂砂的气息瞬间钻进鼻腔,让她喉头一阵腥甜——这妖气不仅针对王英,更像是算准了她会现身。

“小唯!”王英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却见黑影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周身黑气猛地炸开。郑吉与阿莲趁机夹击,刀光与鞭影交织成网,黑影却在网中化作无数蝙蝠四散逃开,唯有一片带血的鳞片落在地上,被白薇薇死死攥在掌心。

“这鳞片上有咒印。”她摊开手,那青灰鳞片上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是有人用血亲的骨粉炼制的,杀了王英,炼咒者就能吸走他的阳寿。”

王英皱眉看向郑吉:“军营里最近可有生人出入?”郑吉刚要开口,却见阿莲盯着那鳞片脸色煞白,指尖颤抖着抚上自己颈间的玉佩——那玉佩背面,刻着一模一样的咒印。

李静握着剑柄的手沁出薄汗,黑衣人的利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一次挥出都带着蚀骨的寒气。她退到海棠树下时,后腰撞上坚硬的树身,这才惊觉对方的招式看似狠戾,实则一直在将她往院外逼——那里正是王英回营的必经之路。

“你的目标根本不是我。”李静突然收剑变招,剑尖转而挑向黑衣人罩住口鼻的黑布。布帛撕裂的瞬间,她瞥见对方下颌处一道月牙形疤痕,心头猛地一跳——那疤痕像极了三年前替她挡过刺客的暗卫“影”。

就在这时,郑吉带着士兵撞开角门冲进来。他本是循着妖气往相反方向追,却被一阵诡异的蜂鸣引到此处,此刻见李静遇险,想也没想便挥刀劈向黑衣人后心。

“当心!”李静的警告晚了半步。黑衣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反手一掌拍在郑吉胸口,掌风裹挟着的阴寒之气瞬间穿透甲胄,让他喉头涌上腥甜。可郑吉落地时,却故意用刀柄在石板上敲出三短一长的暗号——这是他与庞朗约定的紧急信号,意为“有内鬼”。

黑衣人见状,竟不再恋战,化作一道黑烟撞破院墙遁走。李静蹲下身查看郑吉伤势,却见他偷偷往自己手心塞了半枚断裂的玉佩,玉佩上刻着半个“司徒”二字。

三日后,庞朗的药庐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阿莲正用银针刺破郑吉胸口的青黑淤痕,每挑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黑色毒针,他的指节就会因剧痛蜷缩一分。“这毒针是用万年寒铁炼的,混着活人的怨气,拔出来时会顺着血脉往心脏钻。”庞朗一边往针孔上撒药粉,一边低声道,“我在针尾发现了司徒府的火漆印。”

郑吉咳着血笑了:“果然是他。那日黑衣人故意在我面前露了玉佩,就是想让我疑心母亲……”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轻响,阿莲迅速吹灭油灯,只见窗纸上映出一个窈窕的身影,正是捧着汤药的芙渠。

黑暗中,郑吉突然想起李静说过的话——芙渠送茶那日,袖口沾着的不是茶水,而是只有司徒府才有的龙涎香。

郑吉扶着岩壁的手骤然收紧,指腹被粗糙的石面磨出血痕。他屏住呼吸,借着洞外洒落的月光,看见司徒大人手中握着一枚通体乌黑的令牌,令牌上盘踞的蛇形纹路正泛着幽幽绿光——那是万古族历代族长才能执掌的“镇族令”,十年前随他母亲被废黜时一同失踪,此刻竟在司徒手中。

“你当真要以全族精血为引,催动‘换命阵’?”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铁链拖动的哗啦声在洞内回荡,“当年若不是你用我儿的性命相胁,我怎会偷出镇族令……”

“老夫人说笑了。”司徒大人把玩着令牌,指尖在蛇眼处轻轻一点,令牌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郑吉能从万妖窟活着出来,还得多谢我给的‘避妖丹’。你以为他那身本事是凭空来的?不过是我养在身边的棋子罢了。”

洞外的郑吉如遭雷击,难怪他每次动用妖力都会心口剧痛,难怪司徒总能精准预判他的行踪——原来自己早已是对方掌中的提线木偶。他正欲冲进去,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阿莲死死拽住。

阿莲捂着他的嘴,往洞内偏了偏头。只见司徒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展开时上面的符文在暗光中流转:“这是‘同心咒’的解咒法诀,只要李静心甘情愿献祭心头血,不仅能解王英身上的咒,还能让你恢复万古族族长的功力。”

“可那孩子……”母亲的声音颤抖着,“她眉眼间像极了当年救过我的女子。”

“妇人之仁!”司徒猛地将帛书拍在石桌上,“当年若不是王英之父背信弃义,你夫君怎会被钉在诛仙台上?这血债,必须用王家的心头血来偿!”

郑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在脚边的枯叶上。阿莲突然凑到他耳边低语:“那帛书上的符文是假的,真正的同心咒解咒时,献祭者会化作漫天流萤,而不是……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洞内传来母亲一声凄厉的哭喊。郑吉再也按捺不住,撞开洞门冲进去,却见司徒正用镇族令抵住母亲的咽喉,而母亲手中紧紧攥着半块玉佩——那是当年救她的女子留下的信物,与李静随身携带的那块,正好拼成一对。

郑吉的刀“当啷”落地,目光死死钉在母亲手中的半块玉佩上。那玉佩质地温润,边缘刻着细密的缠枝纹,与李静常系在腰间的那块如出一辙——李静曾说过,这是她幼年遇救时,恩人所赠的信物。

“不可能……”郑吉喉间发紧,母亲望着他,泪水混着嘴角的血珠滚落:“当年在乱葬岗救我的,是个抱着襁褓的女子,她说孩子叫‘阿静’,若有朝一日遇见……”话音未落,司徒突然狞笑着将镇族令往下压了半寸,令牌上的蛇纹竟活了似的,张口咬向母亲的颈侧。

“住手!”阿莲甩出软鞭缠住司徒手腕,银铃在她腕间爆发出刺目的光。郑吉趁机扑过去将母亲护在身后,却见司徒另一只手已捏起诀,洞壁上突然浮现出无数血色符咒,将四人困在中央。

“既然都来了,就一起做我的祭品吧。”司徒的脸在符咒光芒中显得格外狰狞,“李静是‘灵犀体’,她的心头血能解百咒,可你们知道吗?她母亲当年就是用这体质,换了王英父亲的命——如今让她来还,再合适不过。”

母亲突然凄厉地笑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的根本不是解咒,是想用灵犀体的心头血,唤醒被封印在诛仙台下的魔物!”她猛地挣脱郑吉,扑向石桌上的帛书,“这假咒文里藏着唤魔阵,你骗我这么多年……”

司徒反手一掌拍在她心口,母亲像断线的风筝般撞在岩壁上,手中的半块玉佩脱手飞出,正好落在郑吉脚边。他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玉佩,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静提着剑闯了进来,身后跟着脸色煞白的白薇薇。

“我都听到了。”李静的声音发颤,目光扫过洞内的狼藉,最终落在郑吉脚边的玉佩上,她缓缓解下自己腰间的那块,两块玉佩在月光下相碰,发出清脆的鸣响,拼合成完整的“静”字。

“所以当年救我的,是伯母?”李静看向郑吉的母亲,对方咳着血点头,眼中满是悔恨,“可我对不起你母亲……她托我护你周全,我却差点……”

司徒见状大笑:“好,好得很!灵犀体自投罗网,省去我多少功夫!”他猛地捏碎镇族令,黑气从令牌碎片中喷涌而出,化作巨大的魔影笼罩整个山洞。郑吉将李静护在身后,白薇薇却突然挡到众人面前,指尖凝起妖力:“这魔物怕至纯的妖丹之力,我来拖住它!”

“不可!”王英的声音从洞外传来,他提着长枪冲进来,肩头还淌着血——方才他在洞外撞见司徒的伏兵,拼死才杀开一条血路。“你若动用妖丹,会被打回原形的!”

白薇薇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总好过让所有人都死在这。”她周身泛起白光,魔影被光芒逼得连连后退,却在这时猛地分裂成无数小影,扑向最虚弱的郑吉母亲。

“娘!”郑吉嘶吼着扑过去,却见李静突然抬手按住自己的心口,灵犀体的光芒从她掌心透出,那些小影一触到光便化作青烟。司徒见状目眦欲裂,扑过来想掐住李静的脖子,王英的长枪及时刺穿了他的肩胛。

“当年你父亲背信弃义,我不过是替天行道!”司徒挣扎着嘶吼,郑吉的母亲却突然开口:“你撒谎!王将军当年是为了护全城百姓,才假意与你合作……他最后死在诛仙台上,也是为了封印你放出的魔物!”

司徒的脸色瞬间惨白,魔影因主人心神大乱而躁动起来,白薇薇趁机将妖力凝聚成箭,一箭射穿魔影的核心。黑气散去的刹那,司徒被反噬之力震得魂飞魄散,只余下一缕残魂在风中消散前,发出不甘的诅咒。

山洞外的晨光穿透薄雾,郑吉抱着母亲渐渐冰冷的身体,李静将拼合的玉佩放在老人胸前。白薇薇靠在王英肩头,妖力耗尽的她脸色苍白,却笑得温柔:“这下,总算是还清了。”

郑吉抬头看向晨光中的众人,忽然明白——所谓的血债,从不是用仇恨能了结的。就像李静的母亲以命换命,王英的父亲以死护城,最终能化解一切的,从来都是藏在怨怼之下的,那一点不肯熄灭的善念。

晨光漫过洞口时,白薇薇的妖丹光芒正一寸寸黯淡。她靠在王英怀里,指尖抚过他肩头的箭伤,那里还残留着方才为护她挡下伏兵暗器的血痕。“我快撑不住了。”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妖力耗尽的妖,最后会化作朝露,你明日晨起时……”

“不许说。”王英按住她的唇,掌心的温度烫得她眼眶发酸。他突然解下腰间玉佩,塞进她手里——那是块刻着“英”字的暖玉,常年被他贴肉戴着,还带着体温。“我爹说过,持玉之人,便是王家要护一生的人。”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当年在猎场,你为我挡的那箭,我欠你的;方才你以妖丹镇魔,我欠你的。往后余生,我慢慢还。”

白薇薇笑出泪来,玉上的暖意竟顺着指尖渗进她体内,与残存的妖力缠绕成丝。她忽然想起百年前初化人形时,老狐仙说过的话:“人心最是滚烫,若得一人真心相待,妖丹可生暖意,纵使魂散,亦有归途。”

洞外传来李静的轻咳声。她站在晨光里,身上还沾着方才护郑吉母亲时蹭的尘土,见两人望过来,便将手中的同心结递过来——那是她昨夜在灯下编的,红绳里缠了根白薇薇的发丝,还有片王英战袍上的布帛。“我母妃说,真心不必争。”她望着王英,目光澄澈如溪,“你护她时的模样,比任何承诺都真。”

王英正欲开口,郑吉突然从洞内走出,怀中抱着用披风裹好的母亲遗体。他眼尾泛红,却朝李静拱了拱手:“多谢公主。”李静摇摇头,将那对拼合的玉佩塞进他手里,“伯母临终前说,这玉佩该还给你。她说当年若不是为了护我,也不会被司徒胁迫这么多年。”

话音未落,天边突然掠过一道金光。众人抬头,只见云端立着位白衣仙人,手持玉拂尘,正是掌管人间因果的凌虚上仙。“司徒已除,魔物封印稳固。”上仙目光落在白薇薇身上,“你以妖身护人间,功德可抵百年修行,愿入仙籍,还是……”

“我愿留在人间。”白薇薇打断他,握紧王英的手,“仙籍虽好,却不及他掌心温度。”王英心头一震,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上仙拂尘轻挥,一道金光落在白薇薇眉心,她体内的妖力竟开始回暖,周身泛起柔和的光晕。

“既如此,便赐你半仙之体,可与凡人共度百年。”上仙看向李静,“你心怀仁善,灵犀体可护一方安宁,愿入天庭修行,还是守此人间?”李静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城镇,笑道:“人间烟火,比仙宫清冷好。”

三日后,王英在城郊寻了处带小院的宅子。白薇薇坐在廊下晒药草,阳光透过她的指尖,能看见淡淡的光晕——那是半仙之体的印记。王英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今日庞朗说,你的妖丹已有了暖意。”

“嗯。”白薇薇转身吻他唇角,“就像你说的,人心最是滚烫。”

不远处的将军府里,李静正对着铜镜试新簪子。郑吉捧着刚沏好的茶进来,见她簪子歪了,伸手替她扶正。镜中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李静忽然笑道:“听说你要去镇守边关了?”

“是。”郑吉的指尖在她发间微顿,“三年便回。”

李静从镜中看他,眼波流转:“我在府里种了桃树,等你回来时,该开花了。”

春风穿过窗棂,吹起案上的信纸,那是凌虚上仙留下的字条,上面只写着一行字:“仙途漫漫,不及人间一顾;妖生孤寂,幸得真心相护。”

暮春的雨,总带着三分缠绵。白薇薇坐在窗边,看着雨丝打湿院角的芭蕉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王英给的那块暖玉。她的妖丹已能凝聚暖意,可每到阴雨天,当年被锁魂砂所伤的旧疾仍会隐隐作痛。

“又在发呆?”王英推门进来,身上带着一身湿气,手里捧着个陶瓮。他将瓮放在桌上,揭开盖子,里面是刚温好的桂花酿,酒香混着桂花香漫开来。“庞朗说这酒能驱寒,我让他加了些千年雪莲蜜。”

白薇薇抬头时,正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眼眸。他伸手替她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便顺势将她的手包在掌心。“还疼吗?”他轻声问,指腹摩挲着她腕间那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当年为护他挡暗器时留下的,妖身难愈,成了永久的印记。

“早不疼了。”她笑,却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雨声渐密,王英抱着她坐在榻上,讲起幼时在军营的趣事:“那年我才八岁,偷喝了爹的烈酒,醉倒在马厩里,是匹老马用身子替我挡了一夜风雪。”他低头吻她发顶,“后来我想,万物皆有灵,妖又何尝不是?”

白薇薇忽然抬头,鼻尖蹭过他的下颌:“王英,你知道吗?妖的眼泪是珍珠,可我总哭,却一颗也没留住。”

“傻丫头。”王英捏捏她的脸颊,“你的眼泪都化成了糖,甜得我心尖发颤。”

院外传来车马声,是李静来了。她提着食盒走进来,看见相拥的两人,笑着打趣:“再腻歪下去,这桂花酿都要被你们熏成蜜了。”她打开食盒,里面是刚蒸好的芙蓉糕,“郑吉从边关托人带回的西域糖霜,我想着你爱吃甜的。”

白薇薇接过糕点,见李静袖口绣着新的纹样——是株小小的桃树。“他来信说,边关的桃花开了,比京城的艳。”李静脸上泛着柔和的红,“还说……等打完这仗,就回来陪我种满院的桃。”

三日后的深夜,王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见是凌虚上仙,对方脸色凝重:“诛仙台下的魔气未散,竟附在了新战死的亡魂身上,已成怨灵军,正向京城袭来。”

白薇薇瞬间清醒,妖丹在体内剧烈跳动。她看向王英,见他已握紧了长枪,便伸手抚平他衣襟的褶皱:“我与你同去。”

“不行!”王英按住她的肩,“怨灵军专噬妖力,你去了……”

“当年你为我挡箭时,可曾想过不行?”白薇薇踮起脚尖吻他,“半仙之体,总比凡身耐得住些。”她转身取过墙上的剑,那是王英特意为她寻的玄铁剑,剑身刻着“相守”二字。

怨灵军在城外十里坡集结,黑雾遮月,鬼哭狼嚎震得人耳膜生疼。王英率亲兵列阵在前,白薇薇站在他身侧,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她忽然回头,对他笑了笑:“记得等我回来喝剩下的桂花酿。”

话音落,她已化作一道白影冲进黑雾。怨灵被她的妖丹气息吸引,蜂拥而上,却在靠近三尺之内,被她周身的金光震得魂飞魄散——那是王英的玉佩与她的妖丹相护,催生出的护体灵光。

王英提枪紧随其后,枪尖挑落最凶戾的怨灵,目光始终追着那道白影。激战中,一支怨灵凝聚的黑箭射向白薇薇后背,他想也没想便扑过去挡在她身前,黑箭穿透他的肩胛,带出一串血珠。

“王英!”白薇薇回身抱住他,眼泪终于落下,这一次,竟真的凝成了两颗莹白的珍珠,落在他伤口处,血瞬间止住了。

“你看,”王英喘着气笑,“你的眼泪,果然是宝贝。”

就在这时,天边亮起一道霞光,李静带着城中百姓举着灯笼赶来。无数灯火汇聚成河,照亮了整个夜空,怨灵在人间烟火的暖意中渐渐消散。郑吉不知何时也回来了,他提着长枪站在李静身侧,战甲上还沾着边关的尘土:“我收到信,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李静望着他流血的手臂,伸手替他按住伤口,指尖微微颤抖。

晨光再次铺满大地时,白薇薇靠在王英肩头,看着他肩胛的伤口慢慢愈合。王英把玩着那两颗珍珠,忽然起身:“等我一下。”

他转身进了屋,片刻后拿出个锦囊,将珍珠小心翼翼地放进去,挂在她腰间:“以后不许再哭了,这两颗,我要存一辈子。”

白薇薇摸着锦囊,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抬头望去,李静正和郑吉在院外种下一株桃树苗,阳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温暖得让人想落泪。

她忽然明白,所谓感动,从不是轰轰烈烈的牺牲,而是雨夜里他温的那壶酒,是烽烟中他挡在身前的背影,是岁月里,那句“我等你”的笃定。就像此刻,王英正低头为她拢紧衣襟,而远处的桃树,已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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